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吃点,你太瘦了。”他又夹菜到她碗里,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她胸前。
深深很愤怒,很吃瘪,很无语,很惊恐……
只见她把那块白菜帮扔给楚墨琛。
居然还给她夹白菜!他当她是兔子么!
“你喜欢吃肉是吧?”楚墨琛现在脾气越发好了,老老实实地吃了白菜帮笑眯眯地问。
深深努力点头。
于是当晚的羊肉被伟大的肉食动物赵深深同学包圆了。
想想深深自从到了这个身体以后,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住院期间每天对着绿油油白汪汪的食物,出院以后又忙得翻天覆地总是随便啃点东西了事。
深深点着头狂扫羊肉火锅,楚墨琛则在一旁撑着侧脸,无比陶醉享受地看她吃东西,仿佛看着天底下最有趣的事情。
等深深饱得连话都懒得说,他在她额上亲一亲,“你去看看电视吧,我来刷碗。”
饱食后的深深在沙发上栽了一会儿就昏沉沉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在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在楚墨琛怀里!
这还不打紧。
要紧的是,她正被送往楚墨琛的房间。
“咳咳。”深深边揉眼睛边讪笑着提醒,“我的房间在那边。”
“你醒了?”他嘴角有浅浅的笑意,“我知道,今天睡我那吧。”
“我,我认床。”深深极力镇定地直视楚墨琛,让自己看起来值得信服。
“哦?也好啊,今晚就在你那睡。”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
“等,等等!”
说话间已经到了深深房间,奶黄的灯光洒在白纱上,朦朦胧胧的映着窗外月色。
他的眼神变了,声音也带了几分沙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吃了那么多,我们是不是~适当做点饭后运动?”
赵深深还没来及反应这句话的具体含义,转眼间整个人已被压到墙上,脊椎骨一节一节地贴着冰凉的所在,一时全身上下惊起战栗连连。
这战栗却让楚墨琛仿佛受到鼓舞,干脆将她两腿分开加起来对着自己,低头流连于玫瑰色的唇瓣,长睫毛轻轻颤动,呼扇呼扇的。深深鸡皮疙瘩立时全冒出来,尤其当她感受到他腰间正紧紧压向她的……此时此刻正前后耸动来回磨蹭!
即便隔着衣物,可这分明就是OOXX的动作!
深深脑子嗡的一声,太阳穴充血头皮发麻,脸上火辣辣的,怕他看见自己脸红,把头扭向一边,咬着下唇不叫出来。
可恨的是,这种感觉不坏,甚至可以说,她不仅不难受,还觉得不够。
丫丫的,她竟然有种回吻的冲动!被压在墙上的深深同志胃里像烧开的水一样翻滚不息,冒着泡泡,又破灭。不是恨,也不是恶心。她左胸腔某个脏器正隐隐作痛,仿佛一只切开的橙,泛着甜酸。
呼出的气变得灼热而绵延沉厚,凝重得近乎要用力地放出再吸入下一口,她死咬着嘴唇,能清楚地体味那湿湿的舌头在吸吮她脖颈的嫩肉,故意用牙尖轻轻拂过,有点威胁意味。
她怕一张嘴,就溢出一丝呻吟来,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可单纯用鼻子呼吸,让她快要缺氧了。这真真难熬,她想推开他,却又有几分流连。
这身体可怕的求索吓坏了深深。她已经20岁,作为一个正常大学生说纯的啥都不懂,未免假了点。
难道今晚,她就要被吃干抹净?
好在深深终于惊醒过来微做挣扎,墨琛就停止动作,喘着气紧紧抱了她一会儿,放她下去,他轻轻喘息着低喃,“你这可爱的小东西。”亲亲她红得发烫的脸颊,笑得小邪恶,叹息,“怎么办呢,我总是忍不住想要亲你,咬一口,看看什么味道,吃到肚子里,要你跑不掉。唉,”没有得逞的大灰狼自言自语,“过几天,过几天也许慢慢能适应,真是……这么不受控制……”
深深听得莫名其妙,扭过脸去喘着粗气。
“去洗澡吧。”他温和地说,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有暖和的笑意。
怀里的人愤恨地跺了脚,而后满脸通红地低头仓惶逃开,她害羞的样子让他笑眼弯弯,刚从激情中平复的五脏六腑此刻都大大地摊开来,惬意舒服。
多好,她还在,这样就够了。
那么晴川……
他也不必再追究吧……
想到这里,他的表情一丝丝冰冷下去。
深深这个澡也不知道到底泡了多久。
原本发烫的水变得有些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才回神草草穿了睡衣,闪进工作室画图。
埋首于工作中,果然可以忘记一些不愿想的事情。直到困意涌上来,深深打个哈欠,蹑手蹑脚地回房,见四面都熄了灯,猜想楚流氓已经滚回自己房间睡去了。深深懒得开灯,摸黑往床上爬,不想触到一个温热物事,本能地惊叫。
不速之客楚墨琛拧开床头灯,坐起身,睡眼惺忪,声音模糊,“怎么这么晚?”
