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老人家有时很正经,不容任何人抵触到他老人家的底限,可有时候,就很无理了,要求我们师兄妹三人轮着煮食,他却挑得很,而且,不是一次挑,而是次次挑,他啊,除了会烤鱼和烤鸡别的什么都不会做呢——师兄最可怜,上要照顾师父,下还要照顾两位师妹——”
月初陪着太后游走花间,谈着在齐山上的趣事,逗得老人家直笑着合不拢嘴,这一家子,还真是有趣的紧。
“这一次,我们师兄妹三人都下了山,师父一定是孤单一人,所以,也跟着我们一起下山,游山玩水去了。”
“你师父啊,果然是个山人哪,不同于寻常人——”太后乐呵呵的直点头。
“可不是——”这一点,月初绝对认同,“母后,你都不知道,师父虽然早已经年过古稀了,却仍像个孩子一般。”当然不是时时,而是有时。
“心态好,心态好啊——”
花丛间,时不时的传来欢声笑音,柔柔软软的嗓音和太后尽情的欢笑,那一厢,云决,云破月和云缺三兄弟坐于赏花亭上品茶。
太后共生六子,云决为首,接下来,便是云聪,云破月,云止风,云烈和云缺。如今云聪,云止风和云烈皆在外,皇城只剩三兄弟。
兄友弟恭,太后也安心。
云决看向花间,再将视线移回云破月身上,“三弟,你可有福气,娶了个好妻子。”
“是啊,三哥,亏得你当初还极力想躲掉呢,我看三嫂人挺好的,不比你府上那三个妾侍来得差,正适合你。”云缺亦点头称是。
眼一睁,云破月的眼,正好迎上月初的笑脸。
他,有片刻的闪神。
这样的云月初,之于他,又是陌生的,才相识三天的人,能熟到哪里去,尽管他们当初已经言明。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但是未必适合他。
“是啊,我还真有福气啊!,”举杯,一口饮尽,举中是酒非茶,黑眸之中,闪过一抹嘲讽。
看入眼的,未必是真。
云决是个好皇帝,第一眼,看到云决,唯一的印象,无非是此人文质彬彬,温文儒雅的像个文士,而后,与他交谈过后,才知道,他的言行与他的外貌并非全然的相似,至少,从外表看上去,完全看不出他的果断与决绝。
身处上位,民间太多东西是身为皇帝无法接触到的,他的所知,全是来自与一干臣子。
“皇帝,何尝不是最可怜的人,天下人都能明了的事,或许,只有最高的那一位,无缘知晓。”淡淡的语气,道尽了上位者的无奈。
有些事情,亦非他所能控制。
他,只能尽量当个好皇帝。
不管天朝的国运如何,他能做的,做到了,便足够,百姓能够安居,便能安心——这些年来,天下和乐,少年皇帝功不可没。
加之云决下面的五位弟弟鼎立相助,三位妹妹亦分嫁他邦巩固天朝根基,他,亦已无怨言。
太后,云决和云缺,是目前月初唯一接触过的属于云破月的亲人,较之他们,云破月算是更难相处。
至少,他的性子,让人不敢拘同。
云决有一国之君的威严和身为男子的儒雅。
云缺开朗活泼,亦不乏机灵。
只有云破月,如同太后所言,有时,他的性子也只能用“硬!”之一字来概。
“多年来,南彊靠的是破月一人把持,虽说其余三方亦有破月的兄弟各据一方,但是,就属南方的射月国最为强悍,族中连女子亦能敌上男子三分,上站场,破月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所以,都放心让他把守南彊,月初——破月不仅是祈王,更重要的,他还是边疆大将,能停留皇城的日子,自是不如云缺。”云缺最小,就算以后长大,也只会留在云决身边帮忙而已。
临回祈王府,太后突地语气心长的告之月初。
微微颔首,就算她不曾身为祈王福晋,只是皇城的一个普通百姓,这些事儿,她也该知道。
当然——当她身处齐山的时候,自是不知,从齐山到祈王府的这段路上,爹娘可没有少讲这些事儿,她的记忆不差,说过的事儿,多少还是能记住的。
“这一点,身为破月之妻,你可得多体谅,在他身边多支持。”
“是,母后——”
如果她与云破月恩爱亲昵,自是一旁支持,现在,她与云破月的关系是能疏远,自疏远,并点亲昵不存,她当然不可能支持到那份上,不过,该她做的,她自然不会落人口舌。
云破月是保家,是为国——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这一点,她没有什么好同他争论的。
回程——
云破月尽没有骑马,反倒是与她一同安侍于马车内,微微扬眼,盈满凝惑,堂堂七尺男人,可不是小小马车就能装塞得下的。
也不怕屈了他。
“母后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双眸不曾看过月初一眼,云破月淡淡开口。
没有隐瞒,月初将太后跟她所的每一句话,几乎一字不差的全数讲给云破月听,然后,才问道:“你不常呆在皇城,这一次也是因为大婚在即才会特意从南疆赶回皇城,那么——皇上给你多少的假期停留皇城闲适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