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后京城内便一些高官之间便知道原来定国将军府的姑娘已经许了人家,且定亲之人还是个默默无闻的北疆小辈,真是让人有些唏嘘,不知这定国将军府是如何想的。
苏沫儿自这个消息传出后整个人便有些放松了下来,现在便只待喻家前来提亲了,宫中也再未传过自己。
草长莺飞春去也,流火六月天,苏沫儿在院子里的芭蕉树下弹琴,时间总是容易流走,来来去去,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两个月有余,喻家还未来提亲,而宫中陛下指了钟敏做太子妃,钟琴做三皇子妃,至于卫锦绣太后甚是喜欢,最后被指给了病秧子永亲王世子周启恪。
“铮……”琴弦断开了,翠儿见状忙握住苏沫儿的手道“姑娘,手流血了,奴婢现在就去拿东西为您包扎。”
苏沫儿看了看自己的手,只见血顺着指尖滴落在琴上,与暗红的琴身融为一体,终究是逃不过命运的签,翠儿由内室出来后便为自家姑娘包扎了手,自家姑娘自京中传出已经定亲的消息后便日渐沉默,后来宫中又传出了卫姑娘等人的被赐婚的消息。
而姑娘明明如此好的一个人,如今……这喻家也是,竟然还未来提亲,若是……若是老爷当日未曾答应那喻家,自家姑娘便是成为今太子妃也是可能的。
翠儿将自己的手包扎好后,苏沫儿望着这断了一根弦的古琴,翠儿也看了看道“姑娘,可要奴婢现在便拿到琴坊去修?”
苏沫儿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此琴乃是琴中极品,所用琴弦亦非一般,寻常店家是没有的。”
翠儿看了看琴便道“这…那这如何是好?”
苏沫儿笑了笑道“收起来吧,顺便去书房将我的书拿来。”
翠儿只得应了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姑娘最近苦闷的很,也不似原来那般开心,本来便沉闷,如今更是沉闷了。
夜晚也在这无声无息间到来了,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想来永亲王便会在下个月出事,而周启恪便会成为恪王爷,只是如今虽然大致还和前世一样,更多的却也变得不同,苏沫儿在书房案上将永亲王即将遇刺之事写在密信上,随后又茫然的看了看自己所写。
这一刻苏沫儿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感觉到底是什么,若是将此密信传给不知在何处的周启恪,他是否会阻止这场谋杀,那么很快他便会与卫锦绣成婚了,若是不传,那么永亲王死后,他便会为他的父亲守孝三载,至少三年后她已经死了,如此便不用见他成亲了。
苏沫儿想了又想,罢了,一切皆是命中注定,她定了定神喊了暗十七,暗十七早在窗外便看见了苏沫儿的犹豫,此刻他还是恭敬的等待苏沫儿的后文。
苏沫儿将纸条递给暗十七后道“你家主子何时会归来?”
暗十七万万没想到她会如此问,便道“回苏姑娘,属下不知,姑娘可是要属下去问?”
苏沫儿摇了摇头道“不必了。”
暗十七拿了密信后便去了闻音楼,刚到闻音楼一个暗卫堵住他的去路道“夜幕无边。”
暗十七听后回到“墨染万里。”
那个暗卫道“跟我来,有人要见你。”
苏沫儿将那密信交给暗十七后,反而觉得心中放松不少,这是自己的选择,是自己将他推开的,在书房坐了少顷,雨儿便来敲门道“姑娘现在可要沐浴?”
苏沫儿点了点头道“要,放上一些花瓣。”
雨儿听后笑了笑道“嗯,奴婢知道的,已经放了很多花瓣了。”
苏沫儿到了净室,便见雨儿将花瓣放了满满一层,香味扑鼻而来,随后又加满了热水,雨儿替苏沫儿更了衣后,苏沫儿便对雨儿道“你先出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雨儿应了是后便退到外间等候了,苏沫儿将自己完全泡在桶里,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雨儿在外面守着,只听见内室哐当一声,忙推门而入,只见自家姑娘在木桶内竟然睡着了。
便忙走过去道“姑娘,姑娘快醒醒,莫要在此睡觉了,会着凉的。”
苏沫儿听到有人喊她便醒来道“怎么,走睡着了么?”
雨儿点了点头,忙伺候苏沫儿穿了衣服,又替她绞干头发,便赶忙将苏沫儿的床铺好,伺候苏沫儿睡下后,雨儿便到了外间的小榻上睡下了,今夜雨儿好像格外的困,刚躺下便睡着了。
夜色漫漫,苏沫儿看着床幔,一下坐起来,轻声喝到“出来吧!”
房间内静悄悄的,窗外的虫鸣更加明显,见无人苏沫儿又道“还不出来么!”
这时暗色中闪出一道人影,穿着黑色的袍子,完全看不出他的模样,也宽大的袍子也挡住了他的身形,借着月色苏沫儿缓缓的起身挪到窗前,对外喊道“暗十七!”
只见眼前之人以更快的速度闪到自己面前,用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冰凉的触感竟让自己在这炎炎夏日中打了一个冷颤。
苏沫儿抬头望着这个钳制这自己的人道“你要干什么!”
只听见一声轻笑,来人将她的脖子松开,随后又将头上的帽子取下,随后说道“本世子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女人便是我的,莫要动歪主意。”
苏沫儿猛地被松开后,倒在地上咳嗽不止,听了这话猛然抬头,竟发现来人是周启恪,顿时惊讶万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的周启恪与自己认识的周启恪完全不同,那浑身散发的气息竟让她觉得有些害怕……
周启恪看着苏沫儿用一双受了惊吓,像小鹿一般的眼睛望着自己,随后笑了笑道“本世子突然出现吓到你了吗?”
随后便伸手将苏沫儿的头抬起来道“沫儿,本世子的东西就是本世子,谁都不能动,哪怕是你自己。”
苏沫儿听后瞳孔不自觉收缩了下,周启恪对她邪魅的笑了笑,随后便起身到窗前,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又折返到她的面前,半蹲着牵起她的一只手放了一个东西,道“既是我送出的东西,没有我的允许你便不准还回来。”
说罢还摸了摸苏沫儿的头道“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