这盏灯太坏。
这光太温馨,他说话的样子神态没有丝毫刻意,自然得让她觉得她真的就是他的妻子。深深吸一口气,操起枕头就往楚墨琛身上砸,怒道,“你没事跑我床上干什么?!”
墨琛揉揉眼睛,笑呵呵地抓过她一只手握住,“我们是新婚夫妇,床还分什么你的我的?”而后天经地义心满意足地揽她入怀。赵深深被他噎得没话说,怔了两秒也没想出怎么反驳,索性抓起枕头不由分说地继续拼命砸。可轻飘飘的枕头对于楚墨琛来说更像是挠痒痒,深深嫌不够劲,干脆扔了枕头拿脚蹬他,“你给我下去!快给我下去!”
楚墨琛却早料到她这么做似的,捉住那只脚稍一用力将她拉到身子底下,压得她动弹不得。
屋子里静得深深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楚墨琛赤着上身,他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透过来,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胸部肌肉的轮廓。
他的脸无限贴近她的,食指绕过她的发梢打了个圈,那一双琥珀色的眼毫不回避地看着她,眼底邪魅的笑意好像在说,她是他的囊中之物,他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深深大气也不敢出,恍然想起他今天对她说“嘿~今天晚上真想吃了你”的语气神情,不由慌得很。毕竟这可是天赋人权的事,他们是合法夫妻,中国又没婚内强奸罪。就算楚墨琛现在二话不说把她绑起来办了,她也没处说理去。
此刻他饶有兴致地用新生的胡茬轻轻划过她露在外面的肌肤,从侧脸,到脖子一路向下到肩膀。
深深大脑一片空白,浑身上下像有毛毛虫在爬似的难受。实话已经到了嗓子眼,就差压死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
他却亲亲她脸,自己翻下去了。环住她的腰收紧,“别闹,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想抱着你睡而已。”
听着他轻飘飘的口气,深深觉得自己被耍了,很窝火,也不知道窝的是哪门子火,脸又不争气地发红,“那也不行!我不要……和你睡……”越说声越小,最后两个字说得细不可闻。
“什么?你不要和我什么?”楚墨琛扬起一只眉。
“不想和你……讨厌!你明明听到了!”深深也不知道自己脸红个什么劲,可她越不想脸红,脸就越红,恼羞成怒地用头和手拼命推楚墨琛下床。
“哪有妻子把丈夫撵下床的道理?”他抓住她一只手腕,重新压在她身上,脸贴得老近,“我的小新娘听说我不会对她做什么,好像很失望?”
“我失望什么?没!不对,反正没有失望。”深深出口就后悔,这哪像是拒绝啊!分明是TMD的欲拒还休啊欲拒还休!
墨琛果然笑得更开心了,“我的小新娘很性急啊。”一只手伸到她腰间钻进睡衣……
手掌心滚烫,指尖却是冰凉的,从她小腹缓缓向上,所经之处激起战栗无数……
“啊!你在干什么呢!你快放开我!”深深觉得自己心脏上栓了个炸弹,眼瞅就要炸了。
“乖乖,今天真的累了,改天给你次好的。”看她脸又变得通红,眉毛害怕地拧在一起,他露出得逞的笑容。
恼羞成怒的赵深深趁他片刻松懈狠狠用膝盖给了他一下,见楚墨琛疼得皱眉,又意识到自己身为Christine做错了,赶紧胡乱找借口解释,“没有没有,我是说,婚礼还没办,我们先分开睡的好。”
楚墨琛很明显地愣了一下,脸上是深深从来没见过的表情,他抓着深深一只手,眼里有奇特的神采,“好,我们抓紧时间把酒办了好不好?深深,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所有的恨,好像都得到平息了……”
深深怔了一秒,果断地把他推到了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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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深深一早就爬起来跑了,明明在家也可以做的工作偏大老远跑到工作室,这不是抽是什么?
