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栎儿还有些激动,过了好久,才安静下来,不再出声,我把手拿开,看了看窗外,确定没人,才说:“其实,栎儿这些东西,你以后慢慢就会懂了,其实我没觉得我哪里好,我一样还是要去听从那些比我们更有权力的人的安排,去做我们不想要做的事情。就好比我的这个赐婚。”
我见栎儿貌似还要说些什么,便警告似的摇了摇头,继续说:“我知道你会说,我可以逃,是啊,我可以逃,一身武功又会易容逃到哪里不是逃,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就算逃到哪里也不可能改变我的身份,也不可能就这么一直逃下去不是吗?”
“可是姐姐,你不是会易容吗?”
“嗯?是又怎么样?我难道要带着人皮面具活一辈子?你愿意我可不愿意,现在想想我倒情愿远嫁,这样的话,我便可以成为妻后,何为妻后,不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我为什么不要?”
“可是姐姐……”水栎儿貌似还有些不甘,但终究还是没说下去,只是不甘又如何,身在这种世道,这种人家,本身就是一个注定的不平凡,她和我不一样,她是培养了多年的棋子,而我却是将要变得可有可无的棋子,说不定我的利用就是到这里为止,而栎儿不同,她注定身不由己,倒还不如顺其自然来得好一些。
我见时间还早便想带着水栎儿出去逛一逛看一看一些东西,却被水沐拦了下来,原因是老爷,也就是我的父亲刚刚下的命令,对我禁足,不允许我踏出宰相府半步。也是那,都已经距离婚期还有三天了,再乱跑的话,就真的会闹出些闲言碎语了,我也只好让水沐将水栎儿带回去,自己一个人闷在屋子里。
三天之期很快就到了,那是最后一天,而在这一天,李政韩出现了,当陛下询问他理由的时候,却得到这样的回答:我心中实在是挂念母亲,便忘记请旨,独自一个人去了皇陵,可有当值的守陵卫兵作证。而对刺杀的事情,却说是可能是刺客杀错了人,跑了个空门。
可不是有卫兵作证嘛,他是二皇子,他的话仅次于陛下、李昂的命令,他说什么不就是什么,再者说了就是这样如何?我可以带着人皮面具逃走,他也可以,找个替身不就行了,而对于那些被刺杀的事情,为了做到掩人耳目,这样做又不是不可以,但可笑的是,陛下信了,满朝文武信了。
不是他们真的信了,而是不信又能如何?他今天就要带着我这个妻后走了,难道还把他扣下来?那未免也太可笑了些。
只是婚期以至,一切事情也不是能够由得我做主,为了出家的体面,自然是不能在宰相府迎娶,早在昨日,我便被带到了宫内,安排进了一个院子。
第二日的大清早我便被人拉了起来,凤冠霞帔一件件的为我穿上,更有陪嫁的麽麽来为我梳妆,教我一些礼仪,再后来,便是一些急急忙忙的踩门栏,女子多大,便要踩门栏多少次,据说是将过去的不吉利全部踩掉,留下满身的喜庆,这样才能做到白头到老,子孙满堂,只是,一切都会向他们说的那么美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