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他不是同情你,他本来就爱你。”蔡航哼了一声,出现在门口,后面跟着几名警察,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了多久的戏。
紫屿涨红了脸:“你说的又不是他说的。”
蔡航翻翻白眼说:“我也被人欺负了,虞雪夜,你回去跟你爸说你要跟我结婚,不然我会没人要的。”
雪夜怒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把那种字眼挂在嘴边,紫屿是清白的,我要娶她跟这无关!”
“啧啧啧,听见没有?发这么大脾气,要说他不爱你傻瓜都不信。”蔡航目光转向他,“你放心好了,你的心上人一根寒毛都不会少,她当然是清白的,被欺负的本来就是我不是她,还被拍了一堆视频。”
雪夜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拦腰抱起紫屿往外走。
蔡航跺脚道:“虞雪夜,我也要抱!我腿也发麻了!”
“闪开!”
“你这重色轻友的混蛋!”
旁边的警察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到底是在上演三角恋还是要处理绑架案。
紫屿双手环抱着雪夜的脖子,一直不说话,两眼盯着他,目光转都不转,任由他把自己抱上警车,然后几名警察一同上来。
一直到公安局民警询问笔录,紫屿还听见有人在窃窃地问:“到底是谁被欺负了?”
然后有人指指蔡航。紫屿心里一沉,再看蔡航一脸镇定自若,无所谓的样子又觉得怀疑。
折腾了半天从公安局出来,紫屿终于忍不住问出心里的怀疑:“蔡航,你……没事吧?”
“没事,被疯狗咬了一口。”
“可是……”
雪夜在公安局里已经听说紫屿没事,心里一块巨石落地,才想起来蔡航,关心地问:“真的没事吗?有什么心事别憋在心里。”
蔡航侧脸看他:“等你现在关心,我已经死掉了,刚才叫你抱我你叫我闪开,一点良心都没有。”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真的……”他歉然。
“没什么,反正跟邢安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一定是最后一次,下次看见非阉了他。”
雪夜和紫屿都不知道说什么。
半天,雪夜才说:“那些照片和视频都被销毁了。”
“没什么啊,就算发上网也无所谓,老娘身材好,不怕人看,正好愁没机会出名。”
雪夜崩溃地看着她:“你厉害。”
“兽兽不是视频传上网以后更红了嘛,有什么好怕的?”蔡航露齿一笑。“我没做亏心事,不怕人说。”
雪夜无语。
“我走了。”
“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非要送的话,送我到那边就行,我的车在那里。”
雪夜陪着她走了一段,到了她的车旁边。
“蔡航,我还是送你回家吧,我不放心。”
“虞雪夜,记得感情不能用来施舍,你要是给不起我爱情,就别对我好。”蔡航突然扬起脸看他。
“你……”
她突然笑了:“别说你傻得什么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换了无数个男朋友,到底是为什么你应该很清楚,高中三年,法国六年,原来我在你心里还是个兄弟。算了,兄弟就兄弟吧,为兄弟不是两肋插刀么,所以我保护她也是应该的。但如果你到最后还是放弃了她,那就是对不起我。”
雪夜回头看看,紫屿正在路边看他,眼神无限柔情。
“我走了。”她发动了车子,从窗口向他摆手说再见。
雪夜心里重得像铅,慢慢走到紫屿身边。
“原来你也会骗我。”他轻轻说。
“到现在你都不想对我说句真话吗?”
他看着她:“真相是什么还重要吗?”
“至少你要让我知道!”
“你都知道了,还要我说什么。”
她慢慢走近,仰脸看他:“想听你说——”
“——对不起,刚才我只是随便编个谎言骗骗你而已。”
“你——说——什——么?”
他淡然道:“你不知道我说的话从来都当不得真吗?现在你也没事了,我也要走了。要不然你在这里等,我叫杨溢来接你。”
“虞雪夜!”
他突然笑了一下:“你说谎的水平应该跟我好好学,免得一说就露馅。”
“你……”她觉得头痛得快要裂开。
“你可以骗我,我不能骗你吗?你既然没被人欺负,那就万事大吉了,随便说个小谎调剂一下气氛不行吗?”
