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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Chapter. 62

“赛拉,我们都冷静一点,有什么事好好谈一谈。”文博在电话里说。

我坐在出租车里打了个哈欠,摇开窗子。

大清早的,外头乌云密布不说,大风还迎头兜面地吹来,吓得赶紧又关上、

这段日子,我变得尤其畏寒,不觉难过:“恐怕不行,这段时间注定多事。我现在要赶去曼达这里,她一大早在电话里头大哭,我听了就要发疯。”

何况,我下午还要去医院注射,忙不过来。

“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他大是不解,“赛拉,你昨晚闹得完全没道理。”

我有几次有道理了?他又宽待我。

何止闹,我还推了他。

他来接我,我却把他赶出了门。

我不是故意的,我乱得很,孕妇难免肾上腺素激增,情绪激动点,也是有的。

“如果是那些照片的事情,我知道你不可能不受影响,可我昨天就已经说过……”

“不是,文博,真的不是,你能不能再让我一个人待几天。”我吸一吸鼻子,轻轻抚面,连脖子也是烫的。

“还是你觉得我不信你,对,你是为这件事才走的。赛拉,我也说过……”

听到他这样无措地解释,我更难过。

“都不是,文博,都不是。”我头靠在窗玻璃上,倦得闭眼,有些词尽。

他在电话那头,也很焦躁,“赛拉,你别哭,你一哭我更没办法。好,你想静一静,我给你时间。”

我早上匆忙戴着副框架眼镜,这才发现镜片起了雾,一摸脸果真****,只好失神地说,“谢谢你。”

嗳,孕妇难免……

连日来,我把自己所有的不安与狂躁全自我暗示,归于这一点。

“谢?谢我什么?”他语意里有深深自责,“走到今天,我还在叫你伤心。”

“知道我伤心,就别再说叫我更伤心的话。”我说,“曼达的事,我不能不管。”

他只能说好。

到了曼达家,才知道她父母已经被她打发去欧洲游好几日了。

她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埋在抱枕里哭。

出了青春期,再也没见她哭过,我以为她的泪腺早已闭塞。

我却稍微安定些,能哭得出,不至太坏。

她一言不发,把手机递给我。

是短信,一条短信让曼达不能自处?

当然不能,是满屏幕短信。

全是同一句话,叫人看了就上火上得血脉喷张。

“你可不可以把陆彬让给我?没有他,我宁愿去死。”

乔秋瑾不亏是北漂女,北影厂门口守得多了,多少有点专业素养。

如果不是到本城来拍一个小广告顺带扩展下人脉,也不会在饭局上认识陆彬。

所有这种偷情的故事,无一例外是狗血桥段集锦。

“我呸,她还真以为自己是韩剧女主角?是不是他思密达的泡菜吃多了!”我蹲在曼达边上,窃笑着推一推她,跟她扯淡:“嗳,你知道为什么韩剧女主角多死于癌症?国情呀!泡菜里的亚硝酸盐致癌你知道伐。放心,回头我帮你灌那女人一肠子,让她如愿以偿,癌不死她我就不叫林赛拉!”

曼达一听,抱着我破涕为笑,“我也想着哭了一会也差不多了,再哭下去该出细纹了,吃多少胶原蛋白也补不回去。不划算,咱们得想点别的消遣。”

“所以你说,你想怎样。”我也侧身坐在椅子上搂着她,“我赴汤蹈火,也得帮你。”

“你说对了,我就是要杀人!”她看着我,眼里瞬间腾起了熊熊的火,简直要把人背心烧穿。

我张了张口,语塞。

曼达这个姑娘,说风就是雨的,我哪里敢助长她。

万一真搞出一场情杀来,我掂着个肚子这牢饭送是不送?

“瞧瞧瞧,你也是个靠不住的!”她气头上,逮着谁是谁。

“好!豁出去了,我帮你!”我一拍大腿,“我帮你,买凶杀人!”

曼达听了,出乎意料地安静下来,勉强地笑:“赛拉,你说这种恶俗到顶点的事,怎会发生在我身上?”

“兴许我们前世坏事做太多,恶贯满盈,这辈子要还。”我扶一扶眼镜,正经八百地说。

“光说你就够,到现在还在自尊作祟。”她抓住我的手,“若是晁文博真打算离开你,怎么办?”

昨天晚上我才打电话跟她诉苦,今天又轮到我解语开慰她。

我们之间,怎么样也比得起一池桃花潭水。

“兴许,我会再回法兰西躲起来,悠哉悠哉。”我叹笑,“也没有坏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你会放他走?”反倒要她关心我。

“我不知道。”我强打精神,“咱们先处理你的事。来,说,陆彬什么意思?

“他?他就像个夹心人。”曼达露出一丝残笑,“早知道,我也多与他谈两年恋爱,不要这样快结婚,也不至于让他觉得没有爱够。他认错却又说我并不爱他,奇怪,不爱他哪来的七年婚姻?”

“他说这种混话你也相信。”我急躁起来,“你别放到心上。我看所有夫妻时间长了都是一个样子,他这是借口,借口。”

人说夏虫不可语冰,实在我也不知七年夫妻下来该是什么样子。本人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只觉得朝夕相对这样久,什么好脸也要看腻的。

可是如果看腻了就想换一张看,何必要签一纸婚书?

