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西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可是,心里却在这时有了这样一个念想:有一个老爷,迟早会带自己离开这个地方,到时候,我会求他带走我母亲。
可是,这一等就是四年。
那一年,洛水诬陷阿久偷盗,将阿久关在笼子里,每隔两个时辰一顿毒打,期间不给饭吃,那西看见母亲遭此磨难,冲上前去想要救母亲,依旧得到的是一顿毒打。
遍体鳞伤,那西想起了那个说过要帮自己的人,拖着已经瘸了的腿,冲到外面去,想找到那个人,救母亲。
就这样,在大街上,只要看见与记忆中相似的那个人,就会一瘸一拐地冲上前去,因此,还被好几个人揍了一顿。还一家一家的敲门,因为不知道那人姓什么,是做什么的,被别人当做叫花子,用棍子打了出来。
直到两天后,那西拖着疲惫不堪,摇摇欲坠的身体在大街上无助的走着时,绝望的想要放弃,想着要不在哪里了却余生罢了,却在这时看见走在街上的叶拉明,如同在黑暗中看见一盏明灯,溺水时看见了一支救命稻草。
他歪歪倒倒的跑到叶拉明面前,还未带他说话,便被旁边的人拉开了,叶拉明看了看他,皱了皱眉,继续向前走,显然是将那西忘了。
“你说过再看见我会救我脱离苦海的。”看到叶拉明转身,那西急了,扯着干裂的嘴唇喊道。
叶拉明听了这句话,顿住了脚步,转身向那西走过去,似是探寻,“是你?”
看见叶拉明认出了自己,那西一下子放松下来,强坚持着自己破碎的身体,说道:“救我母亲。”说完,便昏了过去。
再待那西醒来时,已经睡到了一张自己从未见识过的华美的床上,旁边的侍婢察觉到他细微的动作,连忙上前嘘寒问暖,弄得那西好不自在。
“那位爷呢。”那西问道。
“爷?”不知那西说的是谁,侍婢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你是说可汗呢吧,他在外面与人议事呢,已经有人去给他说你醒了,等一下可汗就会来了。”
原来那人是可汗啊,那西心中划过一阵欣喜,这样的话,一定可以救出阿妈的,当时在心中暗暗发誓,只要可汗救出阿妈,那他愿一生为叶拉明最忠诚的奴隶。
脚步声愈来愈近,不知为何,那西此时竟是心跳如麻。
“我阿妈呢。”这是叶拉明走近时那西说的第一句话。
叶拉明紧呡着唇,沉默,隔了许久,说道:“我派人去接你阿妈时,他已经,死了。”
不敢相信,那西瞪大双眼。
“不可能。”那西平静的说出这三个字,而后发疯似的从床上跳下来,激动的说道,“不可能。”
叶拉明见此,蹙起了眉,一个眼神,旁边的人便上前去拉住了那西。因为接受不了事实,那西还在奋力挣扎。
“即使你现在挣脱了,又能做什么,回去报仇吗?”随后,叶拉明一阵嗤笑,“恐怕现在的你,是没有这个能力的吧,不过是回去继续过着猪狗生活罢了。”
那西听到叶拉明的话,平静下来,无力的摊到在地,过了许久,大哭起来,声音振绝,使人为之动容。
叶拉明站旁边。也露出不忍神情,走到那西面前,蹲下来,说道:“我记得当时你被打成那样子都没叫出来,我问你为什么,你反问我叫出来就会不痛吗。”
说着,将手抚上那西的胸口,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这里痛,现下我给你时间,之后我希望看到的是当年的你,如若不然,你还是回到你原先待的地方吧,因为你对我,已经没有一点吸引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