“是的。”
“只有她一人?”
“只有一人。”后面没有跟着师兄师妹的尾巴,云破月眉稍一松开,“她在哪?”
“云小姐在前厅等候。”
“你先出去吧。”
“是,王爷。”左傲退出。不一会,云破月也出了书房,到了前厅,前厅之中,入目的如果是那个好几个月不见的女人,正怡然的品着香茗,到这元帅府之中,可是一点都不会不自然。
轻轻放下手中茶具,果然是元帅府的茶,唇齿留香,其实,在云破月踏进来的第一步,月初已经知道,不过——她并不急着起身应付,茶,要好好的品,直到口中的茶水进了肚,她才缓缓起身,脸上的笑,是柔柔淡雅的。
“王爷,好久不见。”微微屈身,这是礼,对方,可是身份高贵。礼不可免。
云破月微微颔着,走上前,在月初对面坐下,再以手示意,月初入座,待到月初坐下后,他才开口。
“是母后写信求你来的?”
“太后有事只要直言要求,月初不会拒绝,用求字,太严重。”她摇头,没错,太后的信中,是有求,不过——他身为人子,该能体为太后的苦心。太后这么做无非是体谅他和体谅天朝百姓。
云破月如墨的眉微微一锁,“现在,你打算怎么帮我?”
怎么帮?
月初有趣的挑眉。
“我以为太后给王爷的信中该有所提及,月初有幸得”天听!“之名,自然是与王爷同上战场,探探敌意用意,好准备对策!”她,只负责探,可不负责对付。
“母后的信中是有所提及,不过——本王并非不顾人愿,如果你觉得麻烦,可以立刻回去,是母后多心,这事,无需劳烦他人。”
“月初也是这般认为的,王爷能耐,天下皆知,相信太后是过虑了,不过,月初既然答应太后,自然要忠人之后,至于月初的意见到时候王爷采纳于否,月初并不执意。”
好个不执意——云破月有些气恼,她明明是个女人而已,却表现的大度更胜男人。
明明已经成为人妻,看起来仍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一般,她的表相,真是骗死人不偿命。
黑眸一眯,俊脸一沉,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执着的人,不然的话,就不会轻易的说放弃就放弃。“凭是天听之名,自然是无需执意,祈王福晋之名,不执意,说放就放,亦未得本王的同意不是吗?”
月初微微一怔,鄂然抬首,凝着他微怒的俊颜,事过境迁,已经很久,她以为这件事情,他早该释怀了不是吗?未想到,提及此,还是如此的怒气冲冲,轻轻叹息,不在意才是福不是吗?人生有太多的事情,皆不需要太执着。“王爷严重,月初当初会做那样的决定,无非是为了大家都好,女人一旦到了一定的阶段,会变成怨妇,说不定,到时候,月初的行为让王爷受不了,最后仍逃不开休弃的命运,迟早都是走,早些,有何妨呢。”大家过得开心就行不是吗?其他的皆不重要。
云破月见她如此贬低自己非但没有半丝开心,反倒是越来越火,为了离开他,她是宁愿把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下。
看看她的样子,有谁能想得到她变成怨妇的样子。
她要变,最多变成一个悍妇罢了,他可不曾小瞧过她的本事。
“先不谈别的,长途奔波,你先去梳洗休息之后再说。”云破月扬声,左狂进入,恭恭敬敬的立在月初面前,却不曾开口,这口可真难开,他不知道该称呼她为什么的好?若不是王爷在场,他一定会唤她一声福晋。
叫云小姐,未免生疏。
月初会意,起身,“王爷,所有的事情,皆以百姓为首,不管王爷打算何况出兵,月初会极力配合!”言罢,朝着左狂轻笑颔着,两人,在云破月的注视下离开前厅,独留他一人,握紧了双拳。
元帅府只有半个祈王府大,元帅府的大半院落住的是一些将士或往来的京官,元帅府偶尔也会接待外使。南疆不若皇城,处处可见的虽是民风和乐,却仍有一股隐藏的紧绷。一路走,左狂一路介绍。经过一处院落时,左狂指着左右对立的两排房屋,“这两面,原先是风雅、紫琼和娇柔三位夫人居住的。”
原先?
月初挑眉,对左狂这个说法很感兴趣,“那么现在呢?她们是不是搬到别的院落去了?”在祈王府,她们皆一人拥有一个院落,在这儿,却必须三人共用一个院落,环境比起祈王府着实差了些。
“上次王爷回皇城,就让三位夫人留在祈王府,不再带她们回南疆,说是有女人在身边,多有不便。”说这话时,左狂的表情有些古怪。只要不痴不傻的人,都听得出来,这只不过是王爷的一时借口罢了,不然的话,以前也不会带着她们一块上南疆。
月初轻笑。果然是像云破月会说的话,明显的让人不用去猜也知道他在说什么,却不得不依他的话而行,至少寻常人是不会反抗,也反抗不了。笑过之后,心中有着一抹内疚,想也知道,上次源洋楼一聚,她所说的话,让云破月的心里存了不少的疙瘩吧,不然的话,不会把一直带在身边的三位美女丢在遥远的皇城。军中都是男儿,而男人,有男人的需要,一般都会召军妓,不过云破月身为王爷,该不会这样做才是。那么,将三位姑娘丢在皇城,岂非两方都在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