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抱紧我!”尽管那日在训奴房中她并未被扔进狼窝,可是那一只只饥饿而凶残的雪狼所带给她的杀气却十分的浓烈。
那种欲将自己生吞活剥的凶残,若非自己是来自现代的一名卧底警察,白楚楚相信以着真正凤羽然的娇弱,会因此而受惊到失忆,绝非没有可能的事情!
可是眼下她却没有把握该如何逃离这种生死险境,一则自己此刻体力虚弱,已经接近虚脱之状,想要靠力搏,根本难于登天。
二则,自己不熟识路径,知画更是与那凤羽然一样,属于出了府门根本认不得东南西北之人,要想指望她更是不可能了。
可是,她一定不能认命,那日在雪峰自己同样生死一线,不也一样挺过来了。
何况如今她还要照顾好知画,自己从王宫将她带出,她是要让她过上自由快乐的生活,而不是要她陪着自己一同葬身狼腹。
“驾!驾——”身体仿佛重新注射了无限精力,看着那一只只向自己疾步奔来的雪狼,白楚楚的目光已经由最初的害怕变成了无畏的果敢。
交待知画一声之后,她狠狠地拉紧着马缰双腿狠夹马腹,手中马鞭同时狠狠地抽向马身,那一声凌厉而坚定的声音在一片狼嚎之中虽然轻微,却莫名地给马儿一丝镇定之气,让吃痛受惊的马迫不得已随着她的方向而转道疾驰,虽然道路比之方才的更加崎岖,可是这却是唯一一条前后都没有雪狼的方向。
“好样的马儿,想要活命,你只能听我的!”白楚楚知道马儿听不懂自己的话,可是此时此刻,自己作为这匹的主人,唯有处处镇定不慌,才能镇住身下的马儿。
虽说人蓄有异,可是天地生灵万物,都有着独特的识别能力!
想当初自己跟知画吓得乱了方寸之时,身下的马儿也是慌不择路,这样的结果只能是让她们更快地葬身狼腹,连一丝一豪转环的余地都没有。
现在,虽然马儿依旧有些惊恐,可是却能够随着自己的策动而相应择路,也省了自已拼尽全力地去拉扯它!
幸好,它还算机灵,否则自己也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强制它,更不谈轻易地带着知画逃出生天了。
知画紧紧地抱着身前的小姐,尽管眼前再也看不到雪狼的踪影,可是身后那齐齐的奔跑声,纵使她不用回头,也可以想象得出,那样一只只凶狠饥饿的狼群该是用着怎样凶残可怕的目光死命地盯着自己,又万一马儿此时一个失足,那自己跟小姐,便再也逃不掉了。
“小姐,我好怕啊,那些狼还紧追不放,我们该怎么办啊?”听着身后人儿传来的颤音,白楚楚心中同样没底,可是却依旧坚定地安慰知画道:“别怕,佛说得大造化之人须经历九死方能一生,如今我经历了三次生死劫难却都活得好好的,这次,我们也一定可以逃过此劫!”。
“呜,小姐不怕,知画也不怕!”知画紧紧地抱着小姐,尽管已经牙齿打颤话都无法说得利索,却坚持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不想,让自己成为小姐的负担。
回头看一眼追在身后的雪狼,她吓得双手紧握,心中打好主意,如果今天她与小姐真的逃不过此劫,那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抢先跳下来以争取让小姐逃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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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你看,这里有马草!”天空的太阳渐渐西斜,北地的白天原本便比南方少,此时当夏侯谨追到山前的时候,地上的马蹄旁边还有着人的脚印,还有着几棵吃剩掉落地干草。
夏侯谨放眼望一眼连绵不绝的山峦,好看的俊眉不由紧拧。
该死的女人,她真是不要命了吗?这里可是雪狼出没最频的山谷,若是没有绝对的实力,从这里经过,普通人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何况如今天气极寒,大雪封路,雪狼谷早已飞鸟都不见,此刻却有两个大活人经过,它们如何不群起而攻之!
“大王,我们,还要继续追吗?”看着地上的蹄印,林风算到他们跟凤羽然她们的脚程仅差了半个时辰,若是继续追赶,相信会很快便能追到。
可是眼前却是有名的雪狼谷,她们已经进入半个时辰有余,就算他们赶去,怕是她们也早已入了狼腹,那……
“追!”马鞭高高地扬起再落在马股之上,林风看到王上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竟是浓眉深拧,似乎担忧大于愤怒。
他不由揉揉了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虽然他明白大王的感情,可是在那个女人逃走之时,大王震怒得简直想将她生吞活剥都不解其恨,可此时见她误入雪狼谷,却是浓眉深锁,害怕的神情大于一切。
他不以为王上会害怕进入一个区区雪狼谷,何况还有他们这群武艺精堪的王宫精卫,不说只是小小雪狼,便是再狠地猛兽也可以轻易斩杀!
很显然,王上竟然害怕,定是害怕那个凤羽然误葬狼腹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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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奔跑了多久,白楚楚只觉全身乏力,快要昏阙。
若非身后的知画一直紧紧地抱着自己,那出乎意料的力气勒得她快要无法喘气的话,她可能已经掉下去喂身狼腹了。
“驾,马儿,不能停下来!”眼看着马速越来越缓,而身后的雪狼已经近在咫尺,白楚楚心中又急又无奈。
此马只是自己一时情急而偷从马圈中随意牵出的,跟着自己奔逃了这么久,就算是千里马,也早已行时超过一日,又加上因饿狼后追,且同时驮了两个女子加上许多的衣物干粮,方才前劲一过,此时落缓自是寻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