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简此刻已经陷入欲望的深渊里,他只有一个念头,得到她!得到她!
疯狂的迷乱中,米裳最后一个意识里,是陆简的手伸进了婚纱里。
她挣扎着,陆简把她压在身下,死死的抱住她,被陆简噙住的唇只能发出短促的呜咽声。
陆简的强势让米裳几乎窒息,她放弃了挣扎,陆简在疯狂的欲望的促使下,欲要长驱直入。
突然他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猛然推开了米裳,站了来,后退了半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眼神冷冽却又死死地盯着还躺在化妆台上的米裳,一脸的难以置信。
米裳紧咬着嘴唇,唇边,有一丝红渗出。
同样,她偏着头怒视着陆简,两个人如斗牛般较着劲,空气中只有相互的喘息声在飘荡。
终于,陆简深呼吸了几下,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用手蹭了一下唇边,殷虹的血迹赫然印在手面上。
米裳默默地爬了起来,把胸口的领子悟了悟,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从眼神中,彼此都读到了些许失望和陌生。
终于,陆简苦笑了一声,强忍着眼泪头一偏,拉开门大踏步走了出去。
一行热泪在陆简转身的那一瞬,顺着米裳的脸颊滑落下来。一股寒意袭来,米裳抱紧了自己的双臂,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笑笑给米裳端了杯咖啡走过来,迎面正好撞见了陆简一脸怒气地冲出门来,吓了她一跳,他的脸?这?
陆简无视她的惊异,转身快步上楼去了。
笑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瞠目结舌,张嘴想叫住他,又没敢喊。看着手里咖啡,这才猛然想起了米裳。
她赶紧推门走了进来,眼前那一地的狼藉,让她目瞪口呆,连手里的咖啡都泼洒了出来。
“你们俩?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一室的凌乱不由得不让笑笑浮想联翩。
此时,米裳正面无表情地拿着化妆棉对着镜子擦那一脸被弄花了的妆,刚才那一番疯狂,化妆师的精心杰作,早已荡然无存,目不忍睹了。
笑笑看着她的脸,气的直躲脚,她真的快哭了。
“米裳,我说你们俩还有完没完啊,拜托你为我考虑一下,你结婚是第一次,我做伴娘也是第一次,别把我也给毁了,你们刚才不会是在这里那个了吧?”
“哪个?你想什么呢。”
米裳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冷冷地说着。刚才那一番较量,早已让她筋疲力尽,心力憔悴,她在极力强装着镇定,额头虚汗微显。
“你没事吧?我刚才看见陆简怒气冲冲地走了,你们两个?”
“我没事,是我……自作自受。”
这句话一说出来,米裳的心便决了口,陆简刚才的强势,任性和疯狂的占有欲,无疑就是对自己……,想到这里,顿觉心底一凉,滂沱泪水把自己弄花了的脸彻底冲刷的干干净净。
此时的笑笑,已经连发火的力气都没了.她蹲下来,拿着一大盒面巾纸一张一张抽给米裳。
“你们俩到底怎么了?陆简跟你嚷嚷了?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是不是被昨天晚上的事情刺激了?你也别怪他,这件事情放在谁心里都不会痛快的。你待在这里别动,我去帮你找他。”
“不,笑笑,别去,陪我一会儿。”米裳一把拉住往外走的笑笑,此时,她真的有点怕见到陆简。
“米裳,没时间了,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件事情,你没错,陆简他更没错,而且你也明白陆简不是一个任性的人,只是这事来的太突然,他心里一下子拐不过这个弯来,你要给他一点适应的时间。”
“适应的时间?”米裳望这笑笑,眼神忧伤又可怜,笑笑有些不忍甩开她的手,转过身来看着她。
“也不单单是陆简一个人,你自己难道不是吗?我敢肯定此时此刻你米裳心里绝非只有一个陆简那么简单。你是爱陆简还是简医生?想清楚了没有?陆简多精明的一个男人,他难道会看不出你心里的犹豫?可是今天是你们大婚的日子,你们已经没有时间相互折磨了。换句话说,你现在想什么都没用,婚礼一开始,一切便会顺理成章地解决了。你等着,我去把陆简拎来,顺便把化妆师也叫来,趁婚礼开始前,你们俩好好谈谈。”
米裳放了笑笑的手,她走了出去,顺手把门给扣上了,她真怕米裳想不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站在门口的柳笑笑,强迫自己深呼吸,深呼吸,再这么折腾下去,她觉得自己非被这两个人逼疯了不可。
陆简并没有走远,而是独自一人去了顶楼的阳台。
他拎了一瓶红葡萄酒,依栏眺望,看着门外熙熙攘攘的宾客,和忙的不可开交的家人,随处可见的婚礼喜色,让他恍惚了。
昨天,他还无数次地假想着今天的自己该是如何的喜悦和紧张,等待了6年的一个结果,只一夜,就让这一切的期盼化为乌有。
眼前的一切都远了,只有心底残存的一丝疯狂还在吞噬着自己不甘的心,他读不懂自己,为何稍微的一个触动,心底的那份不甘便会无限制地膨胀起来。
他一仰脖子,半瓶酒喝了下去,他冷冷地笑着,为那一刻无法控制的自己而嘲笑着。
突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心中一滞,面色微喜,一转身。
“陆简,你到底想干嘛?今天是你们俩的大婚之日,你留米裳独自一人在屋里哭?你们俩到底怎么了?”
