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书信折了四折,然后泡在了水里,半晌和着那些花瓣一同放到了一个铜盆,让那些字迹随着纸浆化为虚无。
“水沐,水凉了,还有这些花瓣我还是不喜欢,弄出去倒了吧。”我扶着桶沿站了起来,披上一件单衣,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紧接着,在屏风外一直等候的水沐,便进去了,将那盆因为纸浆的缘故而浑浊的水端了出去。
我忍着脚上的扭痛,走到榻前,将我一直贴身存放的那个小布袋从枕头下拿了出来,将紧系的袋口松开,小心的将里面那个我送起来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个玉簪子,简单,但是确实用料奇好的上等品,我不知道轩辕朗是从哪里搞来的,但却是他送给最有意义的东西。
若君为我赠玉簪,我便为君绾长发……这句话的意义当时说起来,我可能并没有多想,但是现在想想如果我们都是平凡的百姓,或许这句话就真的可能是真实的。
捻着簪子转了转,透着微弱的烛光,我却忽然看到了一个很小,不易发现的东西,那像是刻了个什么,很小,但依稀能看出来是个文字,只是这刻的太纤小了,又是在一个很隐蔽的位置,是我实在看不清楚。
盯着半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只得作罢,将簪子放进布袋里,系好口,放回枕下,拽了被子的一角,躺了下来,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这趟路程我们足足走了近三天,也许是因为照顾着我和水沐,即便是选择了捷径,但还是拖延了一天,当我到了封地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国都名为苍都,与国名相同,而封地的名字却是另外取的,叫做琅琊都。
毕竟是封地,虽然谁都知道,这个琅琊都其实和一个小国家没什么分别,甚至就可以说,这就是一个附属国,但是就在苍国的眼皮底下,如果要是自命国号,那就是明摆着造反,自立为王,据我所知,还没有什么封地的藩王或者诸侯不知死活到这种程度。
刚入琅琊都城,城门大开,兵队相迎,整齐划一的士兵演的道路两旁一字排开,将围观的百姓拦在外面,为中间流出了近三十人并肩而行的空路,李政韩带着的人,便是走在这条空出来的路行走。
李政韩本来在未到达都城前,一直与我一同坐在马车中,但却在都城门前临时要来了一匹马,走在了马车的前面,前行队伍的后面。
而我依旧还是坐在马车里,未曾挪动过位置。
前行队伍刚刚进入城门,便有大量的百姓前来围观,目送着前行队伍的步伐,而就在李政韩骑马进程的一瞬间,请安祝福的声音震耳欲聋,比在苍都的那里的声音还要强上百倍。
按照常理来说,李政韩属于藩王一类的身份地位,所管辖的封地的人口大多不到百万人,而都城人数大多不超过二十万人,是苍国国都的一半左右,而由此看来,这仅仅一般的人的呼声就高过了两倍的人的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