好吧,她承认她很抽,可她再看到楚墨琛会神经衰弱的,昨天被他折腾得太惨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要么摊牌,要么她就一咬牙一闭眼,不就是做点运动么,想当年革命烈士抛头颅洒热血那会什么没干过?
赵一曼江姐一个个浮现在赵深深脑海中……
“夏总,夏总?”
深深回神,见身边的助理一脸惊悚地看着她,“您,没事吧?”
“啊?”
“您看起来,好像很痛苦,哪里不舒服么?”
“没啥,就是想起来竹签被扎手指头肯定很疼吧?”
助理很迷茫。
“啊,错了错了,是指头扎竹签。”
助理很莫名。
“啊,不不不,是竹签扎手指头。啊呀我在说什么呀我?”
“夏总……您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啊?”
深深挫败地,“啊,我昨晚没睡好,说都不会话了,你去忙你的去吧。”
唉,再这么下去,精神病院的空床位就该少一个了。
看看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
办公室最近供暖有问题,冷飕飕跟冰窖似的。
不过没关系,就在办公室睡一晚吧,人家伟大领袖毛主席还睡过窑洞呢。
反正就是不回家,反正就是不见楚墨琛。
深深下定决心后扑在设计图上,奈何楚墨琛打电话来了。
“在哪呢?”
“公司。”
“怎么还不下班?”
“厄……有急活。”
“不能回家做么?”他语气淡淡的。
“不……能……”
电话那边静默了几秒,“吃晚饭了没?”
“恩?”
“有没有吃晚饭?”
“一会去吃。”
“这么晚了还不吃饭?我来陪你吃。”
“唉?不用不用!”深深连忙劝阻,我在这饿肚子挨冻图啥?还不是为了不想见你,“哈哈,没没,不麻烦你了,我一会自己吃。”
“我在你楼下了。”然后传来一连串忙音。
这死人就喜欢先斩后奏的一套!
深深吃晚饭的时候坚决贯彻了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一个字也不说,埋头就是吃,当楚墨琛是空气。
空气同志也很配合,全程几乎没说话。只是默默看她扫光了两盘菜之后制止她吃更多,“晚饭少吃点,积食,你吃饭那么快,这个胃可没那么好。”
深深听这话怪怪的,什么这个胃又那个胃的,你当我牛啊?好几个胃啊?不过也没细想,悻悻地放了筷子。
吃过饭本想送走楚墨琛,谁想他却跟着上了楼,“你做你的事吧,我在这等你。”
深深一口气差点没出来,怒又没法说,“别别,你回家先吧,我这还要做蛮久呢。”
“没关系,我不会影响你的。”
你在这本身就是一种影响。
深深心烦意乱地又画了一会图,怎么也画不好,用余光偷偷看一边翻着杂志的楚墨琛。
这人是妖精,侧脸好看得没话说,就是浪费了一张脸啊,怎么这么讨厌呢!
“要从我身上找灵感么?”他的眼睛根本没理开过杂志,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
深深的脸于是又不争气地红了,决定不理他。
他却放了杂志凑过来,“还是你觉得我好看?”
“你哪里好看。”
“你知不知道,你说假话的时候,特别喜欢揉眼睛,而且每次说,尾音都上扬。”他了然于心地微笑着拆穿她,又有点失策地笑笑,“真不该告诉你,这是我自己的小乐子。”
“什么说假话,我才没有看你。”深深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尾音又上扬了,立刻懊恼地闭了嘴。
“回家吧,你这工作也不是什么急活是不是?这里又冷,你今天不是有亲戚来么?”
深深一激灵,“亲戚?”不会她不认识的吧?“谁啊?”
她紧张得样子让他轻抿嘴角,“大姨妈。”
“啊……”深深明白过来,脸又红了,“你是妇女之友啊,日子算的比女生都清楚。”
“什么妇女之友,我只是心疼你。”这么肉麻的话他是怎么做到可以说得如此义正言辞呢?深深真是佩服他。
“不过,明天我倒是要带你去见对我很重要的女人。”他已帮她把大衣披好。
“唉?”
“是呀,以前现在都很重要的,我们要结婚,这个人一定得见一见。没关系,你也见过的,”他漫不经心地帮她系扣子,却暗地里观察她脸上的表情,心下暗暗得意,“我妈。”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