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豫北叔叔
陈晋南回来的时间比预计的晚了一天,他在北京见到了大哥陈豫北。
航班晚点,陈晋南从机场出来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他直接回到了Z大公寓。
整个屋子里没有一点声音,童童的房间透出了刺眼的光线。他放下行李便来到了童童的房间门前。果然没有关灯,他轻轻的推开了门,便看到躺在床上抱着书睡着了的童童。睡姿像个婴儿卷缩在大床的一角,半长的头发披散在枕头上,大概空调有点热,小脸儿睡的泛红,被子踢在一边,卡通睡衣松松跨跨罩在身上,更显的她身体瘦弱,一双细白而修长的小腿不安份的裸露在外面,脚踝愈显的纤巧,洁净而粉嫩脚趾泛着晶莹光泽如编贝般漂亮可爱。
陈晋南没来由的心头一动,随着觉得身体一紧。他轻轻地走过去找到空调开关把温度略调低些,慢慢把踢到地上的被子拾起来给她盖好,顺手把遮到她脸上的长发理到后面,然后关了灯退了出来。
记得有位心理医生曾说过,这种保持像婴儿在母体里的姿态睡觉的人是极没有安全感的,她在下意识寻找在母体里时的感觉。
童童在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发现陈晋南回来了。她洗漱完套上外套背着书包走出卧室,发现陈晋南端坐在餐桌前看报纸,上面摆好了三明治,还有一杯牛奶。
“吃过饭再走。”他没什么表情地说。
她不得记王姨会说过来做早餐,从来她都是自己去学校解决,难道是他做的?
她想说不用了,但是话在嘴边转了半天,还是咽了回去。乖乖地在他对面坐下,吃了三明治,牛奶也喝光。
“我送你去学校。”他拿着车钥匙说。
走到门口,她在穿自己的帆布鞋,猛地被他拉起来:“怎么穿这么少?”
她低头沉默不语。
“你没带冬衣?一直没有回家?”天气预报说这两天会有雨夹雪,她这样会生病的,这丫头怎么这样让人不放心?陈晋南皱眉。
下楼把她拎上车,直接开到体操馆,知道她上午头两节是形体课。
在离体操馆还有一段距离,她就低声央求他停车。明知道她怕同学看到他的车子,仍是充耳不闻大刺刺地把车停到了体操馆的大门口。
童童硬着头皮下了车,便看到刘珂正抱着她的练功服等在体操馆的门口,见到童童从陈晋南的车上下来,惊讶的嘴巴能塞进一只鸡蛋。
童童拉了她一把,俩人一起进到体操馆内。
“你你你,你个臭小乖,坦白!你和陈校长是什么关系?”刘珂恶狠狠地揪着她的胳膊不放。
“他是我妈妈的朋友,路上碰到了,捎我一段路。”童童拣着句子谨慎的说。
刘珂外表大大咧咧,却是个粗中有细的女孩子,可她想了想也没什么不对,便还是好心的提醒她:“唉,要是让那些有心的看到,又不知道要YY你些有的没的。”
童童两眼红了红,接过衣服没说什么。刘珂抱了下她,“快换衣服吧,巫婆儿来了。”
形体课老师学舞蹈出身,身材一级棒年龄却是个迷。每次上课都要对他们虐身虐心,被同学们称尊称“巫婆”。
连着做了几个剧烈的动作后,童童有些头晕,便到一边休息。
转眼间看到师兄司马哲找过来。从那天晚上的事情以后他一直没有再见到她。
“师兄。”她仰脸看着他。听说他就要去电视台实习了,呵,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他和江佚,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那天晚上的那个学生查清楚了,是经管学院大三的,叫聂顺方,家里是做酒店,已经被开除,陈校长签的字。”师兄那甚是漂亮的脸有着深深的笑意。他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把结果告诉她。
陈晋南从那天之后再没有提过那天的事,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一切都在平静中结束。
这样狠绝的处理,倒是陈晋南的风格。
但是那个人上不了学怕是更恨她吧,他现在也更有时间了来纠缠她了。小女孩遇到这种事情说不害怕是假的。
师兄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他已经出国了。”
童童点头。那满嘴的酒气,想起来都恶心,如噩梦般纠缠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但愿她以后永远都不再想起这事儿。
“你们班的武文嫣,你们有接触?”师兄本已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却又突然回身走近她问了这一句。
童童摇头。才半个学期,她和同学接触并不多。
“离她远一点。”师兄吸一口气,“这个女生……,BBS上的事情我怀疑是她搞出来的,”
武文嫣?童童根本想不出她和自己会有什么交际。
司马哲不再说什么,只是温柔地看了她一眼,拍拍她的肩转身离开。
“哇,司马哲!”刘珂凑到她面前,望着那远去的背影眼睛里泛起了桃花。
童童白她一眼:“司马师兄有女朋友的。”
是键盘系弹钢琴的女生。身材修长,长相飘逸,十指在钢琴上像跳舞,令她心折。那天晚会上她看到两人亲密拉手。
“我觉得司马昭哲是我们艺术学院最帅的男生,比江主任一点不差,只有比他更阳光。 ”
边上有同学在侧目,童童头更晕了,用手拍她的头:“低调点好吧,口水也不知道擦擦。”
“不过,我还是觉得陈校长最帅,那气势可不是别人能比得了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郭青青也在一边插上了嘴。
“那么成功的男人只能当偶象,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刘珂鄙视地白她一眼。
“天啊!”郭青青猛地拍了刘珂的后脑勺子一下,“你!你居然还想亵玩!”
