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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为爱抉择

波澜壮阔的渤海,汹涌澎湃的海浪吞吐着海岸的礁石,激起的浪花飘散在空中,氤氲着潮潮的海浪气息。一个俊美至极的男子立在潮头,栗色的头发又柔又亮,闪烁着熠熠光泽,海风吹来,长发四散。激起的浪花潮湿了他鹅黄色镶金边袍子。

一道紫色光芒划过云际,繁槿艳冶柔媚立在男子身后,淡紫色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只怕是入定的老僧,见了也要心动。

“你来了。”雀逸辰淡淡道。

“三百年了,足足等了三百年!”繁槿幽幽道,“你还是我爱过的那个人么?”

雀逸辰浑身一震,“你……你是说爱着我?”颤音里抑制不住的激动。

“爱过!”声如蚊蝇。娇躯猛地被抱住,一股淡淡体香袭来,繁槿陶醉倚在胸怀。“这不是梦么?”雀逸辰喃喃道。

“是梦!是做了三百年的梦!”繁槿仰首,轻扣着雀逸辰的白皙嫩颊,双眸中露出渴望、期盼。望着那娇靥樱唇,雀逸辰猛地俯首,疯狂地含住那柔嫩的清香花瓣,激烈地吮吸,缠绕,厮磨……

碧落山,夜深深。

雀逸辰和繁槿相互依着,望着天上的星辰。良久,一道流星划过,繁槿兴奋地指着天,“呀,流星,快许愿!”说罢柔荑扣在胸前,闭目许愿。雀逸辰不觉莞尔,心道自己乃是玉帝六皇子,天下万物,唾手可得,连这流星,只要繁槿开心,也一样让它流个千百次。只是醉心旖旎风光,也双手合十,默默许个愿:只盼这爱天长地久,他与繁槿仙子长相厮守,至死不渝。

“许了吗?”雀逸辰在她耳边轻轻问着,只盼这愿与自己的一样。“嗯。”繁槿轻轻颔首,那秀发散下,遮挡住娇靥,雀逸辰忍不住伸出玉手轻轻拂开。“说来听听?”繁槿眼角含笑,轻轻摇摇头,“不许你知道。”

“却是为何?”雀逸辰不解,“我都告诉你了,你也得告诉我呀!”

“嗯,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到时嘛,我自然告诉你!”繁槿抚摸着雀逸辰白皙的秀庞。

“好吧好吧!”雀逸辰不以为意道,心里却是一百个失望。

凉风习习,繁槿不觉打了个冷颤。雀逸辰爱怜的将衣袍脱下,披在她身上,“回去吧!”

“不,我想再坐会儿。”繁槿望着那弯银月,“还记得你对我的承诺么?”

“记得!”雀逸辰恍惚回到了三百年前,那时,他为了繁槿,盗取女娲宫圣物,依照天规,他将被贬为凡人,那时他对繁槿说过一句话,“为了你,即便不做仙,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呢?虽然九弟和众仙官苦苦求情,贬在玖熙峰炼取五彩石,可那相思入骨的滋味……

我是为了你,繁槿,三百年的苦难,我以为已经放下过去,重新来过,可是遇见你……

“为了你,即便不做仙,那又如何!”雀逸辰一字一句道。

“不是这个啦!”繁槿道,雀逸辰却是一愣,除了这个,他不曾记得跟谁承诺过,“忘了么,玖熙峰,我找过你……”

她找过我?雀逸辰当然记得,女娲大神曾下严旨,禁止任何人接近玖熙峰。就算他有再多的思念,繁槿也到不了玖熙峰,那天,是她冒着受天刑的处罚悄悄去的,那天,她说了很多话;那天,他以为自己忘了她,遗忘的结果,却是原谅。

“你答应过我,要帮我找一个人。”繁槿认着看着他。雀逸辰的心一紧,他自是知道那个人是谁,可他不愿去啊!为什么还要找那个人回来?他已是凡人,他不可能再是天仙了!繁槿,你忘了他吧!

“云歌!”雀逸辰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

那应该是蓬莱了吧!凤无夜望着下面的城镇想着,很快便要见到鸢萝了,那个小不点,弯弯的眼角,弯弯的嘴角,连鼻尖都是弯弯的……想着,不觉笑了出来。两天不见,凤无夜想的居然全是萝儿的一颦一笑,还有那句终生难忘的话,“你是那只山鸡么?”对,我就是那只山鸡!萝儿,山鸡兄来找你啦,看我找到你,不狠狠的……吻你!

