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节 李得来又抢到一个订单
欧阳突然意识到，生活总是那样奇怪地重复，看起来他得到了大量的投资，实际上他还是在做传统的系统集成业务，还是跟几年前一个样子，天天为订货发货烦心，天天催账，天天为资金周转而操心。
李得来在西部已经发回捷报，有新订单了。合同已经发回来了，欧阳一看，是个三千万左右的合同。李得来这个合同，也没有跟东方世纪合作，完全是靠自己打拼下来的。欧阳打电话过去贺喜，“才去三个多月，怎么就把单子拿下来了，光做方案也得一段时间呀。”
李得来骄傲地说：“这里面有诀窍的，我在ABM没有白混，里面有几个铁哥们儿呢，这个单子是那里的铁哥们儿甩过来的，条件就是我们得压款。西部这边人实在，不像在沿海，狡猾得大大的，价格也不错。不过，不能亏待了那个铁哥们儿，销售额算他的，从他那里提货，还有，适当地意思一下，不过一定要跟刘洋和巴总说清楚，免得他们老是认为我有私心。”
欧阳说：“你办事，我放心，咱们是兄弟。”欧阳在恰当的时候抛出兄弟情谊，李得来深有感触地说：“我一定在这里给你弄出个样子来。”
欧阳接着问小王在那里的情况如何，李得来说：“还行，零星的单子已经有了，刚来这里，前两个月基本是向客户推荐自己。另外，也在这边的电子城里发展了经销商，已经按照邓红的要求递交了经销商的资料，估计这个月也会有订单。”
欧阳说：“你多鼓励他，这小伙子有上进心。”
李得来问：“是否考虑在这边招一到两个工作人员？”欧阳问：“要什么样的人？”
李得来说：“起码得有一个办公室行政人员，一个销售人员。最好是女的。”
欧阳笑了，“你招吧，跟人事那里要一下名额。对了，招两个漂亮一点儿的，毕竟代表公司形象呢。”
一谈到女人，李得来话就多了，“这边的女孩子个儿都高，长得顺溜，拉出去一个顶一个，就是说话口音太重，不像南方的……”欧阳耐着性子听了几分钟，然后打了个圆场，“行，你就招两个吧，免得在那儿把你们憋坏了，起码得有个人帮着洗衣服，但不能出事啊，别人家挺着肚子来总部告状。”
李得来嬉皮笑脸地说：“老板，你看你说远了，你放心，绝对不会出事，咱这点儿水平还是有的。兄弟出来，工作是第一位的，一切拿业绩说话。”
欧阳挂了电话，嘴里骂，这个王八蛋，跑到那边去，天高皇帝远，工作娱乐两不误，还惦记着找女同事。不过，话也说回来，让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草，这个李得来！
徐会计已经收到了李得来的合同，跑过来跟欧阳汇报，“钱不够了，得从阳立投资那里拆借。”
欧阳把邓红叫进来，问她收货款的情况，邓红说：“总的来说，放货的速度大于收款的速度，目前虽然我们发展经销商采取预付款的方式，但是他们的订货量比较小，我们有些大客户压款压得比较厉害，老是占用我们的资金。”
欧阳说：“先把李得来这个项目的预付款准备好了，保证供货，今年系统集成的业务一定要闯开局面。”
欧阳虽然信誓旦旦地要做大做强，但是，他拿什么做呢？他需要资金。
欧阳找到巴永乐，问他是如何使用资金的，系统集成业务这里需要资金，请准备资金。
巴永乐说资金紧张着呢。欧阳说：“智算中心的贷款不是已经到了吗，给我用十分之一就行了。”
巴永乐生硬地说：“不行，那笔钱还不够用来做东方世纪定向募集的资金。”
欧阳说：“你不是用上市公司的股票抵押了从银行贷到款了吗？”
巴永乐说：“又拿它买了东方世纪的股票。”
欧阳说：“你买它的股票干什么，你不是已经参与了定向募集吗？”
巴永乐说：“行了，不跟你说太多了，东方世纪的股票肯定要拉高的。你要是急着用钱，可以找Frank，他那里有一些机动资金。”欧阳问：“有多少？”
巴永乐说：“差不多有三千万。”
欧阳找到Frank，说了要钱的事情，Frank眨了下大眼睛，“最多拆借五百万。”
五百万，也行，总比一分钱要不到要好。欧阳想，实在不行，自己想办法融资，从银行贷一部分款。对了，李得来跟用户的合同，是当地的电信企业，那是有信誉度的，可以用合同抵押。欧阳联系了开户行的人，人家一听说是外地的电信公司，不行，如果是本地电信公司还行。
