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安全之地。
天与地之间,陷于一阵死寂当中。
月初轻握颤抖的双手,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走得万分的辛苦。她尽没有能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她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三人,死在她们最爱的男人手下。
云破月何其残忍。
她们,要情何以堪。
“云破月,睁开你的眼,看清楚,你的手,染的是谁的血。”一声厉吼月初飞身而起,右手向前,直扑云破月。
“本座并非云破月。”那人明明就是云破月,那张熟悉的脸,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会错认的。
他是,他就是。
“三哥!”一向温文的云止风,双目亦眨了红。“你到底是怎么了?她们跟随你身边多年,你尽狠得下心。”
那人冷冷瞪着云止风,而后,似嘲讽似的扯唇。
“看来,你们是完全都听不懂人话,本座并非云破月。”冷声,更冷。
让人寒入了骨。
真正让人心寒的,不是他的语气,而是他的行为,他一举手之间,杀了三人,毫不留情,眼都不曾眨过一下。
“你该死。”一声娇喝,月初已经于云破月身边,只是他的动作,比她更快,闪过她的攻击。
月初心中一惊,立刻眯起了眼。
“你不是云破月,那你又是谁。”阔天智身形立刻上前,与月初并立,直凝着云破月。
“本座就是你们日夜寻找的火颜南。”
一字一句,清晰,冷然,击入人心。
他就是火颜南。
他就是那个从幻灵岛来的人。
他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
而今,他却是云破月的长相。
“左傲,立刻带四王爷。”阔天智再度下令。
“不行,我家王爷。”左傲满脸焦急之色。
“你们留着也帮不上什么忙,立刻离开。”阔天智,加重了语气。
“我不走。”云止风上前一步,再一步。
“左傲,我要你立刻走,别逼我摄了你的魂。”阔天智的语气,开始沉下来了。
这话让左傲心头一惊。
魂——是啊,眼前只是王爷的肉身,而非王爷的神魂。阔天智能摄魂,他们留着。只会碍手碍脚,可是左傲看着地上躺着的三位夫人,心中一阵悲,上天无眼。
血红的眼,如火般烫人,直视眼底,却如寒冰般冻人,阴阳两极,冷热交替,是云破月,非云破月。是火颜南,非火颜南——月初眯起的双眸,睁开明眸之中,极尽怔然。
“师兄!”情况过于诡异,月初忧心之极。
“火颜南来自幻灵岛,自然也会幻魂之术。”师父曾经提及过幻魂之术,与摄魂之术又有其不同之处。却又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摄魂术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思想,行为和以往的种种。而幻魂之术,仅是幻觉,若是被施以幻魂之术的人能有坚强的意志,终究会恢复。只是在未恢复之前,所有的举止,都是极恶的。
眼前的云破月,已经被火颜南施以幻魂之术,所以他才会认为自己就是火颜南,眼下除了躯体之外,眼前这一个男人,心魂都是属于火颜南的。所以,才毫不留情的杀死风雅三人,毫无悔意,毫无感觉。
受到幻魂之术之后,受害之人肉本是不会有任何感觉的,就算现在硬生生的从他身上割下一块肉来,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主宰他的,是心魂,而非肉体。
幻魂之术,阔天智也仅有耳闻,并没有太多的详知,眼下,唯有制住云破月才是最重要的。从刚才他出手的招术看来,连武功也是火颜南的。
“师兄,我去制住他,你去改变他的意志。”没有转头,月初再度向前,这一次,阔天智跟与她同时出时。
纤手一伸,便往云破月的穴道点去。
只见云破月身形犹如流星一般,瞬间便从月初的面前移开。
“哼,想点本座的穴,也未免太不自量力。”无力的话语,冷冰冰的砸向月初。秀眉微蹙,手出直攻云破月的面门。
薄唇轻轻一扯,是一记极为不屑的嘲讽之笑,每一次,月初的身形才开到,他便已移开。快得让月初暗暗心惊。
“定。”阔天智沉稳一声,云破月便被定在原处动弹不得,师兄妹俩人,云破月只防得其一,却无法将两人一同防住。
“解开本座的穴位。”大吼一声,却仍是冰寒入骨。
“我会解开你的穴。”阔天智和月初一同立在云破月的身前,当然他们会解开他的穴,当他是云破月时,而非火颜南。
“别以为点了穴,本座就奈何不了你们。”狂妄不可一世的语气,双眸一闭,立刻运功。阔天智眼一眯,与月初联手,将云破月放倒在地。
“师兄。”幸好摄魂之术,不像她的“天听”之术,不需要直视他人的眼,若然如此,云破月闭上眼时,他们也莫可奈何了。
“一旁护法。”
“是。”
整整三个时辰,三人一动也不动,双目紧闭,与地上倒平的三人,差别只在于姿态。云破月中的是火颜南的幻魂之术,不比寻常人,阔天智必须耗尽精力,才能改变他的心智,若无人一旁护法,极容易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