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带着赵御风派给她的景贤瑜和其他两个黑脸的侍卫住进了杭州一农家小院,离她的肖想有点远,风尘仆仆的她本想一来杭州就去肖想的,被景贤瑜拦住了。
真没劲!话说景贤瑜救了她不错,可他那张严肃的脸还真倒胃口。一路上他都对赵御风派他给她做侍卫很不爽,面上的表情除了嫌恶还是嫌恶!
真挫败!她可是所有男人看了都会流口水的大美女一名,怎么到了景贤瑜眼中,她就如此不堪呢?连那两位陌生的侍卫也不见多好的脸色,除了恭敬之外,被她察觉到他们以‘祸水’的眼光偷瞄着她,还说不定他们心里怎么想她呢?
周翼在救了她之后就没再见着,他是赵熙云的手下,自然不敢与皇上抢人,不知他是自动离开的还是被景贤瑜撵走的?
肖宇望着无月的夜空,想起最初周翼满脸晕红的样子,不知比景贤瑜可爱多少倍!可惜,她答应了赵御风,要让这三个一点也不可爱、看着就郁闷的跟班呆在她身边,是保护也是监督!
次日,一个侍卫留守,景贤瑜与另一侍卫随同她出门。
绝美的容颜成了她的障碍,出门必须罩着面纱,加上两个亦步亦趋的黑脸跟班,她走在街上可吸引人的眼球了,回头率可以说是百分之两百!
肖想的生意不错,她发现店里的人手增添了两名她从未见过的男女,乔菲坐在柜台后面低着头,貌似在对帐,没见乔莆的踪影。
“菲菲!”她轻佻地走到柜台前,手指轻叩台面,亲昵地唤道。
柜台后的乔菲吃惊地抬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到蒙着面纱的肖宇,笑意涌起,仍有所怀疑地问道:“你是……”
“我是谁,菲菲你听不出来吗?”
“肖公子,不,肖小姐!真的是你吗?”乔菲圆睁双眼,仍不敢确定。
“咱们进内室谈谈!”拉起乔菲的手,肖宇扬手让景贤瑜止步,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们谈点女人的私事!”
景贤瑜英眉微皱,侧身让过。那侍卫以他马首是瞻,自然不会阻拦。
乔菲看看这两位一看便不是好惹的男子,心里暗暗佩服肖宇:她真有本事,遇上的都是些不凡的人!
一进内室,肖宇便拉下面纱,让乔菲看得小口大张,差点忘记了合回去。
肖宇对自己变换的面貌稍作简单的解释,便问起她离开后的事!
原来,肖想一直被人监视着,不过,那批人只是监视,一直没有任何行动。乔菲他们也一直没有受到任何骚扰。
不过,清林别院的人最近倒是来得勤了,是对肖想还是对肖宇就不得而知了。
清林别院?是受了逸的指示,还是柳箫对她的不放心?
别过乔菲,离开肖想,顺着自己的心,肖宇的脚迈上熟悉的那一段路程。景贤瑜深知她的去向,却也不敢放松地紧跟其后。
站在清林别院的大门口,她的心泛起了陌生而熟悉的微疼感。想起住在里面的那一段日子,想起住在里面的那一位翩翩公子,她却步了,不敢再往前了。
可就在她犹疑着要转身时,大门吱嘎一声由内打开了,那位清林别院的林管家走出来,看着门前的两男一女,面上闪过一抹惊讶,随即拱手说道:“几位可是来造访我家主人的?”
肖宇笑笑,摇头不出声,转身便欲离去。
“等等!”林管家似是认出了什么,张口唤住她,“姑娘,我家主人过几日便回,还请姑娘留个信,我家主人好去拜访!”
肖宇的身躯晃了晃,深吸口气才转身,微笑着面对林管家,说道:“不必了,我下次再来拜访!”
林管家若有所思地望着两男一女的身影渐渐远去,微微摇头,把门带上,去办事了。
西湖边上,两男一女停驻在柳荫下,微风吹起他们的衣诀。过路的人皆好奇地回头多看了几眼出众的男子与那蒙着面却感觉飘渺的女子。
景贤瑜的视线停留在肖宇纤细的背影,此刻的她给人一种飘渺欲飞去的感觉,似乎一个闪神,就有可能凭空消失不见。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微低着头,看着湖水,似是在研究湖里自由畅游的鱼虾,又似是在研究这西湖水有多深?
良久,她才抬头,对着无云的天空以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轻喃:“是不是西湖水可以让我回去呢?我到底要怎么做?”
她想跳进湖水里,只是她知道身后的男子绝对不会让她得逞,她相信,景贤瑜一定会在她入水的那一刻救起她,甚至可能快得在她的衣服湿水之前,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她不舍得自杀式的跳水,对这个时代她还有所留恋,留恋着这里的某些人……
日子在无聊寂寞中消逝,肖宇的活泼不见,一日日地安静下来,连挑剔景贤瑜也懒了,终日在西湖边上散步,对着湖水呈现一种痴呆的状态,好几次,景贤瑜都出现错觉,以为她就要往里跳了!
这日,景贤瑜终于上前主动开口了。
“宇姑娘,逸亲王已经于前日到得杭州,你可要去看看?”
沉寂的背影终于颤动了下,只见她依旧面对着湖水,不发一言,手却自怀中掏出了一方丝帕,景贤瑜眼尖地看到那丝帕上绣有一支挺立的观音莲。
是夜,已过三更,一抹纤细的黑影自那三男一女住的农院窜出,一眨眼便没了踪迹。可就在另一眨眼间,又一条黑影窜出,以几乎相同的速度往之前的黑影方向而去。
寂静的夜里,除了虫鸣犬吠,便只有清林别院里偶尔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声。
那咳嗽之人明显是捂着嘴或是掩在棉被里,若非她的耳尖,怕是会被风声掩盖过去。
趴在屋顶的黑影是面掩黑布的肖宇,没有月光的夜里根本难以发现屋顶上多了一个人。她已经趴在那里很久了,静静地听着那一声声寂静夜里特别明显的咳嗽,对她的心便犹如是一刀刀的凌迟之刑。
“谁?”突然,屋内的柳箫发现了屋顶有人,抽剑大喝。
她紊乱的气息暴露了行踪,否则,饶是柳箫的功力比她深厚也是不可能发现的。她在屋顶上立起,纤细的身影无声地暴露了她女子的身份。
柳箫对上黑夜里发亮的双眸,似有所觉地停驻上窜的身形,眉一皱,担忧地转向屋内,知道主子已醒。
“我没有恶意!我这就走!”肖宇压低嗓音表明自己的坦荡,拱手就要离去。
“小宇……咳咳!”
屋内传来不大,却足以让屋顶的人听到,进而驻足的男声,混合着咳嗽,让人听了心有不忍。
听着他唤着她的名字,肖宇心一慌。那故意压低的嗓音并未能瞒过他的耳朵,想想也是应该,自己与他相识时便是女扮男装以这种低沉的嗓音,他焉能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