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带着凛冽和刺兰阁离开,那岂不是要违背娘临终的托付?那样的话,我死后还有休颜面去见娘亲?我究竟要怎么做,才算是在帮着李兆卿?娘,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他?”李芸把自己隐藏在夜色里,默默的瞪着天边的那轮静月,在心里大声的怒吼道。
“不,我不能离开!倘若我离开了,琴儿该怎么办?今生我无法和她相爱,但我一定要守护在她的左右。老天你既然不让我爱她,那我守着她总是可以的吧?可怜的琴儿,可怜的李芸,你们注定是不能在一起……”无力的跪倒在地,在意识到没有办法跟欧阳琴长相厮守时,李芸的珍珠终于再次从眼中滑落。
“娘,这样没有自我的日子究竟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娘,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泪眼问月月不语,月自冰凉泪自流。在李芸倒在地上的同时,凛冽从屋檐上落下,轻轻的抱起李芸,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兰卿在批完桌上的奏折之后,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一抹笑容。揉了揉发麻的腿,伸了伸懒腰。在看到外面已是漆黑一片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一想到府里的萍君和她娘可能已经等急了时,急忙把桌上那凌乱的奏折整理好,随后就朝着御书房门外走去。
“爷,忙完了吗?”孟涛和逸仁寸步不离的守在御书房门口。在看到走到门前的兰卿从御书房里出来了之后,急忙迎上前去。
“孟涛,你们怎么没有回去休息?”惊讶的望着门口的那两个守护神,兰卿那平静的眸子里瞬间就被恼怒和感动填满。
“请爷稍等片刻,我去派辆马车送爷回府。”孟涛心疼的看着一脸疲惫的兰卿,压根不理会兰卿的责怪。在看到那瘦弱的身躯在夜风中瑟瑟发抖时,急忙把准备好的披风披在兰卿的身上。
抬眼看着满天的星斗,兰卿的脸上闪过一丝伤感。自从她开始帮着云帝打理朝政之后,云帝就在闻贵人的宫里夜夜笙歌。她以为她不会太难过,至少不会因云帝这般的举措而伤感;不曾想,在听到时不时从闻贵人宫中传出的那阵阵欢愉的声音时,她的心还是会异常的难受。在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高估了那颗她越来越弄不懂的心。
“罢了,已经晚了,不在乎再多晚个一时半刻。孟涛,不要去忙了,我们一起步行回府吧。夜已经深了,不要再惊动宫里的人。”随意的打量着静悄悄的夜宫,兰卿在想到现在的云帝抱着闻贵人睡得正香时,脸上扬起了一抹苦笑。踏着月光,兰卿率先朝着宫外走去。
“凛澄,这样的日子朕还要过多久?你跟在朕身边这么多年,你告诉朕,朕还要过多久才能正大光明的站出来?原以为,只要兰卿凯旋归来,朕就不会再惧怕那李兆卿,可是为什么现在为何又冒出了如此强大的一支虎啸军?”
“皇上,现在虎啸军的帅印在宰相大人手上。我们现在只能忍,等待时机一举夺了宰相的兵权。”凛澄还是像以往一样,躲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云帝。
“那你告诉朕,朕现在要怎么等?眼看着兰卿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进朝不过数月,整个人就瘦了一圈。再这样下去,朕怕兰卿的身体会垮下去。倘若兰卿倒下的话,那朕还能依仗谁来帮衬朕?”云帝在看到兰卿一行人已消失在夜色里之后,终于从黑暗中走了出去。忧心忡忡的望着兰卿离去的方向,怒斥着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影子。
“皇上,夜深了。”凛松在听到云帝的召唤之后,瞬间就出现在云帝的身前。云帝的一席话并没有打动他,反而更加的让他忧心。他不是不相信夏兰卿,而是现在他根本不敢相信夏兰卿。以前,边关的兵符虽然在欧阳劲雄的手里,但他坚信那边关的兵马一定会听云帝的差遣。自从欧阳劲雄死后,边关的情势就岌岌可危。而今,就连一直保护着他的御前带刀侍卫在战场上也没有活着回来。偏偏在此时,边关的兵符并没有因为夏兰卿凯旋归来而还回到云帝的手上,而他又发现那御前带刀侍卫里又有两个带刀侍卫一直没有音讯。
“你还是对兰卿不放心,对吧?朕知道你一直在查那两个凭空消失的带刀侍卫,并且也在到处打探那兵符在何处。凛澄朕知道那边关的兵符意味着什么,可是朕的丞相比那兵符要重要得多!”云帝一说到这里的时候,愤怒的转过身去,怒视着身后的这个影子。
“皇上,臣不敢!边关能够告捷,如今夏丞相也归位实在是再好不过。只是丞相体内的顽疾却已是根深蒂固,臣只是担心丞相还能再撑多久。”把心中的担忧压在心里,凛澄顺着云帝的意,轻声的说道。
“这才是朕最担心的事!朕不怕被李兆卿控制住的那些兵权,更不怕边关会因朕手上没有调动的兵符而变动。朕唯独担心的是兰卿是不是可以顶住压力,就算朕再怎么的胡闹,也不会对朕失望。
凛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立刻去查那帮一直在暗中跟我们较劲的神秘组织。朕只要一想到那些人一直躲在暗处,一逮到机会就要出手要兰卿的命时,朕连睡觉都睡不安稳。还有,放一些人手把将军府和宰相府控制起来。”重重的出了一口气,一脸的担忧在不知不觉间已被那冷俊的面容所取代。
“皇上,你是在怀疑那帮要丞相命的人不是来自民间,而是跟朝中大有关联吗?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一定跟丞相的身世有关。既然如此,那臣立刻着手去查丞相的身世。”在意识到自己一直都忽略了这条线索时,凛松的脸上扬起一抹懊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