幻成人形,凤无夜领着桃桃来到玄道观。众多香客陡见凤无夜,长大嘴巴,尤其是女香客,眼珠子快瞪掉,世间还有如此美男子!不,他不是凡间,他一定是天仙!有个女香客痴痴想着。

小道童急忙过来打点,这身装束,雍容华贵,还有个俊俏的小跟班,非富即贵啊!小道童跟随吕半仙久了,自会打量香客。

“请问小师傅,吕道长在么?”凤无夜礼貌开口,按照桃桃意思,直接瞬息移动,一眨眼就能站到妈妈面前,何必如此麻烦。凤无夜的意思是这里是道观,供奉的都是天界有名的神仙,甚至在天皇殿角落里还有他凤无夜的凤凰雕塑呢,闯幽冥界无所畏惧,进自己家门还是客客气气,尤其八仙跟自己交情匪浅,进他们的殿最起码要走门吧。

“哦,两位公子请随我来!”小道童不知吕半仙已下地狱,眼见人家举止得体,心生好感,亲自将凤无夜领到八仙殿前。

“两位请稍等,我去通禀一声。”推门进去,却不见吕半仙,寻了一圈,不见人影,只得出来回禀。

“哦?”凤无夜微感诧异,风流神自是不会说谎,那悲碗也是千真万确,那这人呢?“小师傅,这两天有没有一个俊美的姑娘来此啊?”

“吖,你说花神呀!”小道童眉飞色舞,凤无夜又是一诧,这两日不见,小不点混得可以啊,连这小道童都知道她是神仙了。“对对,她在哪里?”

小道童两手一摊,“不知道!不过看公子生得这般俊俏,跟那花神倒是般配!”

一听这话,凤无夜大喜,随手变出个金元宝奖给他。小道童谦让一番,还是收了,而后欢天喜地准备茶水去了。

八仙殿的规模自是不小,凤无夜无心欣赏,既然那小道童说不在,那鸢萝一准儿不知跑哪儿玩去了,进去歇歇脚,等一等也不错。

刚推门,吱呀,“哎呦!”凤无夜吓得蹦出老远,差点儿腾空变身,要来降妖捉怪。“你是谁,竟敢恐吓本王!”

“我……我……”连三环也被他夸张的姿势吓一跳,更加语无伦次,“我……你……我……他……”

“什么我你我他的,你到底何妨妖孽?”

“哎呦,连公子!两位公子莫怕,这位也是师父的客人。”小道童掂着茶壶一溜烟跑过来,简要说明连三环的状况。

凤无夜猛然想起在悲碗中看到的,“莫非……你便是那……”不知如何措辞。连三环倒是连连点头。“那你一定知道吕道长去哪儿了?”连三环又是连连点头。“那也一定知道花神去哪儿了?”连三环还是连连点头,不知这“三环”名字是不是因为他喜好点头而得来的。

一个时辰后,经过连三环结巴的解说,加上小道童翻译和补充,凤无夜终于了解了事情原委。细细算来,这时刻亦应该抵达冥界了。他对鸢萝并不担心,毕竟她是花神,他九皇子的未婚妻,各地神灵给些面子。倒是这个连三环……

凤无夜仔细观察了连三环的脸,心里有数,风流神不久前还刚刚跟他在一起,这会儿八成往这里赶来,这连少爷的病很快便将痊愈,不至于操心。

“好吧,本王在这里暂歇歇几日,连公子的病,包在本王身上了!”

三人有惊无险,一路总算平安通过鬼界,抵达婚姻殿。据说在人间,月老的形象比玉帝还好,毕竟他掌管婚姻大事,一个孝敬不好让你娶个母夜叉,那就大大不妙。鸢萝则一直惦记着凤无夜,他不会闪人吧。

月老刚休息,又被吵醒,嘴里嘟嘟哝哝,“最近如此热闹,来了一批又一批--小姑娘,你问谁呀?”鸢萝十分耐心可爱道:“玉帝的九皇子,凤无夜!”“哦,哦,有印象,有印象!你稍等,我去找找。”说着,月老颤巍巍去翻资料。

鸢萝抬头看看资料塔落满尘埃的一摞摞资料,叹口气。土地跟吕半仙去风流殿了,她觉无趣,自顾坐到书桌前,翻着月老的工作薄。

玉帝位高权重,却最为悠闲,没事开个蟠桃会啥的。倒是累苦了底下这些具体办事的小神,月老这么大岁数,每天还要织红线缠红线,苦命啊!--咦,鸢萝无意中看到“花神”两个大字,这不是我么?还有…云歌?云歌?鸢萝脑子一嗡,好熟悉啊!他是谁?玉帝说的那个劫吗?凤无夜口中的情敌么?

满脸疑惑的翻开:云歌,碧落上仙,爱上自己徒弟鸢萝,身中堕仙蛊,后沦为魔道,身亡!身亡?他死了?鸢萝脑子顿时一片空白,这厚厚的资料,便是云歌与鸢萝的爱情故事。而那个鸢萝,不就是情劫后的花神,不就是现在的我么?鸢萝彻底乱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我是谁?他是谁?……脑中纠结一片,“啊……”鸢萝抓着头发嘶喊着,跌跌撞撞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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