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寝殿,咸福宫。
“李公公,我问你,一个男人要怎样做才能得到一个女人呢?”朱匡询问他的随侍公公李长乐。
“殿下,奴才以为,得到一个女人简单得很,有权有钱的大户人家哪家不是妻妾成群地侍候着!无非是多花些银钱罢了。可是要说得到一个女子的心,那才是不容易呢。奴才老家有句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
“哦?那怎么能得到一个女子的心?”
“呃,这个……奴才不知。”李公公支支吾吾,不晓得太子怎么会突然问他这样没头没脑的问题。
“李公公,你今年少说也有四十岁了吧,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呢?”朱匡哂笑道。
“殿下呀,奴才八九岁便净身入宫了,这……男女之事,实在是无从知晓啊!”李公公的眉头攒成一个滑稽的“川”字,一副委屈相。
“哦……这倒是,是我问错了。”
“不过,依奴才的意思……无非是男子对女子好些,多关怀些,大抵就能成了!”李公公嘻嘻一笑,“殿下看上哪家的千金小姐了,要不要奴才去禀报皇上,为您赐婚哪?”
李长乐有些好奇,说到底,他这位金贵的太子殿下从小到大,倒真是一门心思在贞夫人身上,这主动要父皇赐婚的事可没干过。
“哦……没什么,你不要多事了。”朱匡一脸的不快,他才不希望奴才私底下揣摩自己的心意。
不过,要说这男人追求女人,本是极自然之事,《诗经》的第一句不就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无奈,他生于帝王之家,那些父皇为他亲自挑选的大家闺秀对他可以说是温言软语、千依百顺地巴结奉承,哪里还需要自己去追求呢,即使如此,他还爱答不理呢!
就是贞儿,那也是从小到大多年的情谊累积下来,二人早已是心照不宣了。
说来奇怪,这几日,处理完公务闲来无事之时,那个小小女子的身影竟是莫名其妙浮现于眼前,举手投足,感觉是那么真切,她不笑,大多数时候是蹙了眉、幽幽怨怨的。
她本就是为巴结天朝上国而和亲嫁给他的小国公主,却不知为何宁愿做一个粗使宫女为太监洗臭衣服,甚至不惜卿卿性命,也不愿,做他的女人——实在可恶!
越想越气,又发作不出来。他下了决心,要得到她,让她对他温言软语、千娇百媚……
上次他的贞儿在杂役所闹了一场、折辱宫女玉儿的事他也有耳闻,倒是觉得感动,对他的贞儿,他总是满意爱怜,只有一个女子真心爱她的男人时才会如此吃醋嫉妒吧!
这紫禁城虽大,住久了,也觉单调乏味。深宫寂寞,需要自己找些乐子呢。
这个游戏,一开始就像猫捉耗子,逮到了,不能立即吃下去,那样就不好玩了,要慢慢得,跟那小耗子玩一玩,玩弄得它晕头转向,让它可怜巴巴求饶,再吃掉。那才好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