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未透浓雾,明黄营帐内,烛火通明。
“接着找,一定要找到人!挖地三尺也得给朕找到,一柱香回禀一次。叫回岩青把道口全锁死,一只飞鸟也别给朕从这里逃出去!”
禁卫军领了令,疾步退出帐外。这一个清晨,他已经来回跑四趟了。
邵修城焦头烂额地来回踱着,最后,静静背着手负着——
梆子的响声从帐外传来,听上去更加凄凉悠长,已经五更天了......这一夜太漫长了!
一旁的董后已哭得背过气,上气不接下气地靠在贵妃椅上抽蓄着。身边的嬷嬷不停地拍着她的后背,也陪着悄悄落泪。
端妃和宁妃静矗在一旁,宁雪衣乖巧地立在身后,低着头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
这时,李田文带着两个稳婆进来,两人神情紧绷,一进来便伏地,噤若寒蝉的模样。
“怎么样?”邵修城指着稳婆,没耐性看她们战战兢兢的样子,道:“直说,朕赦你们无罪!”
“回禀皇上,奴才察验了两次,确定公主玉`体有损,已......已不是完壁之身,体内尚余有......男子的遗秽!”其中一个大着胆子说,但还是忍不住头愈叩愈低。
这声刚落,董后哭声更哀。
邵修城烦躁,但还是上前拍拍她的后背,聊以安慰。
端妃见状,忙亲自倒了杯热茶,双手捧上侍候。
宁妃绞了个热毛巾,上前递给嬷嬷。
帐内除了董后的哭声外,其它人都安安静静地。
此时,任何言语的安慰都是多余的。甚至是讽刺的。
紧接着,太医又回报:七皇子重伤寒,昏迷不醒,左腿的腕骨断裂,需要马上带回宫中救治,这里的配备不齐全,怕耽误了救治。
邵修城安排了三百个禁卫军护送七皇子回皇宫,让宁妃陪护。
赵齐威,潘必秦,回岩青不停派人回报搜捕情况。
这一晚,人仰马翻。
待到辰时,禁军突然回报,找到宁红衣了,正带回来的路上。
董后一听,整个人激动地跳起,顾不得身份,猛扑到皇帝的足下,哭道:“皇上一定要为安阳做主呀,臣妾就这么一个女儿。皇上......”
“皇后不必激动,安阳也是朕的骨肉,待朕把事情问清楚,自然会给安阳讨一个公道。嬷嬷,先陪皇后下去休息。”折腾一夜,人找到,总归有个答案,他心里竟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不,臣妾要留在这里,臣妾要听听,到底是怎么一个回事?”董后满面泪渍地,也不管不顾,只挣了嬷嬷的手,坐回。
宁红衣进来时,邵修城他冷着眼瞥了瞥她,却突然感觉自已干涩了一夜的眼睛好象被烫了一下。
她极苍白虚弱,肌肤格外雪白,那双盛着星辰般的大眼更加黑亮。
她慵懒娇弱地靠着凤四,乌黑的长发有几绺半湿地垂在胸前,是种他不曾见过的软媚风情。
他刚平复的天大的怒气瞬间又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