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说话呀?再不说话我挂了,哪个神经病呀,大半夜给我打电话,才二点。”霜霜在那边带着倦音,我怕她挂电话,赶紧道,“我是迷离!”
电话那头突然静音了,我好像听见了霜霜的呼吸声,还有心跳声,还有那疑惑的目光。
大概在想我半夜给她电话是想做什么?我们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联系,她说不定早已将我忘记。
“什么事情?”她声音冷漠,却让我可以清晰感觉到她是清醒的。
“我……我……”我突然结巴的,本想说些什么的,面对她的冷漠,突然话就全咽回肚子里面了。
霜霜大概听出我的声音,很明确的声音低了一点,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她的冷静与疑问,突然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我总不能把凌云出车祸的事情告诉她吧!这也太自私了,只好笑着道,“我是迷离,就突然想你了,想打个电话听听你的声音。”
“噢,还有别的事情吗?”霜霜明显一征,然后随意问,我听出她的困意浓浓,只好又道,“打扰你不好意思,你睡吧!”
“恩,好!”
电话挂掉那一刻,我突然后悔没能再与她多说两句。
她虽说与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为人又凶又厉害,不过在我来到中国时,她是唯一下收留我住下的女孩子。
我与她多多少少都有些感情了,应该是属于姐妹之间的亲密之情。
大爷看出我的不舍,我笑着把手机递给他时,顺便道,“谢谢大爷!”
“怎么,没听见你说几句话啊,就这么挂了啊!是什么人呢?”
“是一个我来这个城市的第一个收留我的女孩子。”我感伤道,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放在膝盖上,目视黑暗天空。
黑暗的天空,仿佛时刻都有无数双小手伸向我。
那些小手仿佛又在告诉我,迷离,该有一个新的内心,一个坚强到可以独自面对,不再轻易去流泪的坚强。
“姑娘,是不是又像自己丢失的孩子了?”大爷轻柔问道。
我笑着点点头,“是的,我才与他们相处几天,就再没看见他们了。”
“那你的丈夫呢?他没有安慰你吗?”大爷噢一声,轻轻问道。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苦笑作为回答。
大爷不再问我,只是语重心长又同我讲道,“你看起来很脆弱,如一片叶子,随风就吹倒了。”
我看着他,慢慢的听他把下面未说完的话道完。
他看看夜空,又看看医院下面那明亮如同太阳的灯。
“人的生命有时就像那盏灯一样,明亮的时候,可以照亮很多人,很多人也可以被照亮,可有时候灯到了白天,就该拉灭了,那个时候,人的生命里突然走进了黑暗,可你要记住,那不是永久的,终有到重新开灯的时刻的。”
大爷的话,我似懂非懂的看着,听着。
仿佛他在讲给经历这么多的我听,又像是在开导我,要我坚强。
“你等着吧!一会天亮了,另外一种光明会照耀在你的身上。”大爷的脸上尽是慈详的笑容与安然的自得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