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鸦魂魄飞回赤焰珠后,一只巨大的虚掌向舒颜手中的赤焰珠抓来。舒颜正欲再次催动赤焰珠,不料灵力却被禁固,无法施展,心中大惊,只眼睁睁的看着那虚掌抓向手中的赤焰珠。
“住手。”门口传来巡城修士制止声,灰衣老者不甘的将虚掌收回,盯着舒颜手中的赤焰珠。
看着灰衣老者的眼光,舒颜感到自己仿佛被一只毒蛇盯住,浑身不舒服,忙将赤焰珠收进手镯中。
一队身穿金甲的修士出现在万宝商会,领头之人是一名眉目清秀的少年,一身金甲为其凭添了几分英气。舒颜询声看去,那人竟是与其一同猎杀神臂猿的林少庭,没想到他如今也有炼气七层的修为了,这碧灵果的效果还真是不错。
“林少爷,你来得正好,快将这丫头抓起来,她偷了万宝商会的东西,还不顾城主禁令,与她的同伙出手将我等打伤。”曾宛如见林少庭到来,从地上挣扎起来,手捂着伤口,恶人先告状道。
舒颜辨解道:“胡说,我没有偷东西,那都是我用灵石买的。”
“林少爷,别听这丫头的,她真的是个小贼。”钱贵不知从哪冒出来,火上浇油道。
林少庭在此见到曾宛如,微不可察地皱了皱清秀的眉头,他向来不喜曾宛如,并不理会几人所言,冷冷说道:“不管所为何事,你们今日在城中打斗,就坏了我琉璃城中的规矩,还请诸位跟我走一趟。”
众人脸色皆变,这事若闹到城主那儿,对谁都不利。不管所为何事,在城中打斗这是公然挑战林城主的威信,城主必定不会轻饶。
曾宛如高扬起秀气的下巴,目光咄咄地看着林少庭,狡辩道:“林少爷,你是不相信我吗。是这个嗅丫头,偷东西被我们发现了,恼羞成怒先出手的,我们是迫于无奈才出手自保。”
林少庭冷哼一声,俊眉一扬,毫不示弱地看着曾宛如似笑非笑地说道:“曾小姐真会说笑,她一个炼气四层的小修士,敢贸然向你们几人动手。不知是她被撞坏了脑子,狂妄自大到能以一已之力击败你们几个炼气六层以上的高阶修士,还是曾小姐欺林某年少无知,随便编个笑话就能糊弄于我。”
“你才被撞坏了脑子。”舒颜暗自腹诽,心知此事不能善了,不想连累沈流年,拱手说道:“林少爷,此事皆因我而起,与我身边这位紫衣姑娘无关,她也并无动手,待会去城主府问完话后,还请林少爷放她离去。”
“妹妹不必担心,我已将方才发生之事记录在幻像珠里,熟是熟非一目了然,相信这琉璃城主也是位通情达理之人,定会还我们一个公道。”沈流年淡淡一笑,气定神闲地说道。
她这番话一出,钱贵头上冷汗直冒,若此事追究下来,他如何担当得起。这万宝商会污蔑买主偷盗,多年建立的商誉便全毁了。更重要的是公然在城中挑起争斗,万宝商会很有可能被驱逐出琉璃城,到时他的下场有多凄惨可想而知。忙用衣袖擦着头上冷汗,急中生智道:“林少爷,此事不过是一场误会。”
“误会?”林少庭剑眉一挑反问道。
“是呀,其实小店并未发生打斗,只是这位姑娘在小店买了一颗赤焰珠想试试威力,恰巧曾小姐也光临小店,小人这才请来曾小姐与其在此切磋。”钱贵说完,眼中带着一丝哀求看向曾宛如道,“曾小姐,你说是吗?”
