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里都这么穿,怎么会拢乱兵心呢?如果拢乱了,也是他们自已的问题,关我什么事。”可儿真不明白为什么男人有邪念总要怪女人。
“不要听她狡辩。她不是会承认她是奸细的。还是处死她吧!”可儿的话击怒了大家,下面又有人大叫着。
“上将军,要严惩俘虏。活埋!”
“好”蒙策咬紧牙,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不要!”可儿害怕起来,活埋,活活被埋进土里。“不要,不要活埋,要杀就一剑杀了我。”
“不好了,上将军,李将军已经不行了,他说要见你,快,快点去看看。”一个长得很算清秀的男了飞奔过来,向蒙策说道。
“李将军不行了,快,我们都去看看吧!”费斯急忙转身,跟在蒙策身后快步离开。
“我们也去看看吧!”
“是啊,平时李将军对我们那么好!”
一时间所有士兵全都跑向最东边的一个帐蓬。好像全部都忘了刚刚还要处死她活埋她的事。
啊!果然上天怜我,一下不逃还等何时啊,霍可儿。
可是,那个李将军到底是什么人啊,得了什么病要死了,要不要去看一看。真是好奇害死猫!不行,逃命要紧。可是那也是一条人命呀,果然是学医的天性啊!
大漠正午时分的阳光十分强烈,直透过厚厚的麻油帆布照射下来。整个帐篷里金灿灿的,弥漫着浓强的药草和血腥混浊的味道。
在用木料架起的软垫床上躺着一位双颊苍白面无血色的年青将士,他双眼紧闭咳嗽着。一看便知他正在垂死边缘痛苦地挣扎着。可是他却没有呻呤一声。
可能是听见有人进来了,床上的人动了动,努力的睁开了眼睛,想尽可能的抬起头,可是却失败了。
“平远,你不要动。”蒙策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按住。
“上,上将军,我知道我活不了几天了,我有一事相求,你一定要答应我。”吕将军艰难的说着,干枯的双唇抖动。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蒙策握紧这个跟随他多年浴血奋战、舍生忘死的兄弟的手,如今却在生死面前显得如此脆弱,不堪一击;自已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已将士受死,也束手无策,一下子觉得自已好无能好无力。
“军医在哪里啊?为什么不用药啊?”蒙策转头对着乌诺克怒道。
“回上将军,不是军医不用药,只是这次受伤的士兵有很多,可是药材都已用尽,后授药材和粮草尚未送到,所以……”乌诺克在床边站着小声的对蒙策说。
“上将军,不要怪乌将军了,喀……喀……”床上的吕平远猛烈的咳着,恶化的伤口渗出了鲜血。
“平远你不要说话了,先休息一下,我去帮你找药来。”蒙策不忍再见他痛苦的样子。
“不……不用了,我不想浪费,我只是有一事相求,望将军能答应。”吕平远强忍住疼痛拉住蒙策。
“说,不管什么,我一定会答应你的。”蒙策双眼充满了坚定。
“我知道,我军粮草不多了,维持……不了几天了,后授粮草也不知何时送到,再……这样下去,将士们就没吃的了,如何有力气……杀敌。莫将再不能为上将军效力,所以在下请求……上将军,将我……”
“不要说了,不行。”蒙策双眼有些朦胧,好像被什么挡住了。“后授粮草一定会送来,你放心。”
“不,上将军,将士……们已有好多天都没吃荤……”
“不行,你不要再说了。”
站在一旁的乌诺克和费斯都无比的难过,一言不发的看着吕平远,每位秦军将领都有这种赤胆忠心的勇气。
正在这时,帐篷外发生了一些骚动。有人大叫“快点闪开,让我进去救人啊,你们这些猪头,干嘛抓我,我是来救人的啊!啊!放开我!”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不知死活的霍家大小姐……可儿!这就是她的白衣天使的本性。
费斯听见可儿的声音,快步走出帐蓬。看见几个士兵正将可儿抓住。“快把她放开。”
“可是费将军,她可是胡人妖女啊!”
“什么,胡人,妖女,我还特意跑回来送死啊!”可儿很想甩开那几只铁爪,可是徒然无用。
“我说放开她,你们没听见吗?”费斯大声强调一次。
“是,费将军!”那几名士兵无可奈何的松开了手。
“费将军,我听说有一位将军要死了,我想去看一下,我是个医生啊,不能看见一个人死也不管的。”
“你是医生?”费斯疑惑的看着可儿。
“是,我是还没毕业,不过我医术高明得很啊!你让我看看,说不定我能救他的。”可儿也不管费斯听不听得懂。
“费将军,你不能让她进去。她可是奸细。”为什么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还会有这么讨厌的人在。
“让她进来吧。”蒙策磁性的声音至帐篷里传了出来。
费斯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还是转身让可儿进了帐蓬。
可儿进了帐篷,并没有看其他人一眼,直接抱着她的粉色背囊跑向病床,刚掀开被单,准备撕开吕平远的上衣,半空中的手却被蒙策抓住。“你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看看他的伤口,然后给他伤口消毒上药。”可儿看到到吕平远伤口的血已把他的衣服都染的暗红色了,一定是时不时出血,而且伤口离心脏很近,晚来一步可能说没救了。“你再不松手,他就没救了。”
蒙策松开了手。可儿迅速的撕开吕平远的上衣。
躺在床上的吕平远,看见突然进来一个美女,而且一进来就要撕他的衣服也有些吃惊。“姑……娘,你不要这样,男女……授受不……不清啊!”
“老兄,我真是服了你哟,都要死了还说什么授不受不得清的话。”可儿边说边从粉色背囊中取出随身药箱。在里面找出消毒水、云南白药、丝布带、和消炎药。“不过等一下你一定要忍住啊,因为我没有带麻醉药。等下会很痛的。”说完认真的开始处理已经发黑化浓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