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豪华而典雅的咖啡厅,在一个偏僻阴暗的角落,灯光如烛光!
干净整洁的小桌子,上面垫着高雅而简朴的桌布,在桌子旁边坐着一个俏生生的女孩子!
昏暗的灯光正照在女孩子白净而清秀的脸上,女孩子的眼光就像这昏暗的灯光一样迷人而迷情!
杨天啸痴情而深情的望着面前的女孩子,眼睛里有火一样的光芒!
迷蒙的灯光映在孙秀艳清秀无比,充满深情和痴情的脸上,孙秀艳明亮而黒洞似的眼睛里,也发出一种柔和的醉人的光芒。
杨天啸望着孙秀艳的眼睛,真的“醉了”!
杨天啸痴痴的道:“孙秀艳!”
孙秀艳道:“嗯?”
杨天啸充满无限遗憾和遗恨的道:“你知道吗?你知道我为什么高考会落榜吗?”
孙秀艳关切地道:“为什么?”
杨天啸痛心而愤恨的道:“因为我身边没有一个真正关心我,理解我的红颜知己!”
孙秀艳黒亮的眼睛里也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眼角似乎有点异样的光芒在闪动。
杨天啸接着道:“我是一个受过伤的人,而且从小就受到了伤害,这么多年来,伤害对我造成的影响始终没有消除过,也许一辈子都消除不了!如果说‘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必定有一个伟大的女性’,这个命题成立的话,那么它的反命题‘每个失败的男人背后必定缺少一位伟大的女性’,这个反命题也必定成立!”
孙秀艳默默地凝视着杨天啸,孙秀艳眼里的光芒让杨天啸越来越“迷醉”,如果说杨天啸的心是一块坚冰,那么现在这块“万年坚冰”正在慢慢融化!
杨天啸道:“如果当时有个红颜知己肯帮助我,那么高考我绝对不会落榜!”
孙秀艳的眼角有一滴泪正在慢慢凝结,慢慢地下落,泪珠流过的地方似乎有一条淡淡的印痕。
杨天啸的眼睛里没有眼泪,但心里却在流泪,心里的泪珠流过的地方,也有一条和孙秀艳脸上相似的印痕!
孙秀艳穿着洁白的衬衫,像她洁白无暇的心,昏暗柔和的灯光照在孙秀艳洁白的衬衫上,像寒冷的冬天冷雾中看着圆圆的红日,让人心头产生一种甜蜜的温情!
“你知道吗?”杨天啸啸依旧痴痴的望着孙秀艳,继续道:“军校的生活很艰苦,很枯燥乏味,而且我和同学们的关系处地不好,和领导的关系也不好,最可怕的是我上高中时犯过的‘心病’又犯了,真的,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只要你愿意帮助我,就像以前上学时帮我一样,我一定能熬过四年的军校生活,我一定会顺利的毕业!”
孙秀艳还是深情而痴情的望着杨天啸,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眼角的眼泪似乎更多了,晶莹剔透的眼泪就像一颗颗稀世的珠宝,在金黄色的微光下,闪烁着动人而诱人的奇光异彩!
杨天啸的厚嘴唇忽然剧烈地颤动起来,语气哆嗦着紧张的道:“阿艳,你愿意帮助我吗?你愿意嫁给我吗?”
孙秀艳心疼的凝望着杨天啸,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一双虽然不是很美丽,却充满着女性特有的慈爱与温情的手,紧紧的抓住了杨天啸的手。
杨天啸反过来,也紧紧的抓住孙秀艳的手,眼里泪如泉涌!
杨天啸真的流泪了!
就在外面的风不停地吹进来,吹到杨天啸落寞而孤单的身上,杨天啸陷入沉思的脸上真的有眼泪在流!
杨天啸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抽痛,接着又想到了上军校时给孙秀艳打的电话。
其实杨天啸如果早点找到孙秀艳,早点跟她表白心意,也许情况就不会变地那么糟糕,假如在当兵第一年回家时,没有去找鲁铁君,而是去找孙秀艳,或者王海朋早点把孙秀艳的电话给自己,那么杨天啸就可以早点去找孙秀艳,那时,孙秀艳应该还没有到要结婚的地步,甚至连男朋友也没有!
可惜的是,杨天啸知道的太晚了,包括对孙秀艳的情意,杨天啸领悟的太晚了,晚到不可救药!
晚到无药可救!
孙秀艳热情如火的性格,可以融化世上任何一块坚冰,可惜就是没有融化杨天啸这块坚冰!
是杨天啸这块坚冰太硬太寒,还是孙秀艳的热力不够?
杨天啸想到当年给孙秀艳打的电话,心里也感觉到了当时就算孙秀艳告诉自己快结婚了,自己心里还是有点想法,或者有一点儿勇气去找孙秀艳,告诉她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自己!
可惜,杨天啸的爱情有一个致命伤——母亲的病!
这就像一个武林高手,任何一个高手都有他自己的罩门,或者叫气门,一旦被敌人击中这个罩门,就算敌人的功力不如自己,甚至远逊于自己,一样可以击败他,轻者功力散尽,重者丧命!
杨天啸就是这样,不论任何人,只要击中他的爱情的罩门,杨天啸纵然不死,但他的爱情必然立刻死掉,死地粉身碎骨,没有一点儿生机!
杨天啸的这个爱情致命伤,无可救药,也无药可救!
也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
就在杨天啸退学回到老部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杨天啸的母亲就去世了,永远的离开了杨天啸!
杨天啸甚至幻想自己军校毕业后,和孙秀艳顺利的结为连理,两个人相亲相爱,相濡以沬,白头到老!
可惜,可惜当时自己为什么那么傻?
