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云帝正闭眸思索,并且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候,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毒。眸中闪过一个残忍并且带着一丝解脱,他准确的朝着云帝的胸口刺下去。
端坐在龙椅上的云帝整个身子都朝着前面的龙案上撞去,一声闷哼,云帝差点就吐出来。反应极快的他一个闪身,扬起一只手就把那只还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握住。一脚朝着对方的小腹踢去,云帝握着他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
还未反应过来,他吃痛的跪倒在地。不敢相信的望着断在地上成二截的匕首,花公公惊恐的注视着完好无损的云帝。感觉到那只已被云帝捏得没有知觉的胳膊又开始隐隐发痛的时候,他龇牙咧嘴的像云帝讨饶。
虽然他一直对花公公不放心,确万万没有料到花公公竟然敢拿他来开刀。背后还在隐隐发痛,但他却不知道为什么那匕首无法伤到自己,当他注意到花公公那痛苦的表情时,他有些心软的放松了钳在他手心的那把老骨头。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花公公趁着云帝一心软之际迅速的逃开云帝的束缚。在挣扎的同时,他从腿下拔出一把软剑。毕生的功力在片刻间就爆发出来,他运出了全身的力气逼得云帝手忙脚乱。好不容易以掌式化开了一直护在胸前的手,他再一次使出吃奶的劲把手上的软剑朝着皇上的心口上刺去。
惊愕的注视着再一次刺到胸前来的剑,云帝愣是被那老东西用剑抵在胸前倒退几步。眼看那龙案已经被自己推到了台阶边,眼看就要从台阶上滚到殿下去的时候,只见孟涛已红着眼睛朝着花公公扑来。
孟涛腾在半空中,此时的他以腿代掌,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他在空中跟花公公激烈的对打起来。注意到花公公的体力已开始不支,他在瞬间出剑。整个人都悬在空中,当他快要落地的时候,他以剑尖轻点在地上,整个人就在空中旋转起来。当他在翻身的同时,脚背刚好擦过花公公的下巴。
花公公险险的逃过孟涛的一只脚,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见他的第二只脚已逼到眼前。还未来得及离开,他整个人就被孟涛踢得滚到一旁。气血上涌,嘴里已是血肉模糊。还未从地上爬起来,就见孟涛又是飞身一脚。
云帝呆呆的注视着从台阶上一层一层的朝着殿下滚去的花公公,心惊的用手摸着到现在还有些发麻的心口。
“皇上,你还好吧?”一把拉开云帝的手,孟涛望着龙袍上那个窟窿,一把撕开龙袍。贴身的内衣被撕破,露出那件金光闪闪的衣衫。
“不可能!你怎么会有金镂玉衣,这明明是欧阳劲雄之物,怎么可能会穿在你身上?”不敢置信的望着站在龙椅旁边的云帝,花公公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爷竟然把衣服给了你,难怪那日跟耶律王爷比武会伤的那么重。”呆呆的注视着那件刀枪不入并且被云帝穿在最里层的金镂玉衣,孟涛似乎又看到当日在离开之时,杨墨尘亲手把那玉衣交到兰卿手里去的情形。
痛苦的捂着肚子,刚刚起身还未站稳的花公公再一次的倒在地上。不甘心的瞪着还完好无损的云帝,他那阴狠的眸中尽是不甘。当那金光闪闪的金镂玉衣刺痛了他那双被仇恨给填满的双眸时,他绝望的吼道:“不可能啊,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丞相?倘若当年的宰相有今日的……丞相一半的作为,这天下也不会变得如此混乱……想不到……想不到……这一切……都没有逃过……”
“兰卿,这是你的护身之物,你竟然把它给了朕。对不起,朕不知道……”望着双目圆睁,那死不瞑目并且相伴了他近三十年的花公公,云帝只觉一阵心寒从脚底蔓延开来。
“皇上,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欧阳将军已带人把乾坤殿给镇守起来,虽然人马不多,但还可以坚持一会。只是,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警惕的注意着周围,孟涛把身上的外衣脱下来强行套在云帝的身上。
“什么都不用坐,朕要在这里等着朕的丞相来救我。”感动的望着孟涛,云帝再一次坐回到龙椅上……
焦灼的望着到现在还未归来的欧阳应雄,兰卿的眼中满是哀伤。下意识的用右手握紧了自己的左手,她习惯的闭紧了那双已洞察先机的眸。
“兰卿,你还好吧?”欧阳应雄那深黑的衣袍上染了一丝血迹,平时那轻快的步子此时显得有些沉重。跌跌撞撞的跑到兰卿的屋里,他的心都提在了半空中。原以为那些守在山脚下想要闯阵的只是一些小角色,不曾想若不是他极力守在阵中的话,他辛辛苦苦布置了将近十八年的阵法在今夜就被毁于一旦。
透过屋里那暗得发黑的光线,当兰卿那洁白的衣衫在夜幕中露着点点惨白的时候,欧阳应雄欣喜的朝着那抹惨白的方向走去。在这一刻,他突然好感动。还记得自从见到兰卿之后,他便恨透了那一成不变的白;仿佛,这世间只有他那般飘逸的人儿才能佩得起那白。然而,她本是一个虚弱无比的人儿,再加上那白的象征着永恒的飘渺时时的萦绕在他的身边之后,他那颗无比淡定的心总会在不经意间就疼起来。
“兰卿,还好你没有事。”当兰卿那熟悉的气息在他身边萦绕之后,他那沉重的心在瞬间就欢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