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天,内外调理之下,李默发觉自己的伤口都已经结疤,活动着身体,李默的脸上露出一副满意的笑容,年轻便是一切。
算了算,自己已经有七天未曾去过学院……
清晨的风还带着透骨的冰冷,牵出一匹马,李默向着书院奔去……
松柏长青,书声琅琅,这是书院终年不变的韵味。
“吁~~”一声长嘶马鸣,李默突然拉进缰绳,堪堪停下疾奔的骏马,书院的门口,一个身披素色长袍的老者静静的站在那里,恍惚间,李默竟然没有分清人与雪的界限,好像这人要融入眼前的景色中一样。
滚鞍下马,李默快步上前,作了一揖,沉声道“院长好!”
许久,白袍老者才从入定中回过神来,点点头……
“你来了~”老院长轻轻的说道。
突兀的问题让李默丈二摸不着头脑,心想:要不是您老人家孤零零的站在这里,我已经进入书院了。
“您……您是在等我?”李默试探的问道。
老院长点点头,但下一句话险些让李默栽倒“师兄他要见你。”
“我的天,没搞错吧。”李默心中惊讶的狂喊,要说白眉白发白须白袍的老院长是别人的师兄,他心中没有疑问,但他上面还有师兄,老棺材板子?
“您……您老的师兄?”李默呆呆的问道。
老院长点点头,确定的说道“没错,是我的师兄,论目前的辈分,你应该叫他一声……老祖!!”
李默仰天长叹,书院的体系好复杂啊。
未等李默说什么,一道白茫茫的真气将李默包裹起来,感到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李默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只能任由大院长摆布。
老院长带着自己越飞越高,最终化作一道长虹,划破天际,消失在空中……
置身于老院长的真气罩中,李默俯视着白雪覆盖下的山川河流,一切皆在快速的向后流过,不觉感到心神荡漾,这……才是真正的武者啊!
半刻的时间,老院长落到一片山谷当中,当看到山谷的第一眼,李默便痴痴的入神,这片山谷丝毫没有外面的天寒地冻,万里冰封,只有一种静谧的神韵,清泉流水,雾气朦胧,苍劲翠绿的竹子在柔和的光芒照耀下摇曳着身姿,一座精致的木屋立于其中,小泉穿过,不时有可爱的鱼儿浮出水面,吐出一串串的水泡……仿若隔世。
再一凝神,一阵若即若淡的琴声从木屋中飘荡过来,如泉水叮咚般的徜徉流淌瞬间将李默的内心主宰,阵阵似有似无的豪迈吟唱声贯通脑海“携手且高歌……人生得几何”。
如此洒脱自在的曲调让李默的心灵变得明亮,心中的烦恼,忧虑逐渐的消去……
琴弦一颤,曲调戛然而止。
李默猛地清醒,才发现自己已经立身在那件小木屋前……
转过头,只见老院长眼睛微闭,站在自己的身边,琴声滞,眼眸缓缓睁开,两道精光湛出,低语道“一曲愁肠消散,只因唱尽《酒狂》,师兄的琴声仿若天外之音……”
“进来吧!”一个沙哑的声音,老院长带着李默推门而进。
门推开的瞬间,绕过老院长的身体,李默看到了抚琴之人,目光不经愣住,一只苍老的白猿缓缓的抬起头,幽蓝的眼睛透出两道神光让李默感到有些不自在。
老院长似乎并没有感到什么,低低的询问道“师兄为何停下来!”
老猿的目光盯着李默,一字字的说道“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一股百战血煞之气扰我心神……”。
老猿这样直白的说着,让李默感到一阵的尴尬,自己又不是灾星,哪有那么多的血煞之气。
老院长微微一笑,却是不语,坐到了一边。
这样一来,李默更觉心中愤懑,自己呆呆的站在原地算什么?
白猿看了李默一眼,将木琴拿下去,转而将一块淡蓝色的玉石摆在上面。
“把手放上来。”
白猿没有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
看了老院长一眼,李默也没有多言,不情不愿的将手放在玉石之上。
“听闻你擅长用一种血色的神光对敌,将其附在玉石之上!”白猿沉沉的说道,却让李默心中有些疑惑。
淡蓝色的玉石触手冰冷,李默轻轻的闭上眼睛……
许久,白猿从一丝不苟的观察中回过神来,冷声问道“怎么了?”
李默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尴尬说道“肉体极境只有在战斗之时才能发挥出来,平日里……”。
“是吗!”白猿低声呢喃,猛地一抬头,一道神光快速的没入李默的眼眸中,刹那间,无数光怪陆离却满是血腥的画面在李默脑海中飞速流过。
一声惊呼,李默的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的:一道血色的光芒从手掌激射而出。
“啪!”一声刺耳的碎裂声,李默从画面中惊醒,手下的玉石四分五裂的炸开,一片玉石的碎片将白猿的颧骨划破,一丝鲜血渗透出来。
“前辈……”
可李默还没有说些什么,却突然发觉白猿颧骨上的那道细小伤口正在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愈合,惹得李默一阵的吃惊……
再一抬头,李默却发觉两道目光将自己牢牢的包围住……
“好犀利的魂!”老院长激动的说道。
“一块璞玉!!”这是白猿的话。
“今岁几何?”白猿快速的问道。
“虚度十八载……”李默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只能照实说了。
一阵低沉的笑声,白猿抬起头来,十分严肃的问道“你可愿意随我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