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有蓝颜知己,诸多牵绊,又怎会去吃醋宫漓尘多关心一个人?只不过,她不会主动送他些红粉知己罢了。
纳兰珑馨一直被软禁在后宫一处宫殿,周围也有她手下的死士配合把守,里三层外三层的还有宫中禁军,而传消息给她的人……
“辛苦了。”珑月轻轻点头,看着眼前仍旧一脸胡子的人,还是一笑故意皱眉道:“我说了,你蓄胡子一点儿也不好看。”
封扬有些尴尬摸了摸下颚上好不容易蓄起的胡子,一笑,“这张脸见不得人了,不想毁了,便只能如此。”
珑月缓缓迈入院门,封扬倒是有些不放心跟了上来。
“伤可好了?”
“纵然曾攸关性命,现在也已无妨。”
两人似乎打着哑谜只有那么一问一答,而或许,她与封扬本就不需要什么哀情切切,她问的,他能懂,他答的,她也明白。
身上的伤可好?那心中被她设计,被爱人所伤,此生不能再归国报效的伤痛,可是好了?
而封扬答得却也同样利落,曾经性命攸关,曾经伤痛难忍,曾经有生之年似再无他日可循,但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他现如今能站在北瑶的皇宫中,为她平定一时骚乱,足以证明,现已无妨。
或许这就是封扬,他有忠义,却并不迂腐至极,他有节操,却并不会以死明志,他曾经对爱情的执守,却并不会因为失去爱情便失去了心。
“日后可有打算?”珑月淡淡问道,她没想到北莫瑾救了封扬之后,又借此机会将他安插在她身边,可是,让封扬就这么做禁卫军首领,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北莫瑾曾言,救命之恩并非他心所愿,封扬的命乃是你情谊换得,他也曾说,是去是留该立于何地,你心自知。”
又给她出难题么?珑月不禁无奈勾了勾嘴唇,转头看向封扬,试图从他脸上寻找些什么,然,眼前似乎是张有些陌生的脸,除了胡子,完全找不到她想看的东西。
“把胡子刮了好么?”
“刮去胡子就不再是禁军首领,而是封扬。”
“那我等着与封扬重逢。”珑月说完,轻轻推开面前的门,谁愿意一辈子顶着个胡子顶着个不属于自己的位置生活呢?
屋外朝阳明媚,可屋中却是昏暗沉闷,厚重的布帘不仅挡住了外面的阳光,也挡住了新鲜的空气,满室污浊的空气中还参杂着干燥的灰尘弥漫,一时间,犹如进的并不是皇宫殿宇。
屋内似有些争斗后的凌乱,虽草草打扫过,仍显得有些草率的凄凉。
而屋子正中,纳兰珑馨一身整齐干净的雪白衣裙,几乎没染半点尘,盘起的发髻整齐一丝不乱。没有钗环点缀,没有黄袍加身,干干净净,犹如角落中蓦然开放的小花。
在一室疮痍中极其扎眼,素净的脸上惨白无神,望着她进来似乎也只是眨了一下眼睛,仍旧端坐在椅子上,不知是等待着她的朝拜,还是根本没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