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马氏心里安稳不少,她一手用帕子握着手腕子,一边对着玄老爷子道:“老头子,你看妙儿都这么说了,我看也是,至少要等这事了了,要不对老五不公平,你说是不是?”
其实他的胳膊也疼,只是现在她没心情管胳膊了,还是铺子的事重要,自己没伤到筋骨,用不上几天就能好了,遭点罪也值得了。
玄老爷子看着闹成这样,又是一声叹息:“看来我说什么是没用了,你就这么闹,老大他们也不敢说真话了,也罢,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这时候玄安睿带着李郎中进来了,李郎中这路上也知道咋回事了,也知道不严重,但是这心里也不舒服,怎么这边就没有消停时候呢?好在分家了,要不自己闺女不是跟着操心受苦?
不过李郎中很有医德,他进来就先找到马氏,然后给马氏包扎。
马氏不是不疼,也吸了一口凉气,但是又为了不丢脸,对着李郎中道:“你看这又麻烦你跑一趟,我这就是不小心刮了一下,无碍的。”
李郎中也懒得跟马氏说什么:“伤口不深的,婶子休息几天,不沾水就行了。”
马氏虽然是不喜欢李郎中,但是人家给她包扎,她也不敢怎么样,所以也没说什么不好听的。
包扎完了,李郎中说了几句话,就要告辞了,这大过节的,人家也是一家团聚的,不过他也是关心自己闺女,还是多问了李梦仙的身子如何,之后就回去了。
等李郎中走了之后,玄老爷子看着这屋里乱糟糟的道:“好了,这大过节的,都收拾收拾吃饭吧,吃完饭老大他们也得回去呢。”
几个媳妇都应下出去继续做饭了,今个玄妙儿他们家也带了菜和元宵来,所以吃饭的也快,就怕这边磨磨唧唧的,影响自己家晚上去镇上的事呢。
这顿饭吃的是都不舒服,除了不懂这些事的孩子,剩下的都不太说话,因为说什么都是尴尬的。
男子这桌上玄文江只跟自己的大哥这边的说话。
女子这边也是玄妙儿家跟二叔家的交流互动多一些。
很快就吃完了饭,玄文涛赶紧带着家里人起来道别,免得又有什么事耽搁了自己家的计划。
玄老爷子也不想让他们在这待太久,自己家这些人这些事,就让自己看着闹心就够了,没必要让人家在这跟着烦。
所以玄老爷子也不像以前那样,还下炕送他们,也没让玄文诚他们去送,就告诉玄文涛没事不用老来看自己,也不用送什么就行了。
玄文涛他们出了老宅的院子之后,玄文江才小声的问玄文涛:“大哥,你说爹真的变了?这咋看都不一样了。”
玄文涛点点头:“真的变了,变得我都有点不相信了。”
“可不是咋的,就是太晚了,他改变不了啥了。反而每天看着那边日益衰落,他还无能为力,明知道是对的,可是却没有人听,也是真的够闹心的了。”
“这也是没办法了事情,现在想要把爹接走不那么容易了,这个对他来说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好坏也是他自己前些年作的,现在咱们能帮他的其实不是他想要的了。”
“你说得对,你别我看得透,但是我有时候忍不住同情爹,可是你说的有道理,现在不是我们能帮他的了,现在咱们把他接出来过好日子,他自己都不想了。”
……
玄妙儿听着爹和二叔的话,心里也是这么觉得的,现在真的是没人能帮玄老爷子了,因为现在玄老爷子自己不想离开那个家了,他想要改变的改变不了,也许这都是对玄老爷子前些年做过的错事的惩罚吧。
他们回了家之后,天色已经暗了,玄文涛开始张罗着点路灯用的东西了,稻草里放着些苞米棒子,能点的时间长些。
而玄妙儿他们都换了衣服,准备一会去滚冰的,滚了冰直接就去镇上了。
天黑了,他们家就开始点燃了门前的路灯,有些村子的发音读‘撒路灯’,都是一样的,就是在门口点篝火。
这时候街面上的欢笑声,鞭炮声也都传了出来。
孩子们都拿着小灯笼开始走街串巷的游玩,这时候也没有人贩子,只要家里大孩子带着小孩子出去就行了。
玄妙儿也跟着弟弟侄子侄女在门口玩,等着路灯点完了,他们家就坐上马车本着镇上去了,今个玄安睿和李梦仙在家了,因为李梦仙头几个月怕胎不稳,灯街上人多,所以他们今天就没去镇上,也正好在家看家了。
玄妙儿家跟二叔一家三辆马车奔着镇上去了,到了一处平时河水浅的位置,都下了马车。
刘氏拿着准备好的扫帚在河面上扫开了一处,玄文涛用脚在上边踩了踩,确定安全了,然后玄妙儿她们孩子开始轮着在冰面上滚两圈。
这滚冰就也是一个谐音,滚冰等于滚病,滚去一身的病痛,来年健健康康的。
晚上的冰面冻得很结实,之前上边也是有雪覆盖,所以不脏,都滚了之后,拍去了身上的雪,又都上了马车,奔着镇上去了。
到了镇上,玄文江他们家回自己家去了,因为也要点路灯的,这个是个意头,必须要做的,不过玄妙儿把花继业订的雅间位置告诉了玄文江,让他们一会也过去,然后他们一家回了画馆。
玄妙儿她们到了画馆的时候,孙婆子已经把之前千墨他们准备好的店路灯的东西都放到门口了,所以玄文涛跟玄安浩在门口就忙起来了。
玄妙儿跟刘氏他们进了屋,暖了暖手脚,等着一会一起出去看花灯。
这时候的花继业已经到了事先给他们家定好的雅间了,临街又是二楼靠窗的位置,茶点水果应有竟有了。
玄妙儿他们家都弄好了,一起走着去了花灯的街上。
胖胖又大了一岁,所以现在说起话来更是小大人了,问这问那的,嘴不停下。
玄安浩现在也是一个少年郎了,穿戴更有了男子汉的风度气概。
玄妙儿看着两个弟弟,想起以前自己刚来时候,脸上有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