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尽情绪后,宁红衣抬首再次迎向他的目光,手却指着祁封越,道:“本是一时错觉,公子与十七皇子竟有八分相似,但细端,形似神不似。冒犯了。”
“六弟不知道十七皇子与凤四哥哥是姨表亲么?凤四哥哥的祖母与十七皇子的皇祖母是双生子,他们自然是长得有八分相象。”宁雪衣极不满自已就这样被无视了,昂着胸上前一步,紧紧依着凤四。
倒是一对壁人。
祁封越看到凤四,自然亲近,上前牵了凤四的衣袖便问:“表兄,找你好一会呢,酒宴开始就没看到你,原来在这会佳人。”
宁雪衣脸上一热,心里却极受用,羞答答地扫了一眼凤四,见他并没有出言否认,心里更是欢喜,忍不住又睁着杏眼极不屑地挑衅着宁红衣。
宁红衣压根不想理她,这个五姐,说白了,就是吃饱着撑着。
古来还有姐妹较劲,幼时比容貌,成长比才华,出嫁比夫君。
五姐这十几年来也不知冲她为哪般。但凡有相遇的场合,嘴上不明说,但眼里的挤兑却非常明显。
宁红衣向来当她是透明人,直接无视,这种女子放在古代也好,现代也罢,就是一个胸大无脑的花瓶。
“凤四哥哥,”果然,花瓶撒花痴,拉扯了一下凤四的衣袖,带着天真烂漫的笑,指着亭顶处的花灯,道:“雪衣也想要那灯,凤四哥哥可否为雪衣取了。”
妙龄佳人有求,少年朗自负英雄,自然是在众人面前乐得表现。
“好!”话音刚落,人影翩纤,朗声一句:“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别有千金笑,来映九枝前。”
果然好身手,音未毕,人已近花灯。
祁封越又是羡慕又是妒忌仰着头看,若自已有这本事,早就拿下花灯,结交这帝都才子帝王宠臣宁红衣。
好一个郎情妾意,宁红衣偏生要扫他们的兴,低声一喝:“拦住他!”
突然间,枝繁暗影中掠出几个身影,如鬼魅般向凤四围去。
凤四一时不察,差点就此被夺了手上的花灯,但多年征战,对突袭反应极为敏捷。
忙一个回身,空出的一只手劈向其中近他之身的暗卫的面门,出手既狠又致命。那暗卫身形以诡异的姿势一退,避开杀机。
“宁红衣,你干什么?”宁雪衣气急败坏地冲上前几步,拉扯着宁红衣的袖子用力地拽,“你什么意思?”
宁红衣甩开她的手,指着半空中打斗的人,笑:“古来抛绣球还有人抢呢,姐姐想要这花灯,若让他太易得到,岂不折了姐姐的身份?弟弟这是帮着姐姐考核未来的五姐夫。”
祁封越看不出其中的暗流,只觉得宁红衣的话有道理,便在一旁起哄道:“是的,是的,这也能衬得出我表兄心悦佳人的一番诚意。”
他身边的小太监倒是个机伶鬼,早看出宁雪衣和宁红衣之间的不对盘,偷偷地扯了一下主子的袖子,好意挤着眼提醒道:“十七皇子,不如我们去饮酒。”
祁封越正看得兴头,不高兴回身地瞪了他一眼,斥责道:“去去去,饮什么酒,要去你去。本皇子还要看看这灯最后落谁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