欧阳受了窝囊气，坐在老板椅上他感觉自己不是老板，他觉得还是努力回收货款是正事，不能对Frank抱有太大的希望。唉，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大股东呢。可是，回收货款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那需要赔笑脸，还需要有耐心。整整几天，他都陪着邓红去追款，问邓红回款的情况。
欧阳这种抑郁的症状带到家里，几天都是这样的，那天晚上，他又出现在窗户前，他怀疑自己与巴永乐的合作是否最理想。当他从窗户的栏杆上滑下来要去床上的时候，他发现老婆站在客厅里，正在看着她，于是两人一同回到床上，继续晚上的睡眠。
第17.2节 只有精神病人才有的创意
他又开始有些抑郁了。由于晚上欧阳夫妻两人出现在窗前这种情况连续发生，欧阳夫妻决定再去医院找医生。
去医院的路上，他接了几个电话，徐会计关于筹备钱的事情，阳立投资已经拆借了五百万过来，徐会计抱怨说阳立投资早先从这里拆借了两千万，至今还没有还呢，再说了，最早巴永乐那边的投资虽然说是一个多亿，但并没有全部到位，是做了花账，有四千万是采用两次入资的方式解决的。
欧阳好声好气地安抚了她，说：“再追究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只能让大家打架，还是靠咱们自己把资金盘活。”
徐会计说：“邓红那边得收款呢，光卖货不收款，这是哪门子生意？”欧阳说：“我现在就催邓红。”
欧阳一边进医院一边给邓红打电话，询问回款情况，邓红说了几句，问他在哪儿呀，欧阳悄声说：“在安定医院，我老婆有点儿毛病，得看一下心理医生。”
邓红说：“我也挺烦的，压力太大，也得去找心理医生看看。”欧阳心想现在是个人就有心理毛病，还好他自己没事。他暗自庆幸的时候，突然吃了一惊——他遇到了John。
John和一对老夫妻在一起，他穿着比较严谨，像是参加什么晚会。John见到了欧阳吃惊地打招呼，“怎么在这里见面了？”
欧阳也很吃惊：“你怎么会在这里呀？”John说他陪父母来看病。
欧阳讳莫如深地点点头，凡是来这里的熟人，都懂得回避别人的隐私，但是John是从国外回来的，比较率直，“你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欧阳疯狂地摇头，以证明他的脑袋是绝对可靠的。John肯定地说：“有自信就可以证明你的脑袋没有问题。”
欧阳出了一头细汗，一紧张，让他的嗅觉万分灵敏，他闻到了John身上的味道，原来这个John就是个精神病。
John说：“你知道吗，我父母怀疑我脑子有问题，就带我来看医生，其实我觉得他们有问题，就把他们一起带来，让医生给他们看病。我估计你的情况是不是这样？”
欧阳迅速地点头，看了一眼老婆，没有想到，老婆跟John的父母在聊天，天呀，这还不穿帮？
欧阳冷静地说：“总之，我老婆睡眠不好，心里太压抑。”
John说：“我从国外回来，思想与国内的人有区别，别人会以为我精神有毛病，但是在我看来，是他们的脑子有毛病。你研究过人的大脑吗？严格意义上讲，人的大脑都有毛病，就像计算机的操作系统，都有BUG，你不碰它，不会发作，如果碰了它，就有可能发作，这种发作有可能是有益的，也有可能是有害的。”
欧阳点点头，看来这个John确实与众不同。John继续说：“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太空游的事情吧，人家准备三年后登空了，国外的那些大款们，那是有钱烧的不知往哪儿花，五千万美金，人家都嫌少，有的人出两个亿或三个亿美金，买首席舱位。”
欧阳一听这事，赶紧拉John坐下，细说这事，“真的吗？”John说：“我跟这些人中的有些人认识，当然是第一手可靠的资料，你都无法想象，他们是怎么实现的。”
欧阳搓着手，他又激动了，鼻子又灵敏了，闻到了一股发财的信息。