曾宛如等人本就理亏,此时那紫衣少女手中又有幻象珠,若真闹到城主府,必定没有好果子吃。听钱贵这么一说,便立即点头默认,顺着台阶而下。
钱贵见曾宛如点头,嘘了一口气。虽然城中禁止打斗,不过在此处试自己所买法器威力与他人切磋,不能算是打斗。
“既然是切磋,不知陈长老为何出手。”林少庭看向那灰衣老者问道。
“老夫也是听了这小六子的胡言乱语,并不知这赤焰珠已被这位姑娘所买,当真以为万宝商会来了小偷,这才出手。不过我并无伤人之意,只是想拿回本店的赤焰珠。现在既然真相大白,误会解除,这也就没老夫什么事了,老夫丹炉里还有一炉丹药恕不奉赔。”陈长老说完便拂袖离去。他虽是筑基修士,不过碍于林少庭的身份也不得不放低姿态。临走之时恶狠狠地盯了钱贵一眼,都是这个没用的东西,害得他一个堂堂的筑基修士在一众炼气修士面前颜面尽失。
林少庭也不阻拦陈长老,让他面对一个筑基修士,还是有些压力的。寻思那钱贵只顾询问曾宛如,并不相问舒颜,心知其中必有猫腻。自己也不点破,看向舒颜问道:“舒姑娘,钱掌柜说的可属实。”
当然不是,这钱贵真是老奸巨滑,这就想好了脱身之计。凭什么任他们这样欺凌自己,既然幻像珠里有证据,那她也不怕去城主府走一趟,她要当着城主的面揭开这个奸商的真面目。
舒颜正欲出口反驳,说出事情起因,身旁的紫衣少女不动声色地拽着自己的衣袖,朝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舒颜心中虽千般不愿,想到这紫衣少女姐弟俩人并非本城修士,若非迫不得已想必她也不愿去城主府招惹这不必要的麻烦。
“确如钱掌柜所说。”舒颜有些不甘地说道,说完看到钱贵那本紧张的大汗淋漓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意,怒由心生,拱手对林少庭说道:“不过,钱掌柜为人一点也不厚道,故意隐瞒封印在赤焰珠内的火鸦魂魄并未被完全收服之事,害我被法器噬主差点命丧于此。相信这也被幻像珠纪录,按贵商会假一赔十的规矩是否应该补偿我一些灵石才对,还望林少爷帮我主持公道。”
林少庭听了舒颜此话险些笑出破功,令他刻意在众人面前维持的一点威信差点毁于一旦。回想舒颜上次与其一行人去猎杀神臂猿时,还未出力便讨走一张飞行符,心道她还真是死性不改,有便宜便占一点也不肯吃亏。努力维持住自己一本正经的表情,摆出一副公正严明的模样道:“若真是如此,钱掌柜确实应该给舒姑娘一个交待。”
那钱贵与曾宛如一干人只恨得牙痒痒,用杀人的眼光看着舒颜。钱贵是心痛他的灵石,而曾宛如一行人法器均有损坏,曾宛如更是痛失一件下品灵器三足丹炉,损失惨重,还不知如何找回损失。这丫头倒好,屁损失没有,还倒问着钱贵要赔偿,怎能令他们不恨。
“钱掌柜您还愣着干什么,莫非是舍不得灵石,还是您很想跟林少爷去城主府做客。”舒颜笑靥如花地朝钱贵伸出嫩白如玉的手掌说道。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手掌,钱贵的心在滴血,这次真是阴沟里翻船,被一个小丫头算计了。皱着一张胖乎乎的脸,五官全都挤在了一起,仿佛一个肉包子,痛不欲生地拿出了自己这些年的积蓄,将储物袋递到舒颜掌中,咬牙切齿地说道:“这里是一万八千块灵石,你点一点。”
舒颜笑咪咪地接过储物袋用神识一扫,果然无误,将灵石放入自己的手镯后,把储物袋还给钱贵说道:“钱掌柜不用心痛,想来这点小钱对钱掌柜算不了什么,多坑几个修士便出来了。”
“好了,舒姑娘,既然此番事了,你们可以离去了。”林少庭见舒颜得理不饶人,生怕她把这钱贵惹毛了,遭其报复,好心提醒道。
“舒姑娘?”钱贵此时听得林少庭称呼,不怀好意的问道,“请问姑娘可是城中丹药阁舒家弟子?”
“正是。”舒颜答道。
听到舒颜的回答后,钱贵瞟了一眼曾宛如,果然见曾宛如那本就不太好看脸色更加阴沉了,遂幸灾乐祸的看向舒颜。
糟糕,林少庭暗自叫道,这钱贵果然是滴水不漏,阴险狠辣,他这是想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