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赐’华阳宫的侍女平儿……五十大板!”
被他发现了?
恨,进一步升华,从那她的双眸狠绝的射向另外一个女人……阿房!
夜色浓重,苍穹空旷而冷寂,孤星闪烁,微弱的星光渺茫。
她在堂前安静的扬头看向远处空朦天空,月冷星稀,一时间,满心惆怅。拖地的月白色漩纹长裙,宽大的衣袖滑落在肘下,月华如水清冷的落手臂上,如盛开了无数的雪白梨花,泛着微明的光泽。
灵儿的事就这样不了了知,她实在是不甘心,可是皇上已破例下旨给她厚葬,并也送了银两给灵儿家人。自己也不好再去要求什么。只是不知道灵儿在天之灵可否安心上路。生命如此易逝,转眼就消弭于眼前。生命太短暂,可她却还忘记了二十年的所有记忆!
怅怅地叹了一口气,夜风乍起,风露清绵,花朵漱下如雨,沾在衣袖间,如点点胭脂。风撩起长发,纷乱的飞在飘落的花瓣间,此景美得让人惊叹不绝!
她只是悄然的站着,任风轻卷着轻薄的长袖拂在腕骨上,微扬起绝美的脸庞,孤独而无依,美得让人心痛!
后宫这个危机四伏的人间地狱,高高的宫墙内断送了多少美丽女人的青春与生命。她知道嬴政对她的专宠,只会带给她更大的危险,可她现在该怎么办?她好想走出这个高墙,好想找到自己的家人,好想想起自己的过去。
“春夜的风还是很凉,穿得这么少别站在外边,随朕一起进去。”不知何时嬴政已来到她身旁,长身玉立,明黄天子锦衣,褐瞳中颇有怜惜之色,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拉起她的,向寝殿内走去。
殿堂内高烛初上,将她的影子投在明亮的宫砖之上,峨嵯云髻,绰约婀娜!
嬴政垂眸看她,目光深湛,蕴藏着一种迷离的流光,他伸手抚去沾在她脸颊上的一片花瓣,衣襟传来男子的气息,修长的手指轻轻拂上她眉心,“阿房蹙眉的样子很美,却会让朕心疼,你告诉朕,朕要怎样你才会开心!”他的声音低柔而忧伤。
“皇上已为阿房做了很多。”她轻声道。目光落在他那日为给她放烟花炸伤的手上,心头紧扎了一下,“皇上的手伤好了没有?”说完拉着他的手察看着,手仍然红肿,伤口还没痊愈,“怎么不包扎啊,伤口还没好小心……”
“你在担心朕么?”他的大手一把反握着她的,眼神有点火光跳动定定的看入她的眼,她在关心自己,这点那他狂喜不己。
“兰儿,去拿点药来。”她回避着他的问话。兰儿应声取来药盒。
他俩面对面的坐着,她低着头浸湿了手中的绸布,指尖微凉,拭着他的伤口。
他如火的注视,让她有些心慌,乌黑如扇的睫毛笼着眼帘,他的深情只会将她推入后宫层出不穷防不胜防的斗争旋涡之中,让她成为他的所有后宫妃嫔的共敌,避不可避。
唉!这样的生活让她透不了气,好想看看高高宫帷皇宫外的天空!
“为什么叹气?”声音有点嘎哑,带着一丝关切。
“皇上伤的有点重!”阿房闪动着睫毛。
“为何骗朕,你是不是还在为早上宫女溺水的事怪朕!”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褐眸深沉。
“皇上多心了!”她回以淡然一笑。
“其实,你应该看得出淑妃一定跟这件事有关联,否则她是绝不会为了这件事跟你上大殿的。朕不想一棋牵动全局,你能懂吗?”嬴政口气淡淡道,却仍显得出对她的在乎,不然也用不着深夜来与她说这个。
“阿房真得没有怪皇上,阿房深知六宫妃嫔的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道理。不是想让皇上为难。皇上已开例为宫女灵儿厚葬,阿房已万分感激!”她已给伤口抹上了药,抬眼看向他的褐眸。
看她细心的为自己上药,他食指抬起她的下巴,长目微眯,无声而笑,“你不怪朕就好。可你要告诉朕,为何不开心,不要骗朕。”他的眼底闪着真诚的光。
她欲言又止,出宫!想必不会同意的。
“说!”他已带命令的口吻,他想知道她想要什么,想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要给她幸福和快乐,一代帝君没有什么办不到的,只要说她,他什么都会为她做。只是为忍看到她愁眉不展的样子。
“出宫,我想到皇宫外去看看。可以吗?”她向往着那片天空,那个自由!
“出宫?”他有一秒的惊慌,是否她想起什么来。很快他恢复到平静的表情,略微沉思了片刻。“好!明月朕就陪你出宫去玩几天。”
她有些吃惊于他这么快就答应了出宫的要求。更多的还是开心,终于可以离开皇宫这个围墙,哪怕只有一天也好!
艳阳高照,咸阳城热闹非凡。大街小巷络绎不绝的行人,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酒楼客栈形形色色的富商川流不息。
一对俊美的男女吸引着街上人们的目光,男人浑然天成的霸气,俊目微长,丰神朗朗;女人美绝人寰,浅紫色的衣裙更显得她气度高贵沉静。
她美目流转,看着街上来往的人潮,心喜。好久,好久没见到这么多的人,这么热闹的场面了,深宫中只有冷清与寂寞。仿佛她的灵魂就是怕寂寞的。
看到这些景象,她的笑眉舒展开来,心花怒放不停的在各式小推前跑着,看着各种稀奇的小东西。
拿着问“这是什么?”,小贩总会给她耐心的介绍着。
然后,在她身后的俊美男人就会给她买下来,不一会,他手里就提满了小玩意。他喜不自胜,能看到她恢复到以前那样的活拨开朗的天性。
看着无比可爱的她,他心动不已,温柔的轻声问道:“你饿了吗?”
她天真的笑着,点了点头。
“想要吃什么?”现在的他已然没有往日的残暴、霸道、冷冽。似一个宠溺妻子的丈夫一般。
“只有不跟宫里一样的就可以。”她走近他身边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