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最讲“尊严”二字。所谓的“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真是颠扑不破。尊严靠什么来体现?当然是物质和精神两方面。本乎此,一般人一是最怕没钱,少了孔方兄,就会寸步难行,不然哪有秦琼卖马和杨智卖刀的故事流传下来;二是最怕别人说自己没文化,一个人没了文化,在这个所谓的文明时代,就可能失去了话语权,动辄得咎。有的事情做得好,就罢了;做得不好,人家一句“这像是一个没文化的人做的事”,那真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所以,回头一想,也是的,这世上,多半是缺什么就补什么,缺什么什么就最得宠。缺钱,正当的,就去挣,去赚;不正当的,就去偷,去抢,甚至去造。缺文化呢?正当的,当然是没日没夜地学,有的甚至学成了博士;不正当的,就冒充,就伪造,甚至就大喊大叫自己有文化。谓予不信,试看今日之天下,竟有多少人假文化之名以行,而且到了不管不顾、毫无顾忌的地步。
最新一个拿文化开涮的事件,是一个国学辣妹掀起的。这位自称是中戏大四的女生,在为自己的一夜情开出了十万元的高价后声称,自己是白居易第五十三代后人,而且出身是国学世家,以后还立志献身国学,也许怕众人不信,她更具体而微地说,自己三岁就会背100多首唐诗,五岁就学遍了各种乐器,如此等等,不一而足。当然说了这些之后,她也没有忘记辣一下读者,她说,我跳舞,是为了腾空出世;我挺胸,是为了凸现优势;我扭腰,是为了翘起臀部;我摔头,是为了恣意放纵。你看,这个国学辣妹真够辣的了,其辣性未遑多让英国名妞维多利亚。但我要说的是,文化,在她在这里,竟然是为她的一夜情做的雄厚的铺垫,化用一句时话,叫文化搭台,金钱唱戏。真为文化悲哀,是何时,酒醉错斩了郑贤弟;是何时,文化都成了遮羞布!
如果说,国学辣妹的此种无厘头也许是想以此爆得大名,不值得深究的话,那么,我们有些所谓的文化人,做的没文化的事还少吗?某地送文化下乡,送的是脱衣舞;而屈原的名字,竟成了猪饲料的商标。真是大煞文化的风景。
文化不是遮羞布,真的,别再为难文化了!
(2006年11月15日中午于天问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