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妃,你这又是何苦,你也知道这件事根本不是朕一个人可以做得了主的,你也看见了下面那么多大臣已经看见了,朕必须对这天下有个交代!”
景妃看着皇上一副极为心痛,但又不得而为之的模样,却是觉得恶心极了,看向皇上的眼神也满是恨意,手上竟是将刚才挟持夏宜冰的刀子握在了手中向皇上冲了过去,一张脸上的表情狰狞极了。
“你要我儿子的命,那么我就不能放过你!我不准谁伤害我的儿子一分一毫!”
皇上看着景妃往自己冲了过来,身子也往后退了一步,却是绊在了台阶上,整个人也往后面仰了过去。清明飞身而下,将皇上的身子扶住,另一只手也将景妃的匕首紧紧的夹住了。
景妃看见自己的最后一搏竟是被清明拦了下来,眼中的泪水大滴的滚落了出来,看向慕容宸的眼神满是心疼。
“宸儿,我们输了,是母妃对不起你,是母妃没有办法保护好你,你来生一定要投一个好人家,母妃这就先去了。”
慕容宸闻言发出一声悲鸣,却还是没能拦住景妃的脚步,景妃跳着她当年最爱的那支舞,就像是美丽到最后,不甘这北风的酷冷,终是死亡在了树下的蝴蝶一样,从祭坛上跳了下去,整个人以十分狼狈的姿势从台阶上面滚落了下去,等到停下来的时候,一张脸已将满是鲜血,根本看不清容貌了。
君裕翻身从马上下来,将手在景妃的鼻子下面一探,摇了摇头,将目光看向了皇上。
“已经断气了。”
慕容宸整个人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重重地摔坐在了地上,眼睛里的神色分不清是悲伤还是什么。一双眸子没有半点的神采,死气沉沉地看着皇上。
“父皇,其实你才是这宫中最残忍的人。你什么也不懂,这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母妃只是被我逼着而已,希望您将她好生安葬了。”
皇上想慕容宸点了点头,好像是在保证这什么一样,
“来人,将慕容宸这个逆子给朕拉下去,打入天牢,三日后斩首示众!”
慕容宸倒也没有反抗,由着那些人将自己拽了起来,戴上了脚链和手链,只是在被押走的时候回过头看了夏宜冰一眼,意味深长。
“夏宜冰,这一世,是我输了,但是总有一世我会把你从君墨宇的手上抢过来!”
夏宜冰窝在君墨宇的怀里,看着被押着走远了的慕容宸思索着慕容宸方才的那番话。爱么?她相信慕容宸一定不是爱她的,只是因为她是唯一没有被他征服的女子罢了。皇上在慕容宸被带走之后也凭空的苍老了许多,身子也有了几分摇摇晃晃的感觉。
慕容皓几步上前将皇上的身子扶住,“父皇小心些,从这里摔下去可不是一般的。母后会很担心的。”
皇上恩了一声,欣慰的看了慕容皓一眼,以前总觉得慕容皓说话太直接,总是冲撞自己。现在想来,慕容皓每一次都是以最客观的方式为他考虑着所有的事情。手上也不由自主的拍了拍慕容皓扶住自己的手。
“你的母妃,现在在哪里?朕想见见她。”
慕容皓的身子明显一震,却很快的恢复了过来,目光并没有看在皇上的身上,而是看向了远处的青山绿水。“母后的伤很重,如今在国公府里面养伤,至今还没有醒过来。”
夏宜冰和慕容皓相隔并不远,自然也听见了这句话,顿时眼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将目光看向了抱着自己的君墨宇,如果皇后姨母此时在国公府,那么君墨宇自然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墨宇,皇后姨母到底怎么了?听宁王爷的说法,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君墨宇恩了一声,声音带了几分沉闷,对于君墨荷的状况,他不也不知道该跟夏宜冰说好,还是不好,只能含糊的作答。
因为担心君墨荷的病情,君墨宇和夏宜冰并没有留下来处理这件事,而是向皇上匆匆请辞了,而皇上不仅不拦着,还跟着他们一起出宫去了。留下了慕容皓和君裕处理这个烂摊子。
皇上和夏宜冰十分担心君墨荷所以这一路上走得极快,不过片刻就是到了国公府门口。碧雪和碧茗听说了宫中的事情,早就在门口候着了,看见夏宜冰从马车上下来,也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世子妃,您可算是回来了,这些天我们府里的人都担心死你了,夏二爷和夏三爷本来想借着这件事闹一番的,都被老太太挡了下来,老太太昨个儿还被夏二爷和夏三爷气病了,您还是快些去看看吧!”
夏宜冰闻言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明显带了几分不悦,之前黄氏他们几人去找自己要这国公府的权利,被自己堵了回来,居然脾气见涨还敢去老太太那里闹事了,当真还是小看了他们了。
“不急,碧雪你先去老太太的屋子里通知一声就说我回来了,说等会儿去拜见老太太。碧茗,你跟着我一起去爹爹的院子,我和皇上先去看看皇后姨母的情况。”
碧雪和碧茗都是跟了夏宜冰许久的丫头,自然知道夏宜冰定是打算好好整治夏二爷和夏三爷一番,福了福身子后,都照着夏宜冰的安排做事去了。
君墨荷被夏斌安排来住在夏宜冰屋子里,刚把门打开,夏宜冰久闻见了一鼻子的药味。彩蝶正站在床边上,一张小脸哭得是梨花带雨,好惹人怜爱。而夏斌则是坐在君墨荷的床边不停地叹气。
听见开门的声音这才转过了头来,看见来人是夏宜冰和皇上倒也没有因为激动而失了礼数。皇上看着夏斌的样子心中却是十分愧疚的,毕竟他之前还想着对付国公府。
夏斌握住了夏宜冰的手,上下打量了几分,看见夏宜冰脖子上的伤痕时却是瞪了君墨宇一眼,“你不是说会让冰儿毫发未损的回来吗?那么着脖子上的伤口又是怎么回事?!”
夏宜冰看着自己爹爹的样子,知道夏斌这是因为之前她让君墨宇不要告诉夏斌她进宫去的目的的事情而故意找君墨宇的茬,带着几分无奈的摇了摇头,手上也安慰性地握紧了君墨宇的手。
君墨宇往夏宜冰一笑,示意她不用担心,皇上看着三人的样子,倒也想着出来做个和事老,冲着夏斌抱歉的一笑,“这件事并不是墨宇的错,都是朕的错,还请夏四爷莫要责怪墨宇才是。”
有了皇上的帮腔,夏斌也不好在说些什么,将夏宜冰牵着进了屋去。此时君墨荷正躺在床上,一张脸白得像是一张纸一样,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消受。夏宜冰皱了皱眉,看向了夏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