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江南怪盗!”
“扑哧”夏锦口中的糕点还没来的及咽下,就这么喷了出来,还好没人站在她前面,不然只肯定遭殃。
“咳、咳咳……”小木赶紧的递上茶水,顺便给她拍着背,帮她顺着气。夏锦感激的看着他,过了一会终于好了点,只是刚刚咳的太猛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得抬手示意他可以停下来了。
搞了半天这根源是在这儿呢,人家本来就是偷儿,这偷儿进了你家,你第一反应只怕也是来偷东西的,不会去想他是来你家杀人的吧。说到底这最后救了这姐妹二人性命的反而是那本身不太光彩的身份,这是不是就是因祸得福啊。
这两姐妹说得云淡风轻,一脸无辜的样,却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这十个女人当中有一个看起来比较特别,她站在这群人中总能一眼就吸引了别人的眼球,倒不是他长的比别人好看还是咋的,只是她身上那么一丝若有似无的风尘味。
“说说你的事?”夏锦坐在椅子上也懒的起来,便对着她勾勾手指。
“妾,云水烟见过小姐!”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福礼,在夏锦抬手示意后方才站起身来。
自称为妾,想是成过亲的,只是这一身风尘味,又是谁家娘子?不待夏锦再相询,只听她那犹如黄莺的嗓音便响了起来。
“妾,也是江南人氏,本是江南烟雨楼中一歌妓,卖艺之人而已,一年多年恰逢相公经商路过此地,与妾相识与烟雨楼中,见妾孤苦无依又不愿随波逐流,便起怜爱之心遂赎回了妾的卖身契。”
“这伺候一人总比在这烟雨楼中一双玉臂千人枕的好,妾便随他回了京城,哪想到良人早已妻妾成群,妾便成了他第五房妾侍。本就风尘中人自不敢想那正妻之位,只盼着能伺候好相公能多得几分怜爱,哪想到这大门大户之中也绝非我等能栖身之地。”
“妾随他回京不过五个月,良人便另结新欢,真真是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本想着就这样渡终身了,不想第六个月里传来主母有喜的喜讯,这本是天大喜事,可不过数日,夫君和主母便带人来搜查妾的院子,在枕下发现了一包藏红花的粉末,又有下人指正曾见妾去过药铺,夫君相信了下人之言便定下妾谋害谪子这罪,将妾送进刑部大牢。”
云水烟所述之事可谓是字字诛心,但她语气平淡的由如再说别人的故事。只是夏锦还觉得应该少了什么,沈清风说这几人都是从天牢提出来的,既然云水烟是被送进刑部大牢的为何又进了天牢,这天牢中可不管这妻妾纷争的小事。
夏锦抬抬眉示意她把没说完的都说了,云水烟见过的人不少,像夏锦这样敏锐的人到是少见,她不过刚说完她便知自己还有所隐瞒。这明人之间不说暗话索性的就说了出来。
“妾本出身风尘,相公身心已不在妾自然要想方设法的挽回,是以妾曾去过药房想寻一种能留住男人的香粉。”说到这云水烟微微停顿一下,必竟夏锦还是小姑娘和她说这些似乎有些不妥。
却不曾想夏锦只是示意她继续,这什么留住男人的香粉要别人或许一头雾水,但夏锦是在二十一世纪古装言情剧里泡大的人她能不知道,说白了不就是春药嘛。
得到夏锦的示意云水烟便继续,“只是这药房里的多是要通过内服才有效,与我要的效果不附,本来要败兴而归的,却恰遇到一游方郎中,那郎中卖了妾一个香囊说有此效,妾闻见香囊的气味却与那烟雨楼中的姐儿身上香气相近便买了下来。妾本就是青楼中这种香粉平日里也是闻的多了,自是不会有什么大碍便终日配在身上只等夫君到来,哪想这等来的是良人的负心负心薄幸和主母的栽赃陷害,被带走那日妾过于激动不小心弄破了香囊,里面的香粉全都洒在妾的首饰箱里了。”
云水烟说道之里便向夏微福身一礼,表示她已全部交待了,只是夏锦一直注意到他的神色见她说到香囊时无意的扫了某位男子一眼。
夏锦仔细的打量那人,只见此人清瘦异常,或许因为他身材高挑就更显瘦弱,那人似是注意到夏锦的目光,便拱手行礼。
夏锦微微一笑,“你是因何事入了这天牢?”
男子拱手对着夏锦一揖到底,方回道,“那香囊便是在下卖于她的。”
这个‘她’不用说大家都知道指的是谁,想来这男人完全是受了无妄之灾,谁能想到卖个春药把自己卖进了天牢。
“为什么这么做?”夏锦好奇云水烟明明最先应是含冤入狱,如何又要把这事做成事实。
夏锦不用想也知道这当家主母只怕是小产了,而且小产的原因还难以启齿‘纵欲过度’,这本来挂在身上就能让人产生情欲的香囊,一旦拆了开来这药效也是可以预见的,只怕当时贪图过她那一盒首饰或是接触过的人都不能兴免,那怪她那夫君会把她弄进天牢。
“既然不能申冤,那也不能顶着这莫虚有的罪名不是,索性给他做实了不是更好!”云水烟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是她这样做才是正确的。
夏锦仔细留意着这二十个人的神色,除了沈慕之明显的不认同外,其他人仿佛觉得这很正常,本该如此的表情,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人,夏锦忍不住腹诽。但是她喜欢,做人就是该这样,若是不能申怨,那索性便把它做成事实,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都不过是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罢了。
但是她也不想以后为这些人收拾烂摊子,这二十个人若真要留下来,只怕还需再调教一番,至少认他们认识到有些事可以做,做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像红袖添香那两丫头那样就不错。
夏锦仔细瞅了瞅见一仙风道骨似是道家中人,“道长?”夏锦试探的问了一声。
“正是贫道!”那人行了个标准的道家礼。
“道长又所谓何事?”一番下来夏锦也累的慌坐在椅子上身子向右边倾斜,右臂以手肘撑在扶手上,小手托着脸颊,脸上多少有些困倦,虽问着话却似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只有一又有神的眼睛与她现在的慵懒不相附,说明她并没有开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