为什么要等到事情已经无可挽救的时候,才明白孙秀艳当年的情意?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如今,这段刻骨铭心永生难忘的情缘留给杨天啸的只有无限的痛悔与哀伤!
“你在想什么呢?”韦佳化慢慢的走到杨天啸身边,问道。
杨天啸从忧思中惊醒过来,侧过脸,怕韦佳化看见自己脸上的泪痕,站起来,边望着窗外用手悄悄的擦干眼泪,边道:“没想什么!”
然后,杨天啸转过身,望着韦佳化,道:“你没事了?”
韦佳化道:“暂时没事了!”
杨天啸笑道:“我早上教你的军体拳练地怎么样了?”
韦佳化嗫嚅着道:“嗯,练地还行吧!”
杨天啸道:“来,打一下看看!”韦佳化像个老太婆似的慢慢地摆好架势,开始打了起来。
虽然是刚学不久,但韦佳化打地实在是不伦不类,姿势是笨拙而可笑,韦佳化每打一招,杨天啸都忍不住笑个不停,几乎把肚子都笑痛了!
杨天啸知道,以韦佳化如此“资质”,若是在部队打成这样,不知一天要挨班长踢多少脚?
甚至一天不知班长会给他加多少“小菜”(加运动量)?
“哎,打得不错啊?”
说话的是收货组的小翁,叫翁兴胜,个子和杨天啸一样高,很瘦,听说和高人练过,会打“五步拳”。
韦佳化听到翁兴胜的声音,停了下来,笑道:“你瞎叫什么?”
不知为什么,也许韦佳化就像后来有个新来的员工叫张齐引的所说的那样,把韦佳化称为二楼仓库的开心果,每天谁只要不开心了,逗逗韦佳化,马上变地开心起来!
生产线的人来了,只要认识韦佳化的人都喜欢逗韦佳化,无论韦佳化做何反应,也无论韦佳化说什么,别人都会笑!
韦佳化虽然被人亲切的称为“小宝”,可惜跟《鹿鼎记》里的小宝差地远了,《鹿鼎记》里的小宝有七个老婆,而这里的“小宝”却连一个都没有,就像某些人说的那样,老婆还不知在哪个岳母娘肚子里没有生出来。
韦佳化刚来的时候,是一个还不谙世事的少年人,走地时候已经是“中宝”了,却还是一个人孤单单的走了!
翁兴胜看着韦佳化打地军体拳,直揺头,叹口气道:“算了,还是打五步拳吧,五步拳简单点!”
韦佳化道:“不打,不打!”
翁兴胜却拉着韦佳化的手非要学,韦佳化拗不过他,只好跟着打五步拳。
小翁教地很用心,尽管韦佳化不适合当“徒弟”,但小翁还是耐心的教韦佳化!
也不知韦佳化是真笨还是装笨,五步拳顾名思义,就是来去只有简单的五步,简单的不得了,但韦佳化却老是打错,打错也就算了,但韦佳化的动作却让人看了忍俊不禁,杨天啸在旁边瞅着不时的哈哈大笑。
人在笑着时,时间过地很快,马上要下班了!
杨天啸和仓库的人员是第一批下班,其他的人都是第二批下班即十点半下班。
但黄梅秀因为皮料区活多,通常十一点,有时十一点半下班!
杨天啸走出后门,打了卡后,从公司的侧面的小路回家,这条小路旁边就是一家化妆品厂。
也许是做化妆品的缘故,化妆品厂的小姑娘皮肤都很好,而且好看的小姑娘很多。
化妆品厂靠近小路一面的一楼有很多门市房,大多是做饭店的,只有顶头一家是杂货铺,铺子挺大,看来老板钱不少,因为光货款就有好几万!
此时天色已经有点晚了,路灯虽然亮着,但不能照清路面,从马路这边要穿过马路才能到杨天啸家,这条马路一年内会发生多起事故!
从公司后门口出来,走了大约五分钟,杨天啸回到家。
女儿却还在看电视,杨天啸把门关上,望着女儿道:“珊珊,睡觉了!”
珊珊躺在床上,头也不抬,道:“我要等妈妈回来再睡!”
杨天啸把衣服脱了,到厕所冲凉,因为是大热天,杨天啸直接用冷水冲凉,而黄梅秀和女儿却要用烧的热水冲凉(那时还没有买热水器)。
冲完凉出来,身上的水没有擦干净,杨天啸故意不擦干净,因为水散发的时候,会从身上吸收大量的热量,这样杨天啸感觉到凉快得很!
可惜的是,天气实在是太热,过不了几分钟,杨天啸身上的水就会蒸发光,于是杨天啸又会感到闷热的难受!
在闷热的夏天,在前半夜,杨天啸很难睡得着,只有等到半夜以后,杨天啸才能入睡,等到早上六点钟时,正是睡得最香的时候,可惜这时偏偏要起来送女儿上学!
十一点十五,黄梅秀终于回来了,带着一身的疲惫与困倦回来了!
“珊珊,你怎么还没有睡觉啊?洗澡了没有?”
黄梅秀嘟嚷着,又望了杨天啸一眼,道:“你怎么不给女儿烧水洗澡?”
杨天啸躺在床上看书,没有吱声。
黄梅秀烧了开水,让女儿先洗,等到女儿洗完后自己在洗。
珊珊洗完澡上床睡觉,杨天啸早就躺在床上睡觉了。
黄梅秀冲凉完毕,接着坐在厕所的小凳子上,开始洗一家人的衣服,等到洗好衣服晾好后,已经是十二点多了,这时候黄梅秀才能上床休息!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每天都是这样过的,杨天啸后来有时想起黄梅秀以前过地苦日子,心里就会很内疚,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