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尊贵的王子,到了这狱中也是阶下囚了,狱卒虽然客气,但并未给王子任何的优待。国王陛下特意交代一定要让王子受些苦头。
晚饭是盐水煮黑豆加糙米饭,呼也勉强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这是马料吧,他想着。到了后半夜实在耐不住肚中饥馑,勉强吃了小半碗。
玉儿在第二日来看望他,带来御膳房精美的膳食,呼也不屑一顾。他气他最疼爱的妹妹会向父王告状,这是赤裸裸的背叛。而他所做的事,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后悔过。小民如果不用严刑峻法来规制约束,朝廷的威严何在,国家早晚会闹出大乱子的。
“哥哥,对不起,我没想到父王会生这样大的气,把你关在地牢里。”
“你走吧。”呼也冷冷抛出一句。
“向父王认错吧,说你做错了,父王一定会马上放你出去的,好不好?”
“我没错。”
“我带了你最爱吃的菜,牢里的伙食不好,以后我会天天给你送饭的。”
“不必了,你走吧。”
“哥哥——”玉儿伤心得落下泪来,默默转身要走。
“等等。”呼也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不曾消气。
“什么?”玉儿像是又看到了希望。
“把东西带走。”冷冷的声音。
玉儿提了食盒,边擦着滂沱的眼泪跑出去。
就这样僵耗着,过了五日,锦衣玉食的王子已经面有菜色、一脸病容了。他还不想认错,他想知道父王究竟能够把他关几日,是否还顾念一点父子之情。
第五日的黄昏,通气孔里射进一束温暖的光线,呼也呆呆看着这难得的光亮,这时候传来开锁的铁器碰撞的噪声,进来一个男人,远远看去,驼背、步履有些蹒跚,想是上了年纪。走近了才看出是国王陛下身边的公公阿布。
“老奴给王子殿下请安!”阿布恭恭敬敬行了个稽首礼。
“公公快别了,我已经不是什么王子,只是阶下囚罢了。”呼也道。
“王子终究是王子,陛下不会忍心骨肉受苦的,您放心很快就会出来的。”阿布巴结道。
呼也冷哼,可惜,他不是皇族血脉。
“只是——”阿布犹疑着。
“只是什么?别卖关子。”
“只是王子这样拒不认错的态度着实使陛下恼怒,老奴听到一点风声,这几日国王陛下宣召了几位朝中大臣,秘密商议着什么,不知道是不是与立储君有关。”
“我知道了,多谢公公相告。”呼也失神地说,看来,他最害怕的一天还是来了。
阿布公公悄悄退下了,孰料他这捕风捉影的推断会引起轩然大波。
呼也决定要快点行动了。在阿布走后,他即唤来狱卒,让他去通报长官,说他想通了过错,要面见父王认错、忏悔。
消息很快报上去,第二日清晨,国王陛下下令将王子带去见他。老国王这几日也是五内如焚,在儿子身上他倾注了多少心血,如今却换来他执拗的对抗。一个君主的身上如果缺少善良和宽容,百姓的日子是不会好过的,这个国家也就岌岌可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