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没事。”莫晓菁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与潘诺说话，把头低下去，静静地切着她的牛排，一块接着一块的塞进嘴里，直到塞不进去。
“菁儿，到底怎么了？”潘诺发现了她这种反常的动作，手伸上前去握住了莫晓菁那只拿叉子的手，制止她，不让她再往嘴里塞牛肉。
“我…没…事。”莫晓菁对着潘诺面前的笑笑，一股反胃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扔下手中的刀叉，顾不上解释什么，径自跑向了洗手间。
“呕”的一声，刚刚吞下去的那些食物连同胃酸一下子全都吐了出来，莫晓菁擦了擦眼角因为痛苦而留下的泪水，手撑着洗手台，拼命的用冷水泼着她自己的脸。
几分钟后，莫晓菁从洗手间走了出去，在走回座位之前，她总觉得有一道目光在紧紧地盯着她，本能的抬头朝潘诺看去，虽然潘诺也一直看着她，但是绝不是这种感觉。
是他，猛地，莫晓菁想起了一个人——向嬴，那一日的早晨，他盯着她到时候，她便有这样的感觉。
莫晓菁四处搜寻着，但是她并未发现向嬴的身影，只是接触到了一束目光，那个人的目光不同于向嬴，没有向嬴那般的凌厉，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目光却是犀利的，仿若能把她看穿一般。
虽然隔了很远，但是莫晓菁还是觉得他的面庞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下子想不起来了，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人的脸上俨然挂着一抹笑，只是在莫晓菁看来有着一丝森然。
莫晓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餐桌上，她只记得坐下去的那个时候，她的腿是发软的，手上已经沁出了一层细汗。
“菁儿，对不起，潘大哥有事情要先走了，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了老韩，你再等会儿，到时候老韩会送你回家的。”潘诺边说着便起身，走之前在莫晓菁的额前印下了一吻，然后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潘大哥”莫晓菁的眼泪流了出来，那种被人抛弃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心头，回首看向潘诺的背影，伸出手想要抓，却没有抓住。
其实，她已经打算好了，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她便定了心，想要问他，他是不是喜欢她，爱她的，如果他真的爱她的话，介不介意她曾经被人侮辱过。
如果，如果他不介意，那么她便嫁给他，而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便可由他陪同她去打掉，如果他不曾爱过她，那么她相信他也会尽一个做大哥哥的责任，陪着她度过这个最难得时刻，但是她还来不急开口，他便离开了。
或许，造化就是这般的弄人。
潘诺在等待莫晓菁的时候接到了他父亲的电话要他火速赶回公司，因为公司的一笔业务出了问题，需要他去处理，他为了她已经冒着危险没有马上回去了，但是这份心莫晓菁永远都不会知道。
如若，潘诺知道，接下来莫晓菁会对他表白的话，那么他即使是失去了这笔业务，他也甘愿，但是人生没有如果，所以注定了他与她之间的无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