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今,何必当初!
顾瑾墨不为所动。
翡玉转求梦初晓:“姨娘,救救婢子吧······婢子做牛做马报答您······”
“姨娘可是想要放过这不知尊卑的婢子?”如果梦初晓开口求情,顾瑾墨自然会放人,但从今以后,梦初晓就会背上是非不分,不顾身份包庇恶奴,还不听人劝解之错,往后这名声也就臭了,甚至会影响到她儿女的嫁娶,试问,哪家贵夫人愿与一名事事听从恶奴话,被恶奴影响到不守礼法的人聊天,那不是自贬身份是什么!所以哪怕那所谓的贵夫人只是个妾室姨娘,这也是不容许的。
粗使婆子们停止拉扯,翡玉充满希冀的目光直直望向梦初晓:姨娘说是吧,只要你说是,我就有救了。拜托了,救我吧!
梦初晓淡淡的笑道:“大小姐是堂堂相府的大小姐,处置个不知尊卑的恶奴,是为我们相府除害,姨娘不敢打扰······”
在梦初晓的心里,翡玉不过是一名丫鬟,充其量是一个有些姿色好使唤的丫鬟,但是不管怎么说那都只是丫鬟,哪及得上她的名声与面子重要,所以翡玉被放弃,在顾瑾墨的意料之中。
“翡玉是姨娘的左膀右臂,她犯了错,如果姨娘亲自处置,定然心中会难过,万一伤心过度,一病不起,有个三长两短神秘的,那到时候咱们这相府可如何是好啊?姨娘虽说只是妾室,但终究与墨儿是一家人,如今墨儿为姨娘排忧解难,是应该的。”
言下之意是:翡玉犯了错,梦初晓必须要处置她,她顾瑾墨因为关心梦姨娘的身体健康,才做了恶人,越过她处置恶奴的。要是梦初晓想要在这方面做文章,将翡玉被打的所有责任都推到顾瑾墨身上,那简直就是在做白日梦!
“梦姨娘······你行行好······救救婢子吧······大小姐,婢子再也不敢了······”翡玉嚎啕大哭,拼命挣扎,却被粗使婆子们用力拖了出去。
外面传来翡玉的哀嚎,以及木板打在身体上的“噗噗”声,外室中的丫环,婆子们相互对望一眼,眼中皆闪着惊慌与失措:幸好她们没有为了讨好梦姨娘抢先一步嘲讽顾瑾墨,否则,现在被打的就是她们了。
因为一开始梦初晓进来的时候,顾瑾墨就没让梦初晓就坐,所以梦初晓只能站着。这会儿她正面容微沉,不知在想什么。
顾瑾墨看着那些惊慌失措的下人们无声的冷笑:前世,相府不少下人都捧高踩低的去投靠巴结梦初晓,也基本都用翡玉这种口气与原主说话,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原主当时毫不在意,觉得她们只是心直口快,没有恶意。安嬷嬷怒斥她们,原主还责怪她不体谅丫环们的辛苦。
可她不是那个相府废材大小姐,除了她是经常受八点档狗血电视剧和狗血宫斗宅斗小说查毒的二十一世界的天才少女外,更是因为原主后来为渣男登上王位在深宫大院所经历过的阴谋,而重来一世她结合了她现代的灵魂,一看就明白,她们是在嘲笑、羞辱她,不但没拿她当主人,还将其当成踏脚石,哪个想高升了,就来讽刺她一顿,再去梦姨娘那里领赏,哪个受气了,也来羞辱她半天,出口恶气。
哈哈,她堂堂相府大小姐,竟然被一群丫环玩弄于鼓掌之中,真是可悲又可怜啊!顾瑾墨不禁为原主而悲从心中来。
“这是怎么回事?”门外响起男子的怒斥,外室丫环快速禀报:“大小姐,相爷和老夫人还有方姨娘来了。”
老夫人?要是顾思明亲自来墨云阁看望顾瑾墨,梦初晓倒是不奇怪,但是来人里面在加一个老夫人,那梦初晓倒是心里着实吃了一惊:在她的认知里面,顾瑾墨虽是相府大小姐,更是嫡长女,但是换一种说法那她就只是嫡长女,还是个废材嫡长女,又不是嫡长子,老夫人体弱,有常年礼佛,基本不会出她自己的院子,要是说派人让林水墨去见她,梦初晓也不会如此吃惊;相爷的话就更不要说了,他平时事情多,这几年来,顾瑾墨的衣,食,住等一些琐碎事情,都是自己在打理,他从不过问。可以说基本已经忽略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嫡长女。怎么忽然会来看顾瑾墨呢?
顾瑾墨跌落莲花池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顾思明担心女儿伤势,前来看望倒是可能,毕竟是血溶于水的女儿,更是那个女人生的,要是完全无视而不见那才奇怪呢!但是若说连老夫人也一起来了,事情就有些不太正常。
梦初晓思想转的快,动作更快,珠帘刚刚打开,她已走至门口外,对着进来的中年男子与老年妇人福身:“老夫人,相爷!”
老夫人本来对梦初晓就一直很是冷淡,平时态度就是不冷不热,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顾思明却是不同:“初晓也在!”满面怒气瞬间消失无踪,浓浓柔情萦绕眼底。
六年前他丧妻失子,心绪低落,一蹶不振,是梦初晓的不停开解,劝慰,以及陪伴,方才让他重新振作,这几年来,也是她不辞劳苦,尽心尽力管理相府,打理好他的后院,让他才能无后顾之忧的安心为国效力参理国事,以至于得到皇上重视。
当然这是单方面的想法,在老夫人眼里好不容易没了个邵浅语却来了一个梦初晓,但邵浅语好歹人家出生高贵,那里像这个梦初晓,虽然这几年她娘家发达了不少,但是在她眼里梦初晓还是个狐媚子!
“辛苦了!”如此聪明、贤惠的女子,原本他早该给她正室名份的,但是因为老夫人以及定国公府没松口,所以这扶正一事,便拖到了现在。
说完,便继续向里面走去,边走还不说到:“墨儿?你怎么样了?好些了没?”顾瑾墨寻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玄色劲装的高大男子,有些焦急的走过来,脸上却明显的带着快速运动后的薄汗,很显然,他挺着急的。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