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伊将前方不远处的狼狈景象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随即消失在黑暗中。
在火光的照耀下,张武张文清清楚楚的看着丧尸狗一口将一个男人拦腰咬断,男人的另一半身子孤零零的躺在血泊之中。
白伊看了一眼几人,她的心里还是有一阵微颤,要是之前他们没有逃过丧尸狗,她简直无法想象……
“走吧,带路。”白伊撇开眼不忍再看,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这些人原本想害了自己,他们只能怪自己太贪婪了。
张武张文不知所措的应了一声,走在前面带路。
几个人悄悄的往一片狼藉的逆行方向而去。
真正的走到了关着几人的暗牢时,白伊与简清恬真想把那些人碎尸万段!一条黑暗狭长的路,张武张文两人走在前面,简清恬背着宁乐乐走在中间,白伊随后。
地上粘粘稠稠的,白伊将手电筒往地上一照,竟满是污血!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作呕,简清恬的鼻子微微泛酸,她有种落泪的冲动。
走到了一片宽阔之地,四四方方的空间,直去还是一条深邃黑暗的道路,而左边的墙壁前立着一个十字架模样的木桩,上面与地面都是发黑的血迹,还有破旧的布料绳索与生锈了的铁链;右边则放了一排散发冰冷与血腥气息的刑具;中间放了一张正方形的木桌,桌上有几个碗筷和盘子,盘子里还有一些残羹,四边一边各放着一条长凳,桌子上方的吊灯一晃一晃的,将此时的场景摇晃出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白伊敛眸,她对此时的场景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她的心里被勾出了想要杀戮的感觉。此时的场景她太熟悉了,白家有一处比这个更加****的地牢,从她父亲白钧跳楼身亡之后,她不断被带进那个令她作呕的地方,时间短则三四天,多则几个月。只是,每一次出地牢前,她满身的伤口会被浇上辣椒油,然后再擦药,洗净污渍,再换上干净的一身新衣。
而她的杀人手段,亦是在那地牢中,与掌管白钧财产机密的佣兵学的,那是她父亲的结拜兄弟。
只可惜他在地牢中没有熬过病痛的折磨,在白伊十五岁那年便去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白伊便每天活在憎恨白家人的生活之中,她早就已经对白家人恨之入骨。
简清恬站在白伊的旁边,她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从白伊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之气,她忍不住退了一步,随即摇摇头,这不是她的朋友吗?为什么会害怕呢?她们可是朋友啊!
简清恬伸出一只手按在白伊的肩膀上:“伊伊,走吧。”
白伊猛然回过神,抬头见张武张文已经站在了另一边等着他们,白伊看了简清恬一眼,露出一抹浅浅的笑。
白伊上前,轻轻的截住张武张文,从背包里拿出两把上了消音器的手枪递给他们:“拿着,护身。”自己也拿了一把握在手中,之后转身走到简清恬的身边,示意两人可以走了。
张武张文两人心里暗惊,手枪也有?两人怀着激动之情快步走在前面。
几人走在铁牢面前,铁牢里关着的老老少少甚多,他们穿着破烂不堪,甚至有的仅仅只能遮住重要部位。
白伊停在一所铁牢面前,斜眼望着躺在铁框边的女人,她浑身****,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几十余,密密麻麻的的伤痕让人一眼就能知道她之前遭受了什么样的非人折磨。
女人眯着的眼里已经丧失了自己作为人该有的活下去的希望,她伸出瘦弱的手,抓住白伊的小腿:“杀……杀了我……”
白伊垂着头凝视着女人,后退几步,远离了女人,没有拿出刀,亦没有将枪口对准女人,她不忍的从包里摸出一瓶水,放在她的手边,然后头也不回的跟上前面的几人。
白伊示意几人停下,白伊皱着眉侧耳,耳尖微动,轻声对着几人道:“有人进来了。”
这时说话声传来:“外面的那个是什么怪物?可真瘆人,还好咱们哥俩今天守夜,不然啊咱们俩去对付那个怪物,肯定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天亮呢。”
“就是,之前我还不想来守夜呢,没想到这居然算咱们哥俩走了好运了!”
“哎我想起之前牢里有个女人,真的太爽了,可惜啊,居然就这么死了!”
“这里的女人还是少碰吧,不然要是被上面发现了,你可就完了!”
“你可小声点吧,我就那么一次,我有心没胆啊。”
“……”白伊几人躲在角落里,简清恬冷笑道:“这简直就是地狱。”
白伊抿着嘴盯着刚刚与他们错身而过的两个巡守的方向,心道,那是你没见过更残酷的地方。
白伊示意张武张文一眼,两人立马会意,轻轻走上前拍了拍两个还在说话的人。
两人惊魂未定的拍拍胸脯:“张武张文,是你们两兄弟啊?走路也不发出声儿,想吓死咱哥俩啊?”
张武心里一阵吐槽,我倒是希望能把你俩吓死呢。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两根烟递给两人,张文再拿出打火机将烟点燃。
马仁毅吸了一口烟,粗声道:“你们哥俩哪儿搞的烟?还不错。”
张文笑了笑:“马哥,这可是我哥最后两根烟了,这不都给孝敬你们了吗。”
“你们哥俩找我们什么事说吧!”孟航沛咧着嘴露出黄色的大牙,看得张文一阵头晕眼花的。
“也没啥事,我们就想去看看我爹妈,这不你们俩守夜吗,我们知道你们心好,来求求你们。”张武憨憨一笑,不好意思道。
马仁毅听着‘求’字儿,立马神气的将手搭在张武的肩膀上:“还是你俩懂事儿,之前来个人我们都没给人去看呢,你们两个到赶上来了。”然后挥手示意孟航沛:“走,去给咱们这俩兄弟开门。”
张武张文两人走在马仁毅与孟航沛的身后,露出一抹嗤笑,蠢货。
牢里的所有锁都是两把,而钥匙则是在两个巡守人身上,不然张武张文也不会大费周折的浪费两根好烟了。
“是这儿不?”马仁毅瞥着张武张文两人,将烟头扔在地上,再用脚在上面掂了掂,随后两眼一横,满瞳被惊慌布遍:“你……你们要干什么……”
孟航沛惊慌的看着用枪抵着自己太阳穴的张文:“你……你们哪来的枪……别……别冲动……”
“把……把枪放下……有话……有话好好说……”马仁毅举着双手,额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鼻子划进他的嘴里。
“把钥匙拿出来。”
“你们……”马仁毅两人瞪大眼睛看着向他们走来的人,其中一位女生绑着马尾,美丽白皙的脸蛋儿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质;另一位女生背着一个睡着了的小女孩儿眯着眼狠狠的盯着自己,似乎要将自己千刀万剐。
张武张文嘲笑着两人:“你们真以为我们怕了不成?要不是刚刚的地方上面能听到你们的呼救,我们早就给你们两用刑了,还浪费我们两根烟,呸!”
“不过在这里面,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救的了你们。”
白伊与简清恬脸色一黑,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好了别废话了,赶紧把钥匙拿出来,不然你们现在就死。”白伊冷冷道,
“好……好……只要你们别杀我们……”
马仁毅与孟航沛颤抖着双手解开炸弹装置,然后小心翼翼的拨开始线,将钥匙递给两人。
白伊拿着钥匙,眯着眼,朝张武张文摆摆手,随即就有两个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等着张武张文将锁打开,白伊带着简清恬走到之前那个女人的旁边,打开锁,小心翼翼的扶起女人。
然后再次按着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