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允换上官服去上朝,文武官员各自心惊胆颤的站在殿上,说是给皇帝上朝,其实他们都是给董卓上朝,惶惶恐恐的拜见了坐在龙椅旁边的董卓。
朝驾毕。
董卓似乎有些不耐烦,就道:“众爱卿既然无事禀奏,即刻退朝。”
王允挺身而出:“禀相国,允自幼颇习天文,夜观乾象,见惑星坠于长安京都,而今十八路诸侯刚退,黑山贼便聚众而起,欲与诸侯争雄。相国应该已经知道,黑山贼已前来攻关,此正是应了惑星坠京都之象。若不趁早剿灭黑山贼,后患无穷啊!”
“本相已命牛辅领兵守关,司徒勿忧。”董卓摆了摆手,对此并不怎么关心。
“相国只命牛辅守关,却并未受命杀贼,黑山贼知道牛辅只守不攻,必然以为大汉已无人可用,若引倾巢之兵强攻,则京都危矣!”
王允乃大汉老臣,一心向汉,文武百官几乎都响应于他,随着他的这番话,群臣皆点头称是。
此李儒不在朝,董卓难以决策,便问道:“司徒认为该如何?”
王允拱手言道:“昔日黄巾之乱,相国为保大汉,而奋力杀贼,才有如今。现在相国已功振寰宇,威震天下,人心所依,海内归附。却有黑山贼肇事,欲以谋反,触相国之威,若能提虎狼之师剿灭贼寇,还天下太平,则相国之功,将留垂青史,千古不朽!”
董卓浓眉舒展道:“司徒之言,正合我意!只是师出无名……”
“自古有道伐无道,无德让有德……”王允继续道:“相国乃大汉第一功臣,黑山贼谋反之辈,相国起兵讨贼,乃是顺天而为,这便是出师之名!”
闻言董卓大喜:“若我能剿灭反贼,给天下一个盛世太平,皆司徒之功!”
即刻命牛辅出关破敌,势必剿灭黑山贼。
待李儒得知后,大惊,忙来找董卓,劝道:“相国为何让牛辅出关破敌?”
董卓道:“黑山贼兵临城下,欲以谋反,我自然得迎敌!”
“如此,正中敌奸计矣!”李儒长叹一声,董卓惊问其故,李儒道:“倘若相国不出关迎敌,只守不攻,黑山贼见我们一直不出关攻击,并没有打算攻打他们的意思,则数日之后必然退去,届时我们可对黑山贼首领张燕封官赐爵,为我所用,张燕受官爵之后,必然大喜,从而将会去攻击其他诸侯。而现在相国命人出关破敌,黑山贼见了,皆认为我们要剿灭他们,自当奋勇来攻打,也正合了暗中唆使的敌人阴谋了!”
董卓幡然醒悟,急忙问李儒:“那该怎么办?”
李儒叹道:“事已至此,收回成命已不可能了。不过相国也不用急,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剿灭黑山贼,由此可以来震慑诸侯,让他们知道相国也是有着讨贼之心,民心归附之日不远了。”
董卓问其策,李儒道:“只需奉先领一旅之师,出关迎敌,奉先之勇,猛不可挡,关外敌将如同猪狗,不日便克,随后直捣兖州贼巢陈留郡。而相国可另派人分兵攻打东郡、济阴、山阳等地,黑山贼并非正规军,没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且多为草莽,分散作战会让他们前不及后,直至奉先攻入陈留,则一战可定矣!”
董卓大喜,立即就让吕布领虎狼之师前去关外协助牛辅破敌,而又命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部将,分别领兵攻打东郡、济阴、山阳之地。
此消息已传入幽州杜远耳中,大笑道:“果不出奉孝所料,董卓真的起兵攻打黑山贼了!”
“在下只是略出小计,最大功劳还是二夫人。”郭嘉不知何处弄来一把羽扇,挥了挥,谦虚的回道:“若非二夫人一封书信,让王允力谏董卓出兵,在下之计也得落空。”
“先生勿谦虚,蝉儿可没那么大能耐。”在一侧的貂蝉听到郭嘉夸自己功劳最大,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淡雅脱俗的蔡文姬“噗哧”一声,浅笑道:“你们两个都有功劳。——夫君,现在董卓与黑山贼打得热火朝天,我们只需坐观虎斗,待到明年春暖花开之际,便可去收渔翁之利了。”
“为何要到明年?”杜远现在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郭嘉笑道:“首领莫急。如今已是秋冬之际,路上多有雪霜覆盖,行军不便。而董卓与黑山贼之间,在今年是难以分出胜败的。这段时间就让将士们好好休息,养精蓄锐,等到明年初春,冰雪融化,大地甘润之时再出征。那时候,董卓与黑山贼也已有了结果,首领一去,犹如渔翁一般,又能吃蚌肉,还能吃鹤肉,岂不美哉?”
蔡文姬也点头称是。
杜远大喜从言,于是大设宴席,与弟兄们一醉方休。就在幽州无终训练兵马,扩充兵力,半年下来,也是让这个贫穷的无终县逐渐富裕起来。偶尔公孙瓒相邀,则就去赴宴,还与刘关张们一同饮酒相谈。
到了年关,无终县的县民们在门上贴“神荼”、“郁垒”神像,家家户户打扫环境,清洗各种器具,拆洗被褥窗帘,洒扫六闾庭院,掸拂尘垢蛛网,疏浚明渠暗沟。到处洋溢着欢欢喜喜搞卫生、干干净净迎新春的欢乐气氛。
更有爆竹声在四处响起,不过说是放爆竹,其实东汉的人是用竹子放进火内燃烧,由于竹内空气受热膨胀,便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以此避邪驱鬼,祈盼来年吉祥幸福。
而杜远也是在当地人们的习俗之下,有种入乡随俗的感觉,只是好像有点不敬人意?跟现代过年的区别还是挺大的。当即别出心裁的用竹篦编成一盏孔明灯,再用纸糊成灯罩,底部的支架则以竹削成的篦组成。在笼内放上一支小蜡烛,以及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的是自己的愿望,随后将笼套上。
孔明灯就成了,灯笼受热后缓缓往空中浮起,在漆黑夜里特别耀眼,整个无终县几乎都抬着头,望着那飞得越来越高,越来越远的灯笼,一个个惊叹不已。
“夫君,那个会“飞”的灯笼……是什么?”蔡文姬惊讶的问道,身边的貂蝉、郭嘉等人,也都惊奇的盯着杜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