先推心剖肝地把自己套住,再狂心要命地祈求解套,活似癫痫发作。

最可怕的是,多少人解套之后又觉虚空无比,再急急落套,很快,整个人生也用完。

如此一来,我愈加尊重各位大龄剩女,至少她们未曾把婚姻当儿戏。

她们清明,知道有些伤,最好一辈子也别伤。

这个,顺带也是个自夸,咳咳。

而曼达听了这话,眼光转到我这边,却失焦出怔,““你知道么?他嫌我太冷静,他说我不在乎他。那我应该怎么办?抱着他的大腿求他留在家里?还是闹一出割脉自杀未遂?又或者集结公公婆婆处处给他施压?到时他会不会又觉得我缠腻过头?我真傻,居然信他能妥善处理,才放手让他去。他若有这个魄力,又怎会叫这种女人欺负到我头上来?”

我忍不住啐她,“我还以为你想了多少办法,结果你告诉我这段日子你就只躲在家里?你把我的事全揽着一套一套的,轮到自己却毫不作为?”

“你也说了,世人全是能医不自医。道理谁不懂?”她红着一对眼,斜我。

看她像只呆鹅的样子,又忍不住不笑,“那好,你就继续不作为罢,不如,让我去会一会这只精。”

“你?靠你那套奶酪方案,捉得住什么呀?”她重手戳我脑门,却想一想又愤愤然道:“也好,你就代我去小惩大诫,当帮她这个甘为人小的收收皮。至少也得知道,她吃了哪门子豹子胆敢这般和我叫板。”

我就差福下去说“嗻”了。

翌日,城西某咖啡馆。

“我是曼达的朋友,我叫林赛拉。”我很是端庄的坐下,叫了杯黑咖啡。

一想不对,又换红茶,还是不对,再换热柠饮。

带着个崽儿就是麻烦。

而对面的女孩子,打第一眼看到我就开始怯怯地,天真得可耻。

“你找我什么事?”声音更是娇弱得令人发指。

我蓦地觉着曼达是碰到对手了,遇到这种女的,尽管我坚信这是一枚后天加工伪装纯天然的货,但男人一见立刻全体神魂一同颠来倒去,起得不仅是色心,还有无边无垠的保护欲。一般都只能,认栽。

曼达偶尔也小女人,可骨子里跟我一样是铮铮铁血好姑娘。

我心里平了一平静,很是不屑地开了口:“本来曼达说要亲自找你,我想着她一个堂堂正正的大房抛头露面来见你,真不怎么成体统,所以替她跑一趟。左右也不过就一句话,给你指条生路,离开陆彬。否则,你怎么走都是死。”

她听了我的话极力咬一咬下唇,我觉得她那晶莹饱满的唇再下去兴许真能咬出汁来,又想着陆彬还真就咬过,有些许恶心。

等了很久,我看她偷得狠攥了攥手指头,终于下了很大决心说道:“你们弄死我好了,我不会离开陆彬的,他也离不开我。”

我听了这话,些许恶心变成了翻江倒海的恶心。

古来小三都是这番经典说辞,管她是乔小三黄小三张小三,亘古不变。我只能说,对诸位的专业精神真是敬仰的很。

本想着保固保固曼达的荷包,可这形势看来非出杀手锏了,“你这个小姑娘看来功课做得很不好,你攀上陆彬不就是看上他的家底么?殊不知曼达家更是雄厚。你开个价罢,曼达对人向来很是宽容,她肯定保你个衣食无忧。”

“是不是你们这样的人眼里,钱是万能的?”果然,果然那种贞洁烈妇的谱就给款出来了,我对诸位的专业精神更是犹如滔滔江水延绵而来,由衷的敬仰得很,敬仰得很。

“钱不是万能的,但是如果钱能让你这样的人彻头彻尾地从我朋友的生活里消失,那我真觉得这钱是用在了刀刃上。”我摸了摸玻璃杯沿,端着架子说话。

其实这样说话,让我有点腰子疼。

“是么?也许罢,钱很有用。”她倔倔地仰起头,“可是,钱不能为陈曼达买到一个孩子……”

这话,说得要多狗血有多狗血,狗血地我必须将之活生生浇成湿身。

反正人家是演员来着,这一辈子短短的职业生涯里,总归要湿上那么一回两回才算圆满。本人乐意送她一程。

是以听到她这般侮辱曼达,哪里还管得了什么场合形象这些,我拿了面前的那杯天时地利人和的热饮劈头盖脸泼到她身上,跳起来咤道:“滚你丫的!”

可那热饮放了有一会了,光顾着说话没喝上一口,却也已经是半凉了。是以那乔家妹妹尖叫了一声,很快就镇定了。

四周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这边,侍应生闻声过来,看到乔秋瑾一身的污渍皱了皱眉头看了我一眼,很快问道:“小姐要毛巾吗?还会要报警?”

来来,报警,请把对面这类货拖走一车,赶紧为民除害。

见一个眼烦一个。

她取了桌上的纸巾擦一擦湿漉漉滴水的头发,对那侍应轻轻说道:“不必了,谢谢。”

我站在那里,安然接受所有目光洗礼,不然好像她在理了。

我那着杀猪刀一样的目光盯了乔秋瑾半天,她也是定定看着我,脑子里满是想着她刚才说得天煞的话,然后忽然觉得天旋地转,最后冲出一句我有生以来最经典最出挑的话:“你该不会跟我一样怀孕了罢……”

她大怔了怔,静静吐出了个“是”字。

我颓然坐倒,曼达啊曼达,你被人点中了死穴,真的只有买凶杀人那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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