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修洪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随后问道:
“三哥,你知道二哥为什么这么恨你吗?”
见萧修涯不言语,萧修洪轻笑一声,随即,他敛了笑,正视着萧修涯,眸子里有着一抹难掩的痛恨,他继续道:
“因为你的光芒实在太让人嫉妒,同样身为皇子,凭什么你便是天子骄子,而我们却低贱如尘埃?二哥小时候受的苦自是不用说,哪个奴才不是将他当个下人还不如看待?而我呢?若不是我整天粘着你,沾你的光,那些奴才会给我好脸色看?你知不知道人家背地里都是怎么说我的,他们说:四皇子不过是太子殿下的一条跟屁虫。
自然,我也无可奈何,毕竟父皇那样宠你,就连太子之位也是自你一出生就大诏天下。”
萧修涯的心有一抹说不出的无奈与苦处,自古以来都是集宠于一身,便是集怨于一身,父皇对自己的爱,造成了二哥与四弟心中的不平衡,自己一味的回避,一味的不问世事,可是依旧难逃这命运的安排。
萧修洪微微勾唇,散着一股桀傲的狠意,他道:
“自古传位传长,你说大皇兄死了,二哥他会怎样?”
萧修涯听到此处,心中只觉一咯噔,大皇兄十几岁时夭折,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萧修洪冷哼一声,一字一句地吐在萧修涯的脸上:
“大皇兄其实并非不慎入水,而是四弟我在背后推了他一把。”
萧修涯只觉难以置信,他摇着头,喃喃道:
“不……你那时不过才七八岁而已,怎会生出这样的心思……”
烛光忽地跳跃,照着萧修洪的俊逸的脸显得一丝鬼异之感,偌大的殿中这样静谧,他的声音激起一层回音,仿佛自遥远的天际传来,那样清晰的传了萧修涯的耳中:
“为什么不可能,其实我最想推的人不是大皇兄,而是,三哥你。”
萧修涯缓缓闭上眼,很多事情其实心中早已有数,可是当真正面临的那一刻,还是那样的让人无法接受。
他呼了口气,睁开眸,可里头谐是无奈与苦涩。
一把龙椅,害得他们兄弟相残,父子失和。
为了争宠,哪个妃子不是你争我斗,暗渡陈仓?
身在皇家,谁都当这是至高无尚的荣耀,可是又有谁知道,身在皇家的悲哀?
这便是与他从小最要好的皇弟吗?这便是那个追在自己后头唤着嚷着要自己等等他的皇弟吗?
他还能说什么,他还能再说什么……
萧修洪望着他那眼中的神色,心头不由得掠过一抹心虚与不自在,就像小时候自己做错了事,他不会像太傅那般训斥自己,而是耐心的告诉自己那事情的对与错,让自己下次不要再犯。
他微微别过眼,便瞬息恢复如初,道:
“四弟知三哥向来爱饮酒,便在清风宴为三哥设了酒席,还望三哥赏脸移驾!”
萧修涯轻笑一声,挑眉望向萧修洪,妖娆的凤眸中有着一抹俾倪天下的霸气,与平常温言浅笑,淡淡闲适的他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