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月一边替溯活动着身体,一边口中还念叨着各种他从未听过的笑话。要说他也算遍览群书,却从未听过如此新鲜的笑话。
北莫瑾微微一笑,笑得极其欣慰,他本以为珑月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不知何时才能恢复昔日的灵动,却不想……或许是他错了,珑月不是他后宫中的那些女人,遭遇些许波折就哭得梨花带雨。
她是他见过最奇怪的女子,无需他人刻意呵护安慰,更无需身边的人陪着她一起低迷,只要她在意的人一切安好,她就仍能笑如往昔。
或许她与他的相似之处就在此,欲为身边的人撑起一片天,就不能自己先倒下,哪怕倒下了,也要最先站起来。
可是珑月,这样的你,不累么……?
“一点儿也不累,刚才御医不是说了么?替你针灸只是疏通你身体的血脉,其实这样也可以的。有没有觉得身体不那么僵硬的难受了?”珑月一边说着,一边拧起旁边水盆中的帕子,轻轻替溯擦去额头上的汗。
北莫瑾微微一愣,又是一声叹息,如果现在床榻上躺着的是他,估计他能比溯笑得更幸福。
“如此下去,你倒是能练得一身力气了。”
北莫瑾的话刚一出口,只见珑月迅速将溯露在外面的身体用锦被裹了个严严实实,甚至还不放心一般仔细掖好被角。
“都是男人,我看了他又能怎样?”北莫瑾一脸无奈笑着迈进门,还刻意扬了扬头,“他还揍过我,这笔账要不要算?”
珑月龇牙一笑,“我家的,不让看。”后又接上了北莫瑾的后半句,“要么你也揍我?就当替他还了。”
“呵……我还从来没打过女人。”
“那你亏了,是你不打,算扯平。”
北莫瑾不禁笑开,心中的欣慰更浓,看来,他真的为珑月做对了一件事,溯对她的意义,超出了他的想象。
“用过早膳了么?”
“已经快正午了呀,皇帝陛下。”珑月笑着打量北莫瑾,做了皇帝的人果然不一样,与当初禁闭在那个小院中单薄如竹的男子,几乎判若两人。不再显得那么清幽离世,更多了几分自信与轻松快意,也对啊,皇帝不自信那还能有谁自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