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平儿附合着,一想起那四十大板,她的心也是恨阿房的,要不是她当时多事,自己怎么可能被打,现在伤口都在痛。
“不过那刺客也真是大胆,敢进皇上的寝宫行刺,真的是跟阿房有深仇大恨啊,连命都不要。”淑妃吃了两口便放下碗。
“娘娘,听说刺客还没抓到!”平儿递过纱绢。
“当然了,抓到了还会有这么多禁军巡视吗?”淑妃用纱绢拭了下嘴。
“娘娘,我们宫殿前的禁军可是最多的,会不会是皇上怀疑……”平儿忧心重重地向窗外看了看。
“怕什么,本宫又没做什么。”淑妃平静道。
“皇上驾到!”殿外传来混厚而威慑的声音。
嬴政一身黑衣金边龙纹袍,大步跨进殿内来,所有宫女跪拜行礼高声齐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妾跪见皇上!”淑妃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来到她的寝宫,因为他从未在白天来过华阳宫,更不可能是来看她。
室内弥散着淡淡的衡芷香,幽冷沁人。
他森冷地褐眸,让淑妃不由一愣,“淑妃昨晚可睡的踏实!”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睡得很好!”那双褐眸中的森冷,似要将整个人的盘骨抽去一般的眼神,真的是关切的吗?
他一双锋锐的眼在殿内扫视着,“怎么不见袁侍卫?现在刺客还在宫中,他不在你身边保护你么?”因淑妃出生相门,家事显赫,所以是唯一一个可以带着娘家随行进宫的锦衣侍卫的妃嫔。
已他这么一提,她也愣住了,每日袁宏天都会来给她请安,唯独今日没来。她一时不知怎么回话。
一个壮硕的身体从殿外步进,“在下袁宏天跪见皇上,皇上万福!跪见娘娘,娘娘吉祥!今日请安来晚,请娘娘恕罪!”
淑妃舒了一口气。
嬴政大笑起来,“来的正好!听说袁侍卫武艺过人,朕今日正想领教一下!”
“在下武艺平平,实在不敢在皇上面前现丑。何况刀剑无眼,怕会伤到龙体!”袁宏天道。
“皇上,你这……”淑妃一脸惊讶!很明显他不相信她,所以才会突然在白天来华阳宫看她,所以才会想见这个他从来不曾注意过的贴身侍卫。顿时,她全身生寒,双手发擅。
“王擎,赐剑!”嬴政大喝,语声里满是不耐了。他只想快点找到刺杀阿房的人,将那个碎尸万段,一想到阿房昨晚差点与他天人永隔,他的心就后怕不已,他不想阿房跟紫烟一样一眨眼就魂飞烟灭于他的眼前,那种感觉他有生之年都不想再来一次。
“皇上,在下不用剑,用的是弯刀!”袁宏天已知今日是不可能避开的!
“是么,那你今日就用剑吧!”他的话不容置疑。
袁宏天只得接过长剑,“是!”
剑光照亮她的脸,花容失色煞白,这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现在要刀剑相对,哪一个受伤她都不忍看到。
“皇上!”她上前拦在他们之间,乞求地看着那满脸杀气的帝王。
“让开!”他并没有一点怜惜的将她推开,她并不想他会有如此的主动,脚步不稳,重重向地上倒去。
“娘娘!”袁宏天已经闪身来到她身边稳稳将她接住,右手突然发力,牵动了伤口,巨疼袭来,他咬住唇,这个女人是他发誓要用生命去保护的,看见她落泪比万剑穿心更让他痛。
淑妃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滑落,一串一串晶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从她娇媚的脸上滚落,落在他扶着她的手上,灼伤了他的心。
“皇上,臣妾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她耳中嗡嗡作响,心中惊痛到无以复加,这么多年来,就算没有爱情,也是有恩情的吧,现在他的眼底找不到一点情,寒冷如冰锥刺过她的心房。
“哼!你自己做过什么,不清楚吗?来人,把袁宏天和这个贱人给朕拿下!”他看见袁宏天的右肩上已渐渐渗出的鲜血,眼中的怒火剧燃烧,面色铁青异常可怖,没想到真是淑妃。
“皇上,是在下一个所为,不管娘娘的事!请放过娘娘!”袁宏天神色黯然地说,自己只是想帮她铲除那个眼中钉,不想却害了她。
“你以为你还有资格求情吗?”嬴政的冷剑挥出,直指袁宏天的咽喉。“不过你自己认罪,有胆量,朕就留你一个全尸!”转眸看向一旁哑然跪地的淑妃,“朕真没想你是这种阴险之人!”
“皇上,我真的没有,没有啊!”怎么会这样,她从没叫袁宏天去刺杀阿房。她不会蠢到这种引火****的地步。
嬴政早被怒火烧毁了理智,怎么会听得进她的话。
“皇上,你要在下怎么死都可以,刺杀阿房的事真地在下一个所为,因为在下并不想让……”冰冷的长剑已经刺入咽喉三分,鲜血沿着剑尖滴下来。
“传朕旨指责令淑妃,褫夺封号,降为宫嫔打入冷宫,没朕旨指终身不能出冷冷宫。”
她倒吸一口冷气,跌坐在地。这仿佛一场恶梦突然将她击倒。她几年来处心积虑的一切就这样崩溃眼前。她实在无法接受这一切,瞳仁缓缓收缩,惨然的笑起,“这就是我一生苦苦追求的后宫地位!苍天!如何这般对我!”曾经那个风光后宫,骄横的淑妃一下苍老了,秀发凌乱,珠钗散落,一下天黑地暗,晕倒在地。
“娘娘!”袁宏天大叫,已被王擎上前抓住。
“关进大牢,先行暴壁酷刑,让他知道刺杀皇后的后果!”他下令对王擎道。
“等等!”一袭白纱从殿外步进。
嬴政眼光瞬息转为关切之色,迎上前去,“你为何不地殿内休息,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阿房不想皇上,为我再杀人了!”阿房脸色有些憔悴,语气也轻得如息。
“他可是昨晚刺杀你的人,你不会是要朕放过他吧!”他褐眸有一丝怒意。
“皇上,阿房不是没事吗?再说他也是忠心于自己的主子,并无过错,错只错在……”她婉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