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他有妻子的吗?”
“那又如何,我只是为他的钱。”
思雨一生气,站起来,对她说道:“我先走了,再见。”
看着思雨那快要跳脚的样子,邹小麦轻蔑了一笑,“至于吗,我又不是找你男朋友。”
“你。”思雨气得直瞪眼睛。
“跟你开玩笑呢,别老是那么认真。”邹小麦挥挥手,示意她坐下。
宋思雨重新坐了下去,看着面前的红茶,久久才说:“还是不要做别人的情妇了,找份正经的工作吧。”
“我又不是你,什么都能从头开始,我的人生只能这样了。”邹小麦一边无聊地把玩着手上的烟盒,一边心不在焉地说道:“这些日子我也想通了,想要变成有钱人,要么你是出生在富有之家,要么你榜上有钱人。我现在只能选择第二条路了。”
“你还有第三条路,那就是靠自己。”宋思雨极其认真地说道。她不了解邹小麦,在邹小麦看来,宋思雨那些所谓得苦难,不过是小磨小难,不足以说出来。父母兄弟当然最后都会消失在自己身边的,有什么可悲伤的。
“那你呢?你还不是要刘云天帮你和你弟弟还掉债务,不然你现在能这么轻松地活着?”邹小麦突然嫉妒起思雨来,她怎么就那么命好,遇上个愿意为了她放弃一切的傻瓜。她当初也相信爱情,相信努力能改变一切的啊!可等待她的结果是什么,丈夫的背叛,孩子的死去,公婆的嘲笑,邻里的白眼。甚至他们现在还心安理得地住在他们认为的肮脏的钱盖好的房子里。主不是说,人生而平等的吗?凭什么,有人幸福,有人就该倒霉。
“那是我向他借的。”思雨还是没理解邹小麦话里的怨恨感。贫富差距造成的不只是人们生活水平的差距,也造成了人们精神上的不安心。仇富,不过是一种贫穷焦虑综合症罢了。思雨还是单纯地用自己理解的东西来回答她,“我会还给云天的。”
“得了吧,你。”邹小麦猛然喝了一大口咖啡,嘴角沾了一些泡沫。思雨从自己包里抽出纸巾,递给她。她摇摇头,拒绝了,自己拿出纸巾,微微碰了一下弄脏的地方。
思雨不知为何,感觉好笑,诚如邹小麦所言,她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有钱人,但她却一天有钱的日子都没有尝试过。可见,世事也不是绝对的。
擦完了嘴角后,邹小麦若是深沉地对宋思雨说道:“思雨,你和我不一样,没必要理解我的生活,你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吧。”
“你到底是怎么了?讲话老是若有似无的,这样我想帮你也觉得有心无力。”
“没有,”邹小麦摇摇头,眼泪却不经意流了下来,递到咖啡里去,混成了一片黑。原来,眼泪是世上最无力的东西。
“小麦,你说出来,说出来心里会舒服点。”宋思雨转而去安慰邹小麦,人在遇到别人的痛苦时,很容易地会忘了自己得痛苦。“你丈夫出轨了,是不是?”
“宋思雨,你知不知道自己有个缺点,你没能力,却想要帮助所有人,可最后给人带来的可能不是幸运,而是不幸、”邹小麦擦干泪水,说道,“我拜托,你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再去管别人的闲事吧。”
“我们是朋友,我只是关心你。”被邹小麦说得一句话不敢反驳。
“那我谢谢你的关心。”
隔了一会儿,邹小麦又说道:“我是时间走了,你今晚去见林越,可千万别说是我帮的你,不然我的财路可就断了。”
“嗯。”思雨答了声好,邹小麦便将烟盒放进包里,带上手提包站起来,最后跟思雨说了一句话,“思雨,或许你觉得我现在的生活是堕落,那些辛苦工作只为两顿温饱的人又何尝不是在堕落,我们都一样,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在堕落中走向死亡。”
思雨没有回应她的话,看着她静静地走出咖啡厅。邹小麦果然与从前不同了,说起话都透着文艺范。但她实在不能接受自己的亲生父亲和自己的好朋友混在一起。一想到那个画面,她觉得很恶心,很脏。即便说她的亲生父亲,即便他们素未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