笑笑一头怒火,她根本不管这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是觉得一个男人在婚礼当天,让新娘子在屋里哭泣,这就是天打五雷轰的事情。
“对不起,笑笑。”
陆简脸色慢慢沉了下来,他收起了眼中的那份炙热,缓了缓语气,低着头轻声说道:“我们没什么,米裳……她,没事吧?”
“跟我道什么歉呢,我是伴娘,不是新娘,陆简,无论怎么样,我都站你这边,再说了,那个人……真的让你如此慌张?”
笑笑真是哪儿疼戳哪儿,陆简的心忽悠地沉了一下。是啊,为什么今天这么失态,一个姓简的出现竟然让自己如此的不镇定。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他点了点头,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大孩子一样,偷看了笑笑一眼,很难为情地咧了咧嘴说:“只要一遇到米裳的事情,我就抵挡不住了。”
笑笑看他那个样子,也乐了,觉得自己刚才也太气势汹汹了。
“好了,好了,米裳她没问题,你应该信她。可能是你自己一时还没迈过那个坎。你难道没想过,只要今天你们俩在婚礼上宣过誓后,你跟米裳就是夫妻了,简医生再有天大的本事,他也永远没有机会了,那你还担心什么?以后,这夫妻之间的事情还有什么不好商量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婚礼马上就开始了,把这些不值得让你们俩烦心的事统统抛开,整理好心情,米裳在等你,快去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吧。”
终于,陆简点了头,笑笑展颜一笑,顺手接过他手里的酒瓶,推着他一同下了楼。
门口的客人络绎不绝,陆简的御用秘书小肥接来了今天主持婚礼的神父,一支专业乐队早已经在一旁奏起了欢快的舞曲。
一切都在等着对新人的出现。
米裳的门外,站着陆简。
他试着想敲门,可是抬了两下,手还是放了下来。
笑笑在后面看着他着急,忍不住上前一把就把门给推开了,然后转身对着陆简耸了一下肩,意思是,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搞不清楚你们要搞这么复杂干什么!
陆简脸微红,笑了笑,眼神有些闪烁,低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他走了进去。
化妆师已经重新收拾好米裳,她依然美丽端庄地坐在那里,唯有呆呆的眼神和这一身雪白的长纱不太相称。
米裳感觉到了陆简进来,她没有回头,只是垂下了眼帘,遮住了满腹的心事。
陆简走到米裳的面前,慢慢蹲了下来,他握住米裳的手说:“对不起,原谅我刚才的冲动,我只是心里有太多的不确定,我怕这场婚礼过后你会跟我说:你后悔了。我急切地想证明给你看,我是值得你放心把自己一生交付给我的一个人,为你,我什么都可以做,米裳,相信我好吗?我需要你,需要你的肯定。”
陆简的泪水一滴,一滴,慢慢地滚落下来,热热的,落在了两个人紧握的手面上。
米裳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她轻轻地抚摸着陆简的脸。
“对不起,陆简,是我不好,是我的不安心让你有了不确定,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事情来的突然,我们都没有来得及适应而已,我相信你,6年来,你从来没有做过一次失信于我的事情,我凭什么不信你呢。”
笑颜重新又回到了陆简的脸上,他把头轻轻埋在米裳胸前的白色褶皱里,久久不愿抬起,直到他感觉到凉凉的泪滴落在他的脸上,这才抬起头来。
对视中的米裳,泪眼婆娑。
陆简小心翼翼地擦去她脸上的泪,谁知越擦越多,心疼之际,一把把她搂在了怀里。
“米裳,做我的妻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