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这是在干什么?快起来,你快起来啊!孟涛相信皇上不会拿逸仁问罪的,爷……我们赌一把,皇上一定不会这么做的……”焦急的朝着跪在地上的兰卿爬去,孟涛的眸中只看到从脖间不停溢出的鲜血。
“不,我输不起!离开丞相府是我能帮逸仁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倘若他还不走本相就死在你们面前……”继续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更多的血从她脖间溢出。
“爷啊,逸仁求你不要再用力了……逸仁走,逸仁马上就走……爷啊,你要多保重……”无力的哭倒在地上,倒在地上的逸仁已经虚脱。在看到兰卿那血流不止的脖子时,快速的爬起来含泪从地上捡起兰卿丢给他的东西。
“答应我,逸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着!总有一天,本相会洗清身上的罪名。到时候,到时候……”兰卿望着马上就要离开自己的逸仁,跪倒在地上的她已无法再说出心中的话。
“爷,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孟涛,英杰还有霜枫……我的好兄弟,爷,逸仁就先行离去。到于你们,我就把爷交给你们了……”坚定的接过霜枫递来的佩剑,逸仁和霜枫抱在一起。
两具抱在一起的身躯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吱”“咯吱”声,霜枫在眼泪在溢出眼眶的同时忍痛一把推开紧抱着自己的逸仁,在看到逸仁腾空而起的时候跌坐在地上。
不舍的望着消失在空中的逸仁,紧握在手上的弯刀已被那颤抖的双手给夺下。无助的看着还在伤心的孟涛,兰卿的脸上扬起了笑容。
默契的望了一眼萍君,兰卿递给萍君一个安慰的笑容;而孟涛给萍君的则是一个坚定的眼神,只要有他在,她的公子,他的丞相就一定会没有事的。
“丞相,你这是?逸仁呢,逸仁呢?”欧阳子雄带着一路人马,心急的来到丞相府里的后园里时,就看到浑身是血的兰卿。
还未来得及惊慌,在看到守在兰卿身边的四个人只有三人时,气急败坏的冲着兰卿吼道:“丞相你好糊涂啊,丞相啊你要我欧阳家如何保你?”
在孟涛的帮助下,兰卿总算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理会欧阳子雄的愤怒,她含笑望着在她面前急得团团转的欧阳子雄。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本相不需要你们欧阳家来保,更不屑要你欧阳家来保。”冷淡的语气再次让所有的人都征在了那里,迎上欧阳子雄那质疑的目光她挺直了瘦弱的身躯。
“哼,温文尔雅的丞相是从何时变成尖酸刻薄的伪君子?我欧阳家保的不是你夏兰卿,而是朝中的丞相,百姓的希望!”不解的瞪着眼前这个文弱的书生,他恨不得立刻撕掉他身上的那散发着寒气的冰冷面具。
无力再跟这高大威武的欧阳子雄对峙下去,心乱如麻的她急需找一下安静的地方,在最短的时间里思索出对策。用尽所有的力气,在众人那疑惑的目光下推开挡在身前的欧阳子雄。不顾众人的拦阻,更不顾还在流血的脖子她已朝着丞相府外跑去。
“我要拿什么来跟你李府对抗?我夏兰卿何德何能,为何你们一定要逼我?云,你的儿子没有了……云,你会恨我吗?云啊,求你要相信我啊……”
麻目的在街头上乱窜,她已无法确定该何去何从。习惯随时都防备着李家,在李家狠出狠招的时候,她含笑招呼着;习惯随时都是小心翼翼的,尽自己最大的本事保护着云帝最在乎的江山;习惯了遇到什么事情她都得从容不迫的解决,她都得从容面对。可是,现实只是让她习惯,却忘了问她愿不愿意习惯。
双腿如有千钧,她已无力再跑下去。望着空荡荡的大街,兰卿不顾形象的跪倒在地。雪白的衣衫散落在地上,兰卿的双眼已失去了焦距。使劲的把头埋在腿上,她不想让人看到她现在的无助和绝望。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保护丞相?”怒视着眼前那些还望着逸仁从空中消失的将士,欧阳子雄气得大吼道。
“可是将军,皇上派我们来是——”
“放肆,连本将军的命令你们都要质疑。耽误了时间,夏相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是让皇上诛了九族,也承担不起!”
“恳请将军恕罪,我等这就去寻夏丞相。”一帮将士一看到勃然大怒的欧阳子雄,都有些闪神。谁曾想到这个纸老虎发起威来竟然会如此可怕,更让人郁闷的是他们愣神的时候那三个带刀侍卫明明也在发呆。怎么只是一转眼的工夫,再看看周围哪里还有什么带刀侍卫?
“子雄做事卤莽,扰了老夫人的清静还要请老夫人不要见怪。至于丞相还请老夫人放心,皇上只是想让我等保护好丞相的安危。”窝了一肚子火的欧阳子雄在看到正忧心望着自己的夏老夫人时,满眼的歉意。
“老身只是个妇道人家,不能插手你们朝堂的事。只是肯求欧阳将军要好好的照应我儿,我儿的性子异常的倔强……”
“夫人,欧阳将军一定不会为难公子的。”萍君在看到欧阳子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时候,忍不住出声打断夏若兰的话。夏若兰在看到欧阳子雄一脸的为难之后,拭了拭眼角的泪转身离去。
驸马府:失神的兰卿跌跌撞撞的来到驸马府,望着紧闭的府门兰卿突然间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理了理沾满尘土的衣衫,她稳了稳心神。在看到雪白的衣衫因她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之后,已脏得不成样时脸上闪过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