“你们,……”童童瞪着两眼看着这两个人,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头更沉了。
小时候她身体不好,妈妈把她和以璨一起送到少年宫学了两年舞蹈,上大学以后看同学们个个多才多艺,会的乐器五花八门儿,能歌善舞,这才觉得自己除了外语竟然一无所长,两年的童子功早还给老师了,形体老师要求格外严格,因而她也从来不敢逃课,格外认真。可是自小儿的病底子稍一运动强度大些低血糖的毛病就犯。
童童用手撑着晕沉沉的头,伏在把杆儿上歇息。忽听到外套口袋里有手机铃声在响,拿出来看到“叔叔”的名子在闪。
“丫头,下课了吗?”他的低沉,像是有点疲惫的样子。
“没有,还要过一会儿。”
“请假,到门口等我。”他没再说什么便收了线。
童童叹了口气,这个人从来都是这么霸道。
觉得反正自己不太舒服,便和老师打了招呼,便去换了衣服出来了。
出了体操馆,童童就发现那辆奥迪A8停在对面。
“你怎么了?”看着她惨白的脸,他蹙着眉问。
“没事。”童童低声说。她怕有同学出来看到不好,有意和他保持了一点距离。可越是怕他,他越是凑上来。心想别给同学看到了才好。想起刚才郭青青的话,她的脸浮上了几朵可疑的红晕。
这样祸国殃民的一张脸,别再给她添乱才好。
“上车!”他低声命令着,打开车门便把她塞到副驾驶的位置,自己转身上了车给她系好安全带。
“啊,你要带我上哪儿去?”
他嘴唇紧抿,也不说什么,只是熟练的发动了车。
车子驶进市内,停在中银广场停车场,带她去了楼上
一个商场经理模样的三十来岁女子恭敬地迎上来:“陈先生!”
“帮她选两套冬装。”大概不习惯逛商场,把她扔给那女子便去了经理室。
童童没有反抗,她知道这个时间不能惹他。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晚上以后,她对他总有些惧意,他不由分说带她来这儿,只能听任他摆布。
一会儿,换了带暗条包边白衬衫,白毛衣,蓝布裤,蓝呢子大衣和系带皮鞋的童童被领进了经理室。
“陈先生,哪儿找来这么漂亮的小丫头?为我们拍一组活动海报吧!”商场经理笑言。
陈晋南嘴角一扯,低头看着童童,脸上略带笑意:“她不接广告。”接过经理递过来的其它纸袋子,顺手递过卡。
出了商场,他带着她去了本市唯一一家六星级酒店金帝。
在一间总统套房里,她第一次见到了陈晋南的大哥陈豫北。
陈豫北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一身昂贵的手工西装,比陈晋南略显黑一点,俩个人身材也极象,一样凌厉的眼神,只是陈豫北的脸上更多了些沧桑和阴郁的味道。
他让进陈晋南和童童,盯着她愣神了半晌。“这是童童?”他转头看陈晋南。
陈晋南点头,对童童道:“这是豫北叔叔。”
“豫北叔叔。”童童恭敬地欠身叫人。
陈豫北走近童童,轻轻把她拉到胸前,抱了抱着她,大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似有一丝激动的情绪闪现却瞬间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