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饮宴,压根没有当回事,能不能解决账本的事才是重要的,所以一众人都在看着徐良,让徐良有种被看猴的感觉,这莫小子做事也不地道,喝的这酒还是大街上随处可以买的,比自己平日里喝的美酒差老鼻子了。
酒喝不成,事还需办,徐良从侍卫手中拿过一个盒子,放在莫长青面前,笑道:“莫将军的酒可不如老夫这酒,这酒是从望川郡差人捎来的,取天涧至清之水,混入三种灵药,五种凡药,浸泡七七四十九天而成,每种要都是养生神药,刺酒价值不下万银,世间未必能有几人享受的到。”
“来人,收下,多谢徐大人美意了。”莫长青一挥手,也不管其他,直接把徐良噎住,我就装愣头青,咋滴。
徐良老脸瞬间垮下了,品酒,品酒,你收下算哪回事!
“咳”徐良轻轻嗓子掩饰了一下尴尬,话锋一转,道:“莫将军今日请吾等前来,倘若不饮个痛快岂不大煞风景,莫将军饮一杯,我等亦饮一杯,如何?”
“你敢来,我就敢战!”莫长青伸手提起一个酒罐放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一响,一股酒味迎面扑来。
徐良朝众人用眼色示意,自己端坐在莫长青面前,满斟而饮,莫长青微微一笑,一士兵添酒满上,莫长青一饮而尽,倒杯示意。
众人同样满斟而饮,来来去去十几回,许多不胜酒力的人纷纷倒下,莫长青拍拍桌子,有士兵从外面把他们架出去,送至客房。
徐良盯着莫长青,莫长青也盯着徐良,徐良脸色通红却依旧没有丝毫晃动,莫长青则摇摇欲坠,却总是倒不下。
时间一点点过去,堂中就剩下两人和几名侍卫,徐良终于撑不住了,身子晃了晃,莫长青依旧没有倒下。
徐良心中感觉不对,使劲闻了闻,酒气依旧浓郁,不过莫长青身边的酒罐的酒味似乎不对,感觉酒味不是从内里发出来的,倒像是酒罐上,酒罐上!
徐良一把抄住酒罐,倒了一口,是水!“哐”徐良将酒杯一摔,跳起来怒道:“莫小子,你耍诈!”
莫长青眯着眼,微微一笑道:“徐大人不知,我武朔军穷啊,招待你们就花光了银钱,我自己舍不得喝,军饷军饷没有,粮草粮草缺乏,士兵来兵器都没有,天天拿个木棍东戳戳西戳戳……”
“莫小儿你欺人太甚了。”徐良自然知道莫长青是在找借口,还找的没皮没脸。
“徐老儿,什么时候长辈要灌小辈酒了?!”
“明人不说暗事,此事如何解决,你给个说法。”
“啪”莫长青把酒杯一摔,坐回位置上,徐良吓得一哆嗦,侍卫纷纷拔刀,清一色的战气二阶实力。
莫长青点点头,暗中记下,起身笑着说:“徐大人何必胆小如鼠,莫某才不会玩那套,堂外没人。”
“哼”徐良见真没人冲进来,冷哼一声,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你这下是假的说不定一会就真了。
“徐大人,明日晚间付山关山崖凉亭上见,到时候我会给你交代,来人,送徐大人去客房。”莫长青脸色一冷,硬声说道。
待徐良走远,顾英从房梁上下来,将大刀归鞘,不屑道:“无聊的宴会。”
“玩法很幼稚,但却不可或缺,顾英你去监视徐良,不要让徐良听到风声。”莫长青下令道,之后就往外面跑。
“莫兄,怎么了?”顾英疑惑道。
“水喝多了,急。”
顾英抱着大刀,很是不屑,对于这种以水代酒的家伙以后一定要防着点,免得以后坑到自己。只是这一园子花花草草白糟蹋了,也没人瞧瞧。
厅堂之外,桂花开得正盛,百米开外,花香依旧。
今夜比往常都宁静,连人的低语都听不见,夜来一阵凉风袭来,空气中透着淡淡的雨湿味,看来明日将会是一场潇潇秋雨。
“莫兄,皇城来人了,是肖丞的人,有事传达。”程毅从外面进来,身上的蓑衣还在往下滴水。
“肖丞啊,我与他不熟,应是陛下交代转告的,快请来。”
程毅再次冒雨出去,不一会,一个官员从门外进来,应该是肖丞的人。
“下官见过莫将军。”
“请坐,这里是军中,大大咧咧的就行,反正我也不懂。”莫长青指指旁边的座椅说道,同时给人留了个好印象。
“肖丞派我来的转告莫将军,粮草辎重将军不必担忧,之后会有大批物资运来,还有您承诺的那件事一定要办好,此事绝对不能走漏风声,否则外人说了不好听,您代表了天渊在人间的力量,陛下希望您能继承天渊的意志。”
“请转告肖丞,事情已经办好,请他放心,物资就多谢了,至于其他的我会努力的。”莫长青点点头,拱手称谢。
那官员有了交代,自当退去。
程毅站在一旁,捅捅莫长青问道:“什么事天渊的意志啊?”
“就是天渊的规矩,他们在乎的就一条,天渊不存在背叛。”莫长青苦笑道。
“这算什么?”程毅更加糊涂了。
“他们想错了,他们以为天渊就是想借这次考核的机会建立自己在凡间的力量,其实他们根本不了解山上那群人,我师兄师姐还有师尊根本就在化外,没人在乎凡间的荣华富贵,他们并不信任我,因为天渊不会背叛是因为武唐是由天渊扶起来的,但是人会变,老一辈的死去,新一辈的人却未必会支持武唐,就如我,若是不支持武乾又有何奇怪,人不熟又没有恩惠就让我死心塌地,凭啥?”莫长青说道。
“所以他们就给你物资,给你便利,让你觉得陛下很器重你,对你放任些,让你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程毅说道。
“不只是这样,陛下想把我拉到武氏一族的一边,近些年,四大家族力量逐渐雄厚,矛盾激烈,武氏一族在中间夹着难做人,压力大,想把我拉进去,毕竟天渊保的是武唐国,不是武氏一族,武氏也是要靠自己生存的。”莫长青补充道。
“那你准备怎么办?”程毅问道。
“我……我该怎么办。”莫长青瞬间愣了,对啊,我能怎么办,他们太过低估自己的份量,但是自己又与别人有多大不同呢,尊?称不了王,建不了国,没有至强的战力,不是盖世的英雄,到底何处高呢,皇家,仙家,尊家,皇家自然明了,仙家似乎是指天渊那一类人,尊家是啥,自己算啥。
程毅撇撇嘴,第一次看见莫长青那么迷茫,仔细想想似乎这也不是多难的问题啊,拿个注意比阴谋诡计简单多了,不过还是安慰道:“想不清也不急于一时,咱们还年轻着呢,慢慢想,或许有朝一日就拨开云雾见到天日了,就如这秋雨,总会停的,不过也说说你,整日神鬼莫测的感觉像老头。”
“程兄,这回你说对了,不过最后一句现在不合适,我可以轻狂,可以肆意,但是我不能放着那么多人不管,我们不是镇东军。”莫长青吐了一口气,笑道。
程毅突然觉得自己依旧是低估了莫长青的负担,他不是自己,只需要听令就行,可能这就是他是将军,自己是参将的缘由吧,作为兄弟,程毅还是拍拍莫长青的肩膀,再次披上蓑衣冲进雨里,自己也有责任需要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