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皇上会如此宠着他,就算他再无理也不会与之计较了,必定能得逍遥侯真心相待也实是皇上之福,凤天之福也。
张公公收回自己不知飘了多远的思绪,招来身边一个小公公吩咐道,“没听到皇上的话吗?还不去御膳房传话,别忘了让他们把侯爷最爱的水晶蟹黄包备着!机灵点可别给咱家出了什么乱子,不然仔细自个的皮!”
张公公难得严厉一回,可真让这小太监诚惶诚恐了,赶忙打了千应下,“是、张公公!小的这就去办!”
小太监轻声轻语,就怕这声音要是大了吵醒里面那位,可就不得了了,见张公公点头,连忙小跑步的朝着御膳房飞奔而去。
他哪知道他们的话,小木在屋中可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习武之人本就警觉更何况小木本就没有睡着,刚刚他也不过是累了,而且有些事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若是他真的一一与皇上解说势必会牵出张御史的案子,只怕就是再说上两个时辰也说不完,暂且作罢待他睡醒再说。
然屋外终于安静了,小木也渐渐阖上了沉重的眼皮,真真与周公下棋去了。
张公公也是怕有哪个不知事的冲到这地方来,要是冲撞了逍遥侯,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干脆亲自在这守着,这中途还真的打发了两拨来求见皇上的后宫娘娘,和借由着送汤水来求见皇上的后宫娘娘。
张公公心有余悸的抹抹额上的冷汗,还好这华妃早让皇后贬到浣衣局去了,这现下的娘娘当中还没有如她那般张狂的,多数比较好打发,只说皇上此时在御书房办公虽有疑惑,但好言劝慰两句也就走了。
若是真遇上如华妃那般的泼悍的,只怕今日场面就要难以收拾了。
瞧着这日头也快升至正中了,张公公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叫里面那位起身了,必定这眼瞧着快到午膳时间了,里面的那位可是连早膳还没用过呢,若是皇上问起来,只怕他也得落下个侍奉不周之罪了。
正当张公公万般纠结之时,里面传来一声慵懒的声音,“张公公,本侯的水晶蟹黄包好了没,您老是想让本侯早膳午膳一起用吗?”
听到里面传来的调侃声,张公公却觉得恍如天籁,赶忙笑着推门而入,给小木打了个千,“好了、好了,放在小灶上热着呢,就等侯爷您起身呢?现在就给您传膳?”
张公公那一脸褶子的脸上,笑容灿烂的好似那盛开的菊花一般的喜庆。
“传!”小木弯腰穿好靴子,走到早已捧水侯在一边的宫人身边,抄水洗了手脸便在桌边做下,张公公眼明手快的给他奉上一杯香茶,打了个眼色让小太监赶紧去传膳,饿了这位祖宗可是谁也担待不起的。
小木一边品着香茶,一边等着他那晚点的早膳,“张公公这明前的龙井滋味却是不错,不过听说今年这雨水不足,这茶可是产得甚少啊,全部都进贡入宫了,就是本侯也没能买到一两茶末,一会你给本侯包上半斤!”
本来一脸笑意的脸瞬间跨了下来,心中可是后悔至极,便还是强打起笑意赔着笑脸道,“候爷您这是在为难老奴啊,这明前的龙井今年进贡入宫的也才不过一斤半,太后那里命人来要去的二两,皇上命人给皇后也送了一两,剩下的皇上令人给战王府送了半斤,摄政王府送了半斤,就是皇上自己也只留了二两,半时省着喝也才剩下不到一两五钱的量,老奴实在是凑不出这半斤之数啊!”
小木看他那一脸苦瓜样,也不似作假,只是听说今年春季以来南方一直少雨,只是没想到近旱成这般,往年就是再不济这送进宫的干茶少说也有个七八斤,而今年尽然连半数都不到。
“无妨,本侯只当是这茶再精贵宫中也不至于短了才是,既然只有那么点本侯也不和皇兄争了,就都留给皇兄吧!”小木夹起一颗刚刚送上的水晶蟹黄包慢慢吃着。
张公公这才松了一口气,这茶叶总算是保住了,皇上本就稀罕这茶,只是碍于情分,这大多数都送到战王府和摄政王府了,自己留下了一点也是分得差不多了。
小木其实也不是真的稀这茶,他收藏的名茶无数,但不偏好哪一种,只是有一次无意在摄政王府中与夏锦品茗,夏锦不过随口赞了一句,这茶清香爽口当得好茶,他便记在了心上,只是派去寻茶的人说,今年市面上并未有这明前龙井出售,他便只好作罢,今日在宫中喝到此茶,才有了那随口一句,只是没想到今年会稀罕到如此地步,想那日夏锦喝的想必也是从宫中送去摄政王府的。
虽说他拿过皇上不少好东西,但那些东西却并不是皇兄所看中的,而少有人知的是,这明前的龙井却是皇上的心头之好,一日不饮都会感得浑身难受,他又怎会夺皇兄这仅有的二两茶叶。
吃了两个水晶包小木便放下筷子,张公公以为他是对这膳食有所不满,更是脸略紧张之色,小木却是笑言道,“这都快午膳时间了,若是贪嘴,这午膳可就真的不用吃了!”
听他这么这么一说,张公公那拎起来的心也跟着放下了,“侯爷,皇上吩咐,您用完膳后可支御书房寻他,他在御书房等您!”
张公公恭敬的将皇帝临走时的话给小木复述了一遍,小木也是点点头,其实他之前便已听到了,也是有打算用完膳便去寻他,必定有些事还是要与他说听清的。
御书房外一位脸嫩的小公公守在那里,见张公公与逍遥侯过来,立马打千行礼,“奴才给逍遥侯请安!皇上吩咐若是侯爷来了可直接进去,不必通禀!侯爷请!”
小太监替小木开了门,躬身请小木进门,待小木步入其中又从外面给关上。不让任何人窥探里面的情景。
“来了!”皇帝随手放下手中的奏折,扔在偌大的书案上。
小木点头,不用皇帝招呼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身子好似没有骨头似的软倒在椅子上,在自家人面前他是怎么舒服怎么做从来没有形象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