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仔细看着张大人这张脸,神色变化、冷汗淋淋,绝不可能是假的,就算是再厉害的巧匠,也不可能制出如此逼真的面皮,这究竟又为何故,眉头微拧,瞬间又松开。
而跪在地上之人也从刚开始的瑟瑟发抖,变得冷静下来,只是微微发颤的声音还是泄露了他心中的恐惧,“侯爷说什么下官不明白!”
打定主意的某人,是想着来个死不认账了。
“呃,既然如此,不妨本候来帮张大人好好想想!”小木一挥手自有两名狱卒上前将张御史绑到刑架之下,听到这话张御史不仅不怕,反而变得比之刚才更加坦然了。
相对于那逍遥侯拐弯抹角的套他的话,他宁愿动刑,只要他死扛着不说相信逍遥侯也无法。
小木微笑抬手,自有暗卫上前,只见他一拳击在张御史的下巴之上,而后左右开弓又在两颊上各给一拳,捏住他的下巴一口的黄牙全部掉落在地上,只剩下光秃秃的牙床,和着一嘴鲜血。
小木满意的点点头,“不错,这下本侯也不怕张大人受刑是不小心咬着舌根了!”
那些什么牙缝里藏毒、咬舌自尽的戏码他听的多了,敲掉这满嘴的牙看你往哪藏,看你用什么咬?
“来人,把张大人家收获的好东西都拿过来,让张大人也好好品偿品偿个中滋味!”说完小木起身走出牢房,这种事自有那些狱卒代劳,他只要明日过来验收成果就行,至于皇兄让问的话,想来他也没那么容易松口的,自己现在也没那个心思听,与其在这浪费时间不如去看看张老夫人,说不定还有些收获。
弃马就车,小车躺在车厢里闭目养神,脑子却想前刚刚那狱中张御史的一言一行,刚刚在他连唬带吓之下,那人也是表情多变,可是他却未在他脸上看到半丝不自然,就是让暗卫打落他的牙也是有意为之,那脸上留下的瘀伤也是最真实不过的。
这世上难道真能找到一模一样的人吗?
若是有除非他们是一胞双生的双生子才有可能,但为何从未听闻过张大人有过孪生兄弟,若真是兄弟,那具被虐杀的白骨又是怎么回事?有何深仇能让他下如此凶狠的手段。
小木想了一路,要不要把此事告诉张老夫人让张老夫人配合,可是想想仍觉不妥,若此人真与张大人是孪生子谁敢保证张老夫人不会包庇与他。
再说目前事实还不十分明朗还是不要说的好,小木决定还是先探探张老夫人的口风。
专门关押犯官家眷的官署,小木端着一杯清茶慢慢吹着,等着张老夫人的到来。
“罪妇张氏拜见逍遥侯!”一身粗布麻衣,头发散乱的老妇人被人推到小木面前,去掉珠饰锦衣,这张老夫人与普通的老人无异。
小木放下手中的茶盏,虚扶了一把,“张老夫人请起!”
对身后的木梓抬抬手,示意他扶张老夫人起身,“给张老夫人看坐!”
见逍遥侯如此看重这位老夫人,署官自是不敢有半点待慢,亲自搬了个圆凳放在小木下手让张老夫人坐下去。
木梓直接扶着老人家在圆凳上落坐,不让她有所推辞,张老夫人心下有些疑惑,御史府与这逍遥侯并无交集,自己与他也不过是在抄家那天见过,他此来所谓何意。
小木挥手让署官先行退下,才道,“张大人经年也曾是个公正廉明,两袖清风,为百姓称道的好官,没想到如今却晚节不保,落得如起下场还连累了家小!”
“这是我儿贪心不足,理应受罚,就是被判被罚那也是罪有应得!”张老夫人,这话说的十分谦卑,只是从身份高贵的贵妇一下沦为一名犯官家眷,成了罪人,这心里落差之大,又是如何能轻易接受。
“张老夫人言知有理,只是老夫人如此年纪还要受颠沛流离之苦实在让人不忍,可怜张大人那幼子,不过堪堪垂髫之龄却也要因父之过受这世代为奴之罚也是可怜!”老人多是偏疼孙子,小木也是利用这一点功心为上,后面才好问出自己想问之事。
果然张老夫人,面上有所动容,只是还是拿不定主意,看来还是差了那么点火候。
小木也不催她,只是笑着便接着道,“张大人十多年前曾在朝堂上为本侯请命,本侯也算是欠他一个人情。只是张大人知法犯法在先,本侯也不便为他求情,但见张大人幼子与摄政王府的小世子,也就是我那义子年纪相当,倒想着可以向皇上求个恩点,求去给世子做个侍读。虽说脱不了这奴籍,但却不至于受了苦楚,将来年纪大了本候也能做主为她配一门婚事,为张家延续香火!也算是本侯还了张大人这一人情!”
此事或许别人不知,但这张老夫人到是有所耳闻,听小木这么一说张老夫人到是信了几分,若是真能让那孩子去伺候小世子,不用受这颠沛流离之若,那到也是那孩子的一翻造化,反复思量一翻,扑通一声跪在小木身前。
“侯爷,请恕罪妇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侯爷将我那孙女盈盈一并想个法子赎将出去,那孩子自小乖巧、懂事,经年侍奉与罪妇跟前,实是至孝之人,万不该受如此大罪,若是真随罪妇等人流放,这一辈子就毁了,侯爷若能想想法子将罪妇孙女救下,为奴为妾但凭侯爷处置,罪妇也将感激侯爷一辈子!”
这历朝历代的罪官家眷只要是流放的,免不了女子代代为娼,男子世世为奴,她实在舍不得孙女受此苦楚才有如今这一跪。
张老夫人心中更清楚,若说有人能救他们除了逍遥侯不足他人想,只望他能念在当年的一点恩情原意救上盈盈一救。
她也不是糊涂之人,逍遥侯今日亲自来访,必定有话要问,她只想赌一赌,若真是可以把盈盈救出去,剩下他们几人,就是皇上要杀要刮,她也毫无怨言。
这张盈盈乃是张御史唯一的嫡女,也不过刚到及笄之龄,尚未出嫁,若说答应把那张府幼子救出不过是权宜之计,那这张盈盈却是小木真正想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