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君鎏钦坐在龙椅之上,眉头紧皱,半晌长长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着:“天牢内的狱卒昨晚被莫名迷昏,天牢内却没有失踪任何一个人犯。禁卫军统领刘琼今日清晨被发现赤身裸体悬吊于城门之上,府内更是被洗劫一空,而今日却是在云家的商铺之中出现了齐府被盗窃的物品。”
君鎏钦眉头越皱越紧,似乎事情还不止这些,可单只这些,就已经让现在满朝文武一片哗然,今日的早朝更是热闹非凡。
大家似乎都知道是什么人干出来的这些事,但却都闭口不言,谁都不挑明,就只是在那里对着那不知道是谁的大胆的家伙大加斥责。
叹了口气,君鎏钦突然感觉到一阵无力,他自然是清楚最近云家发生的事情,也知道那必定是与母后有关,只是,他却也不好插手其中,再说,他可没有半点能证明那些事与母后有关的证据。
对于太后与云家的争斗,君鎏钦向来都秉承着眼不见为净的规则,只要双方都不要做得太过,他也懒得去理会,毕竟,不管是哪一边,他都不敢轻易得罪。
发现,他这个皇帝当得可真有够窝囊的,不过,没办法啊,一边是他的母亲,另一边是那两个比他母后还难缠的姑奶奶,就算是父皇在位时,与他现在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现在,那两位老人家都已经离开京城好久了,母后却怎么还是不肯消停,竟然是与小辈们争斗了起来?而且,竟然还做出这样的事情,确实是有些过了呢!
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双手背在身后看着窗外的天空,眉头紧锁不知正在思索着什么,突然转身就朝着御书房内室走了进去,半个时辰之后,已经换了一身便衣的他却是直接出现在了云府云天乔的书房之内。
正在埋头写着字的云天乔抬头,看着那突然就出现在他面前的君鎏钦,脸上出现一丝戏谑的神色,说着:“皇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闭嘴,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君鎏钦一脸不耐烦地打断了云天乔的话,转身在旁边的椅子上面坐了下来,看着那神色平静得让他想要上去狠狠踢上几脚的云天乔,没好气地说道,“你是否应该好好的管一管你那几个宝贝女儿了?”
云天乔轻挑了下眉,然后低头继续写着他的大字,淡然地说道:“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去管那几个丫头了,我觉得,我的宝贝女儿们一个个都这么的懂事,实在是不需要我再去管什么了!”
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看着云天乔那淡然中透露着得意的神色,君鎏钦却是感觉更加的心中憋闷不已,说着:“你该不会是还没有听说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情吧?”
云天乔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说道:“听是听说了,不过那又如何呢?难道只许太后娘娘来找我宝贝女儿们的麻烦,却不许我的宝贝女儿们反击一下吗?再说了,太后娘娘好歹也算是长辈,竟然跟几个小孩子如此的过不去,实在是让人汗颜!”
君鎏钦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毕竟那是他的母亲,就算他对她的行为也很是不满,但听到这话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心里难免也会不舒服。
不过,看着云天乔那似乎风雨不惊的神色,君鎏钦也只能无力地叹气,眼中竟然是流露出了羡慕的神色,突然说道:“陪我出去走走!”
云天乔将那大字的最后一笔勾起,满意地点了下头,然后才头也不抬地说道:“不要,没看到我现在很忙吗?”
君鎏钦这一次却好像一点都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气恼,只淡淡地说道:“既然你这么忙,那就算了,我找欣岚陪我去!”
云天乔终于抬起头来正视君鎏钦,脸上带着鄙夷之色,咬牙切齿地说道:“君鎏钦,你别总这么不要脸的觊觎我家娘子行不?”
君鎏钦理都不理,直接站起来就朝着门口走去,嘴上说着:“好久没有见到欣岚了,还真是挺想她的!”
云天乔气极,不过他很快就将手中的毛笔放下,几步追上了君鎏钦,直接伸手就将他朝着另外的一个方向拉,嘴上说着:“行了行了,我陪你出去还不行吗?你堂堂皇帝,怎么竟然能够这么无耻?”
“有你无耻吗?”
“我可不是什么皇帝,再怎么无耻都没关系!”
“你还能不能更无耻一点?”
“能!”
“……”
云浅笑安静地坐着凉亭之内,手中拿着那在查看兵器的时候无意之中找到的腰牌,这是,禁卫军统领的腰牌,也就是那个可怜的被赤身裸体挂在城门口,家里更是被洗劫一空的刘琼。
他的腰牌为何会出现在那里,这似乎是很显然的事情,将那些兵器扣押下的是城卫军,禁卫军从始至终都没有在那里出现过,那么这个腰牌就只能是在那事先遗落在那里。
而且,这个刘琼,可是太后娘娘的娘家侄子,而且一直以来也是与云家很不对盘,更重要的是,昨天晚上去找他的时候,他似乎并没有否认那件事情与他有关,但却又不肯与她们合作,自然,就只能让他尝试一下与云家作对的滋味了。
云浅笑倒是不担心会出什么事,就算他们事后找她算账,那也是私底下的事情,若是光明正大的,他们又没有证据,没证据谁知道他是否在故意诬陷云家?云家的人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昨天,似乎只是胡闹了一下,并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东西,不过,天牢之内,一些必要的事情已经处理好,有六姐的药,想迷倒几个人真是太简单。
太后娘娘那里,虽然没有能够让她主动地还云家的清白,但却至少知道了那两个人的下落,二姐五姐出马,又怎么可能会有问不出来的话呢?
随手将手中的腰牌放在了旁边的石桌上面,云浅笑的脸上又出现了那淡然温和的笑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将视线转移到旁边的腰牌之上,睫毛轻扇了一下。
是否应该去感谢一下某个人呢?
嗯,只是因为他的帮忙,想要感谢一下而已,没有别的意思的,云浅笑如此在心里告诉着自己,却也止不住的心里有点雀跃和期待,话说,这几天都没有见到他,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