她扬起手,想一记耳光甩下去。
他定定看着她,笑容轻佻,漫不经心地说:“生气了?玩不起就不要学人说谎。”
她的手落在半空,好久才慢慢放低,满眼泪水。
然后她低声说:“是我不好,爱上你就是我的错,相信你更是我的错。你没错,错的都是我。”然后一掌掴在自己脸颊上,语气冷漠地说:“我以后都不会再做这种蠢事了。”
看着她的背影孑然,脚步踽踽,他突然心痛得不能呼吸,不由自主弯下腰去。
紫屿漫无目的地走。她想对他说,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没有生气,从来都没有。就算你骗我、不爱我,我还是一样的那么爱你,我不知道有多深,我只知道已经无法停止。所以那一掌我怎么舍得落在你脸上,我只想打醒我自己。
究竟要怎样才能救赎这份无望的爱。
……
婚期是一天天的近,紫屿看望师雅的时候觉得她脸上的笑容能满溢出来。
抱着孩子哼着儿歌,师雅看上去真的和以前有些不同,不再是一味地懒散,居然也会为了那么个小小的孩子手忙脚乱而毫无抱怨,身上被屎尿弄得很脏也只是笑着拍拍小东西的臀部,然后又怜又爱地骂一句。
不过每天她起码会花三四个小时在运动上,才生了没多久身材已经恢复得很好,再加上没有哺乳,看上去也没有走形的感觉。
紫屿在别墅坐了一会就走了,去蔡航专卖拿礼服。最近她和蔡航混得很熟,蔡航那种天塌下来都能笑脸迎人的个性她很喜欢,爽朗的时候像个男人,野蛮的时候又像小女人。
“来来来,试衣服,你看我做事多有效率,才十五天就完工了,还有三天才到婚礼,你试了哪里不合适还能修改。”
紫屿穿上礼服转一圈,低头左看右看:“裙摆是不是太长,都到地面了。”
“这样好看,笨蛋。”
“伴娘礼服这样正式,人家会误以为是婚纱。”
“这叫优雅,伴娘礼服也要抢眼,才配得上你这么漂亮的伴娘。”
“太耀眼了……”
“我就是要你抢尽新娘的风头。”
“不好吧。”
蔡航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你怎么就这么低调呢?做人不是什么时候都低调好的,该嚣张的时候还是要嚣张,你懂不懂?算了,看来跟你讲是浪费感情,不然今天新娘不会是那个姓苏的女人。”
“你别说了。”
“真不晓得那天我干嘛救你这个笨蛋,早知道帮你说谎,一口咬定你被人欺负了,今天他非娶你不可。”
“蔡航!我不要同情。”
蔡航摸着下巴:“他后来到底又对你说了什么,把你弄成这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说……算了,反正我不抱希望了。”
蔡航盯着她思索了良久,才摇头:“你们俩真绝配。”
“其实他就算爱我也没用,师雅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们连孩子都有了,你不知道那个孩子多可爱……”
“可爱个屁,可爱你自己跟他生才有用,别人生的又不会叫你妈。”
紫屿说不过她,只好苦涩地笑。
坐了一会杨溢打电话说来接她,带她去看伴郎礼服。本来雪夜想让吴冕做伴郎,不过吴冕大人觉得自己长得很委屈,虞轩至也坚持要让杨溢做伴郎,所以才定下杨溢。父亲的眼里自己的儿子大概才是最优秀的,所以只有杨溢站在雪夜身边才能相衬。
事实上也如此吧,他们俩站在一起真是各有千秋。
杨溢自己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和紫屿本来就是一对。
蔡航看见杨溢的时候打了个招呼,杨溢想了一阵才知道她是谁,朝她微笑,感谢她上次救了紫屿。那件事他是知道的,但具体并不清楚,只是听说因为她的照顾紫屿才没受什么折磨。
蔡航突然在紫屿耳边说:“你真觉得他比雪夜好吗?”
紫屿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暗地里推她。她叹气道:“随便你了。”
杨溢看看紫屿身上的礼服,点头说:“真的不错,蔡小姐的眼光很好,这件礼服太适合你了。”
“那当然。”蔡航得意地整理自己的杰作,然后说:“没什么要修改的,就这样特别合身。”
杨溢的礼服看上去还不错,有些细节要稍加修改,他们把衣服留下说明天再来取。
然后他开车直接带她去银楼看首饰,商量说婚礼那天应该戴什么。
紫屿觉得太奢侈,摇头不想要。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繁琐的东西,可是那天会有很多人来,都是社会名流,如果你穿戴简单……”
“会让虞家丢脸嘛。”
杨溢笑道:“不是这个意思,可你至少要替师雅撑场面。”
“都一样。”她撅嘴,突然想起赵予容送给她的项链耳钉,问戴那套行不行。
杨溢想了想:“也可以,不过她送的和我送的不一样啊。”
“你送以后再说嘛。”
“但是有一样你一定要亲自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