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竹青带着一众村民早已在等待村口等待,家家户户都拿出了吃食招待武朔军军兵。
村长满脸笑容地跑过来,手里带着些山里的土货,笑呵呵地说:“将军,这回真是谢谢您了,这屠虎的手下在这作威作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老汉没什么好东西,这点心意送与您。”
莫长青拜拜手以示拒绝,转身朝看押俘虏的地儿走去,边走边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恶人需要百姓来抵抗,没什么好谢,我做这一切也是为了我自己。”
“见过将军。”竹青从屋内走出,行礼道。
“可知晓付山关内的消息,速速道来。”
竹青从怀中拿出一张地图,将之铺在桌上,上面标标画画,极为详细。
“屠虎本人是剑芒期武者,战气三阶,常年出战,武技精湛,是个难对付的货色,付山关年久失修,城墙破败,他们大概有一千多人。虽说屠虎挂着付山关城守的名义,不过匪类就是匪类,城里的,山上的没区别,经营破败,大多数人都是在废墟上搭帐篷,看守这两日有所加强,各类设施分布都在这张图上,哦,对了,这伙人今日应返回付山关,也就是说,此时关里并未察觉。”
莫长青心中大定,这些悍匪手下都有几条人命,虽说屠虎的一部分亲卫被自己干掉了,不过以自己手下这帮没见过血的原镇东军还是太不够料了,不过在牛的敌人在面对从背后刺来的小刀时,都是脆弱的。
程毅推门进来,张口就问:“你要强攻付山关!”
“不想被人拿捏住,就要挺而走险,现在我们的罪名不小了,没有退路。”莫长青很平静的回答道,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可以。
“那会死人的,我们初建军就元气大伤的话……”程毅担忧道,武朔军根基浅薄,如初生牛犊,若受到伤害,难免会影响到日后成长。
“徐良的考虑不也正是相信我不论如何都会在此选择退却吗?这是他最大的阳谋,也是我破开之处,这一切都考验着我这个将军有没有能力。人会死,但你们要去相信我,初生牛犊尚不惧虎,我等为人,焉能就此失了勇气!”莫长青拍拍程毅的肩膀,按下了他心中因突然而造成的虚浮与担忧,“你的战袍很不错,还绣了一朵花,这花我没见过,你能说说吗?”
“这是印生梦莲,表达相思之意,是怜儿绣的。”程毅话语中带着羞愧,感觉自己亏欠某些人太多。
“你的怜儿是聪慧女子,你能如此早的明白是你最大的幸运。”莫长青点点头,径直走出门。
“牛一!”莫长青将牛一喊过来,“看守的人可还压得住场面?”
“刚来的信,那些人醒了见都是认识的也没大反抗,酒肉摆上没几分钟就和那些看守亲如兄弟了,根本啥都不想,就是工部的人闹腾得欢。”
牛一禀报道。
“令大军好生休息,夜幕降临开赴付山关,兵器磨光,准备夜袭!至于那些不消停的人直接敲晕。”
“啊!……要打仗?!”牛一虽然知道一些,但没想到是玩真家伙,好像玩得还不小,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传令下去,不要问为什么,每个人我都会负责,你们只要信任我,禁止议论。”
“是,属下遵命。”
夜幕降临,付山关下本就是树林茂密,在黑暗的掩护下躲藏不是难事。今夜天空有云密布,不见星月,林间城上都弥漫着压抑的气息,这个夜注定了会是红色的底调,注定了不会平静。
“牛一,牛二,牛冲你们要做的事最危险,事有不对,立刻撤回来,常笑你去进行刺杀,程毅和竹青你们也有任务………………”莫长青把各自任务一一详细地告知。
城上的守卫就十几个,靠在破烂的城墙上无所事事,其中一个人捅捅另一个人说:“我怎么感觉城下有动静,是不是屠虎的亲卫回来了?”
