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好笑的看向小木,看这两人似乎早已相熟的样子,莫不是小木还曾经是这阮院士的学生不成。
小木也不和这老人家计较,随他去怎么说,越是多做解释只怕越是让夏锦误会,只是开口帮几人相互介绍了一下。
待到小木介绍完众人,那阮院士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夏锦,“姑娘大才老夫可是耳闻已久,听说我书院之中的翘楚也不及姑娘三分。”
因着这事他可是被那老秃驴笑了半个月,当年他与清叶和小木的爷爷本是同窗好友,后因他是家中庶子没有继承家业的资格,又不想留在家中遭嫡母与嫡兄的嫉恨便早早离了京城,选了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建起了这四维书院,认认真真做起了教书先生。
没想到这转眼四十年过去了,自己在这一片也算是小有名气,然小木的爷爷当年一心想着重振家业,选择了从戎结果留下一子后便早早的马革裹尸了,到是小木的父亲子承父志到是在军中建功立业扶摇直上。
而另一人却因着看破红尘皈依我佛去了,现在早已成为清叶寺中德高望众的三木高僧。好在这人还健在,时不时的还能来探望他这老友。
书院墙上那副对联还是四十多年前那时书院才刚刚建起来,老友几人聚在一起,却听到好友说要出家,那时他与小木的爷爷写下的,暗指若是真的出了家便是这副模样,却没想到好友最后还是一意孤行。
只是这么多年以讹传讹都道这副对联是绝对,从书院落成至今也的确无学院的学子能破了这对联之迷,没想到最后却被这书院中的学生拿出来献丑,结果让一个小姑娘轻易的给道出谜底。
让三木那老家伙知道后,特地跑来好好嘲笑了他一番,这书院之中真是人才凋零了,所谓的才子竟然不如一个乡下丫头,昨日听小木派人送信说这丫头的弟弟想进书院让他给留个名额,他便动了见一见这丫头的心思,还特地把那俩个曾经输给这丫头的学生也给带来了,就是想看看这丫头是不是真有这本事。
从刚刚王孝的态度来看,他是真的服了这丫头,这顾清远嘛不说也呗,此人他也是早就看在眼里,有几分学问却自视甚高,只怕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
“丫头,听说是你猜出我那绝对的谜底。”阮院士让几人坐下,抬手为夏锦斟了一碗茶才开口问道。
夏锦连忙起身致谢,却被阮院士抬手拦下,示意她坐下叙话。
“小女不过是听先人说过此联的谜底,可不敢说是小女猜出来的。”夏锦没想到阮院士会问这问题,此联本就不难猜,为何能得阮院士如此重视。
“哦,是何人说过?此谜可是我与小木的爷爷所写下的,别处应该没有才是。”阮院士可是不信这小丫头之言,若不是这对联乃是他与友人首创,还真能被这小丫头骗了过去。
夏锦心中一咯噔,差点露了陷,见着这阮院士一直盯着她,只能暗暗稳稳心神,力求不露出破绽,“家师年轻时喜欢四处游历,小女也不过是偶尔听师父说过,觉得有趣便在心中记下了。”
夏天也是为夏锦捏了一把汗,若是……夏天也不敢想下去。
“锦儿有所不知,那对联可是挂在四维书院的内墙之上有四十年之久,至今无人可破,这会却让你把这谜底给解了出来,老家伙觉得面上无光呢!”小木嘻笑着与夏锦解释。
夏锦心中暗暗纳闷这家伙怎么对什么人都这个态度,这阮院士不说其他的,总算是与他爷爷是知交好友,可怎么在他面前的人好像人不是长辈,反而像是与他是忘年之交而已。
阮院士白了小木一眼,又这么说长辈的吗?就算是他真的有这想法也别说出来好嘛,复又和颜悦色的看着夏锦道,“不知另师是何等高人,可否与我引荐一二。”
“家师不过是云游四方的游方郎中,平日里也就喜欢看个奇人逸事,此时也不知去何方云游去了,若是有机会定为阮院士引荐便是。”听夏锦说的谦逊,阮院士就更加相信这夏锦的师父必定是方外高人。
只是人家也说了师父云游去了,自己也不好过多纠缠,听夏锦说待有机会一定为他引荐已是十分欣喜。此等高人他是忍不住想与他讨教一番,俗话不是说学无止境吗?说不定还能让他得到另一番见解。
“锦儿也说过以后有机会会给你引荐了,今儿个找你来可不是为了这事的。”小木从老叔身边拉过小豆丁推到阮院士面前,“这娃子也到了进学的年纪了,此次招新便把他收了吧。”
阮院士看着面前的小豆丁,这小家伙长的虎头虎脑的看着讨喜,小木昨晚特地托人送信给自己说得就是他吧?
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是哪地方得了小木的青眼,能让他主动找上自己,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得小木青眼的哪是他,而他的锦儿姐姐。
“小娃娃可读过什么书吗?”阮院士伸手摸摸小豆丁的头顶,笑得十分亲切,犹如邻家老爷爷。
本来老叔老婶因着夏锦说今日要带小豆丁见先生的事,昨晚一直教导他要有礼貌,先生问话是才可说话,先生不问就不要出声。
本来就话多、好动的小豆丁一直听着大人之间一番你来我往,早就忍不住了,好不容易等到先生问他了,立刻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道,“先生,我读过百家姓、三字经。”
“哦?可曾读完?何人所授?”阮院士听着小豆丁的话也是不免好奇,他也知道这娃子只怕家中也不富裕,不然也不需争这免束修的名额,只是这乡下孩子能读上两本书已实属不易的。
“都读完了,我还会背了呢,都是夏天哥哥教的。”小豆丁本就不是个怕生的人,见阮院士问了便一五一十的回答,末了说到是谁教的时还指向夏天。
夏天颇不自在的冲阮院士抱拳,“先生见笑了,在下不过是年幼时上过两年学堂,粗识见个字而已。”
阮院士缕了缕他那山羊胡子,微微点头道,“挺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