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夜炙时,已是半个月后的事情。听说他将怜月埋在了深山里,还在她长眠之地种上了大片梨树。
但显然,他的精神还没有完全恢复,整个人清瘦了不少。
“皇兄,你该打起精神来了!你知不知道今在朝堂上,父皇差一点就要治你的罪!”夜无痕着急的说着。
“夜无痕,今儿我在朝堂上说的话,可全是事实!”夜炙冷眼看向夜无痕。
“皇兄,你在朝堂上说我母妃是红颜祸水,到底我母妃做了些什么事情,让你对她有这样的看法?”夜无痕咄咄逼人的的问。他想从夜炙这里,理清事情来龙去脉。
“夜无痕,你当真想知道?”
“对,我要知道真相。我有权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让我最敬爱的皇兄只想杀了我!”夜无痕直视着夜炙。
“好,我会告诉你的!”夜炙说着转身进了幻云的茶坊。
由于上次的事情,大家再也不敢让幻云和正月独自待在茶坊,都出了家门守在一起。
“幻云,我和皇兄有事要谈!”夜无痕对柜台后的幻云使个眼色。
众人看他的表情严肃,也知道是有重要的事,纷纷上来将店里的客人给打发掉。
好不容易将店里清场干净,大家才围着这两兄弟坐了下来。
“夜无痕,你的母妃谢茗烟根本就是个蛇蝎女子!”夜炙一开口便是这一句。
“怎么,你不相信?那你看看这个吧!”夜炙冷着脸从怀里掏出一张丝帕,上面全是用血写了文字。看样子,这丝帕已经放了很久了,原本的白色也微微泛黄。
“这是?”夜无痕双手颤抖的接过,这难道是……
“对,这是我母后临死前,托人带出宫的血书!”夜炙的眼泛红。
同样的夜无痕的眼睛也红了,每次忆起皇后娘娘,他都万分难过。
“你好好看看吧!看看你的母亲是多么冷血无情!”夜炙咬牙说道。
夜无痕抖着手,将那血书拿到眼前,很快他的眼便红了。怎么会,她怎么可以残忍到这样地步。她不是雍容华贵的妃子吗?她不是一直表形得那么善良文弱吗?
“这下你明白了吧!”夜炙将手帕放回怀里。
“皇兄,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她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她怎么可以伤害皇后?”夜无痕的声音低哑暗沉。
他大约知道事情的真相,却没想到她所使用的手段尽是这样的残忍。也难怪夜无痕一直想杀了他,他不过是想以牙还牙罢了。
“夜无痕,到底怎么回事?”楚天浩问道。
“我的母妃,我那雍容华贵的母妃,她根本就不是人!没有人会作出那样残忍的事情!”夜无痕低叫着。
众人皆不明就里,到底宸妃娘娘做了什么,竟会让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样说她。
那一年,皇后娘家以谋反之罪被灭了族,皇后在皇帝宫外跪了整整三天三夜,也未能见到西溟皇。
最终皇后绝望中,昏倒在了滂沱大雨中。
“禀宸妃娘娘,皇后似乎已有两个月身孕!”太医给昏迷中的皇后把完脉之后,对宸妃说道。
“当真?”宸妃脸色复杂。
“回娘娘,千真万确断不会有错的。”太医信心满满的说道。真是大喜,皇后娘娘又将为皇上生下一名皇子了。
宸妃娘娘沉默了一阵,方才开口说道:“太医,你也知道现在朝堂的形势。皇后娘娘怀孕的事情,只怕暂时不方便外传!”
太医不解的看着宸妃。
“皇后娘娘的亲族谋反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皇上至今还在生娘娘的气,并且发誓再也不想看到皇后。本来皇上还想将娘娘给打入冷宫的,是本宫劝阻了皇上。如今皇后娘娘怀孕怀得太不是时候了,我怕圣上会因皇后娘娘亲族的事情,迁怒到这个孩子身上。”
“宸妃娘娘说的是。”太医觉得有道理,毕竟皇后娘娘在雨中跪了三天,皇上也没有接见。
“本宫认为,还是等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大一点,胎像平稳之后,再回禀皇上会比较好!毕竟怀孕的女人最是娇气,情绪受不得半点起伏!”宸妃娘娘十分担忧的说。
“宸妃娘娘放心,臣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直到皇后娘娘胎气稳定!”太医回道。
宸妃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太医,嘴角泛起一抹阴深的笑容。
整个后宫没有谁知道皇后娘娘怀了皇子,只道是皇后娘娘生了病,一直待在宫里休养。
这样过了一个月,西溟帝都不曾到过皇后的宫中。
那一日,就如平常一样,宸妃亲自端着安胎药来到皇后的床前。
“皇后姐姐,这是妹妹亲自给你煮的安胎汤药,快趁热喝下吧!”宸妃娘娘将手里的药递了过去。
“谢谢妹妹!这些日子要不是妹妹照顾着,我和这孩子只怕已不在这人世了!”皇后感激的说着。
“姐姐,你何必客气。还是快些把药给喝下吧!”宸妃催促着。
皇后果真微笑着将那药给一喝了下去。她只当是安胎的药,那里想到这一碗竟然会是流产的汤药。
少时,皇后只觉小腹隐隐作痛,冷汗直冒。
“妹妹,我的肚子好疼!快救救我的孩子!”皇后只觉一股微热的东西流出。
“姐姐,肚子疼就对了。放心,一会儿就过去了!”宸妃阴笑着看向皇后。
“妹妹,你……”皇后不敢相信,宸妃竟然会暗算她。
“姐姐,你说这孩子是个女儿还是儿子呢?我记得当年我的孩子还没长出手脚,便这样没了!”宸妃悲伤的说着。
“不过,姐姐。你的孩子都三个多月了,一定手脚都长好了。待会儿,就知道是男是女了!”宸妃的脸扭曲着,招来早已安排好的稳婆。
“不,不要!不要!我的孩子!”皇后只觉得身下已是一片湿腻,她要失去她的孩子了。
一阵痛袭向全身,皇后昏迷过去。
宸妃冷眼看着皇后的白底内衣,被刺目的血给染透,那是一个生命在流逝。她笑了,笑得极其诡异而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