“可能是吧,不过他们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还晚了几个时辰。”一人答道。
“少说点屁话,被人听见了你个小子还想不想活。”有一人对着那人脑袋推了一下,骂道。
“咦,为什么有利刃插入墙体的声音?墙体!”最开始说话那人惊道。
夜色里数道寒光闪过,再无生息,常笑摸了摸滴血的无形剑,翻身跃入城中。另一边城墙程毅也依靠战气之锋,用一把短剑攀上城墙,长枪回旋,数名敌兵脖子上出现一道血痕,有一个离得远没被杀死的刚想喊叫,城下一只羽箭正中咽喉,程毅看向城下的竹青点点头,把随身带的绳子全部放下,然后同样跃入城中。
十几个士兵顺着爬上来,接替了之前守卫的位置,随后牛一,牛二,牛冲纷纷爬上来向城中跑去。
牛家三兄弟按地图在城东找到了仓库,守夜人已经消失不见,牛一一推仓库大门,直接被推开,牛一藏在了货堆的阴暗处,牛二与牛冲则用袋子装了很多烈酒一溜烟出了库门,小心掩上。
牛二与牛冲再次分开,牛二找到水井,把自己带来的烈酒往水桶里灌,其余的全倒入井中。牛冲则找到马厩等牲畜的圈养地,把酒罐子往草料堆上抛,又把圈门悄悄打开,虚掩着。
城西的武库上黑影一闪,一双冰冷的眼睛顶住了武库守卫的脖子。
“嘶,你们有没有觉得突然好冷啊,感觉被盯上了。”其中一个守卫出声问道。
“你被虫子咬了吧,谁会盯上……”话音戛然而止。
“你怎么了?不会也被盯了把,咦,你身后是什么!喂……”黑影消失,自己脖子一凉,话就说不出来了。
“来……”最后一个守卫未来得及喊出,就被了解。
常笑从守卫身上找出钥匙,自言自语道:“原来刺客之道真得很有用,想那程毅放下灵气,又不能彻底激发战气笨手笨脚的模样,真是好笑,或许这才是我的天地。
牛一待在阴暗处感觉时机差不多了,此时夜已深,多数人已经陷入熟睡,牛一身上战气彻底激发,一拳将摆放成堆的酒罐子轰碎,酒水淌了一地,牛一将战气敛去,用随身带的火种点燃,迅速出了库门。
牛二见仓库有浓烟冒出,火苗窜上了房顶,把脸一蒙,抄起铜锣就“铛铛铛”敲上了,边敲边喊:“城东走水了,快去救火咧,赶快起来……”
一个个匪兵从帐篷里爬起来,一听着火了要救火,揉揉朦胧的双眼就往水井处跑,拎起水桶就跑,牛一也在跑,满城的敲锣叫人去城东救火,却特意远离了屠虎一帮头目的所在地。
一帮迷糊的匪兵也忘了禀报首领,纷纷去城东救火,牛冲听得人声喧嚷,点起火把就往牲畜圈里乱丢,很快整个牲畜圈都乱作一团,马匹牛羊开始向外冲出,不少身上粘上了火焰,四散奔逃,路过的帐篷等易燃物纷纷燃起。
火势随着牲畜的横冲直撞很快蔓延全城,整座城内的匪兵乱作一团,一个小个子拎着一桶“水”,往活场里一泼,顿时火势大增,小个子顿时愣了,看了看水桶,仔细闻了闻,一股熟悉的烈酒气味传来,小个子立刻感觉到不对,大声叫喊:“不对,有敌人!有内奸!”
这一声把人群喊得炸了毛了,一些有武器的人抽出武器警惕地看向四方,看见有人往火场里泼结果火势变大,提刀就砍,见了血的人群更加狂乱,没有武器的人拼命往外冲。
几个修炼战气的把战气爆发出来,土黄色光芒在火光的映衬下更升,结果场面没控制住,反而激发了所有人的战意。
眼红了,血沸了,平日友好的聚成一堆,平日里不和的开始下黑手,转眼就开始了乱战,撕打起来。
小个子发现局面彻底炸了,就往城中央跑去禀告头目。
牛二不再敲锣,再敲就太明显了,他还不傻。他混在人群中见哪地方火快扑灭了,就往哪再扔一根火把,刚扔完肩膀就被一个大汉捏住,那大汉冷声问:“兄弟,你干什么!”
“你自己看啊!”牛二说道,见大汉扭头,一脚就把大汉踹火里。
大汉浑身都沾满了烈火,疯狂挣扎着,嘶吼着向牛二冲过来,牛二大声求救,几个匪兵跑过来,一个带武器的一刀把火人砍倒,问道:“怎么回事?!”
“刚刚我看此人房子丢火把,以为是奸细,结果他上来就抓住我,看肩膀都青了,我一急就把他踹进去了,他挣扎起来要和我同归于尽。”牛二抱住那人的腿装出害怕的样子。
“瞧你的样,五大三粗像个娘们似的,怕啥,大家跟我去武库去兵器,把来犯之敌灭了。”大汉一招呼,十几号人跟上,向城东气势汹汹的冲过去,有不少乱军挡道,都被他们踹到一边。
牛二从地上爬起来,目送一伙人远去,随手捡起根不知谁掉落的火把,往一座帐篷上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