John发现欧阳对他的话题是如此地感兴趣，谈兴大起，“真不想到，能够遇到你这样喜欢听这种事情的人。我再给你说一件事情，别人都不信，但是，它是确实存在的。我感觉我跟外星人联系上了。”
欧阳的脑袋“嗡”地热了起来，像沸腾的水，无数个灵感像气泡一样窜涌出来。欧阳激动，哆嗦着，哆嗦可以让他的灵感一个一个地蹦出来。“我相信，我相信。”欧阳说。
John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我的大脑似乎能够接收到外星人的电波，他们告诉我欢迎我去跟他们玩儿，我想怎样才能跟他们一起去玩儿呀，太遥远了。”
欧阳问：“你们的交流是一种文字吗？”
John说：“我只有在梦里才会知道这些事情，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符号。不过，如果可行的话，可以整理成一些文字。”
正在这时，老婆来叫欧阳，说轮到他们了。欧阳把John的话记在心里，来到医生跟前，医生跟他们聊天，但是欧阳的心思全在刚才John说的外星人身上，他突然问了一句，“大夫，有外星人吗？”大夫看着欧阳的眼神，欧阳的眼神有些迷离，像是陷入一种思考。大夫没有接欧阳的话，他先让自己做一个倾听者。欧阳说了一句，“我要跟外星人做生意，那才是真正的大生意，你知道吗，人类正在开辟太空旅游，而且已经成功了，下一步，人类必然要跟外星人发生贸易关系，这将是人类未来几百年内的大事情。”
医生点头，欧阳的老婆示意医生注意。欧阳完全沉浸于自己的思考之中，他还在思考，后来，他索性站起来踱步，像是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那样自然。他这样思考了几分钟，转身问医生，“你给我的夫人看完了吧，我想回公司了，没有时间陪你们了。”老婆忙点头，和他一起出来。
欧阳的表情比较沉稳，他开车的速度也比较慢，因为他在继续思考，他把老婆放在上班的地方，然后去公司。这一路上他没有说话，他已经有一个新的创意，那就是“星际贸易”。
第17.3节 用疯子的思想来领导好难
这几天，各种让他生气的事情都来了。有一家公司提了阳立公司的货，却迟迟不肯付款，邓红已经派人盯住了，随时准备让陈律师起诉。
徐会计不知道欧阳这几天都在琢磨什么，只觉得他怪怪的，经常发愣。有时兴奋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最让人吃惊的是，他让徐会计帮他买一袋狗粮，徐会计用惊疑的口气问：“你把那些都吃了？”欧阳不耐烦地说：“你赶快去买。”他说这话的时候，头发凌乱，两眼发红。
徐会计将一些票据放在欧阳的桌子上，那是要他签字付款的。有一些是像马大胜这样的企业等着欧阳付款。他看了一遍。
一会儿徐会计回来了，欧阳没有给马大胜的付款申请签字，徐会计说：“他都催我好几次了，说再不给要去我们家吃饭。”
欧阳说：“他没有少从我们公司挣钱，他的钱，下个月再给，那个时候，东方世纪的款回来一部分，就轻松多了。再说，他不送礼就给他结账，太便宜他了。”
徐会计嘴快，“他送了。”欧阳笑，“那这个月更不能给他钱，他还没有送给我呢。”
徐会计自然不能代替欧阳做主，只得拖一个月。她拿着单据出去了。
邓红是在欧阳的召唤下回来的，他看着欧阳一副兴奋的样子，不知他又有什么新点子。
欧阳说：“我要做一项新的业务，需要你来协助一起做。”
邓红说：“我还不是听你的招呼，你指到哪儿，我打到哪儿。你做什么新项目呀？”
欧阳说：“我要做外星人的项目，跟外星人做生意！”
邓红从椅子上弹了一下，险些坐到地上。是不是欧阳在那次车祸中，把头撞坏了？
邓红看到欧阳的眼神是肯定的，不像是个精神病。邓红不敢说话，看着欧阳激动的表情。欧阳说：“我要做的这个项目，是全球最新的概念，这个项目，我们要直接控制，不通过巴永乐来做，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自主调配资金。”
邓红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