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在农场里。
昏黄的灯光下,蚊蝇围绕,一个长发披肩的瘦弱黑影倚靠在牛棚前,林宥天在监控前搜索到。
在询问过周管家等人,都没看见苏秀去哪之后,林宥天进了总监控室。他房间里的只是室内的局部监控。
林家所在的这个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个人跑到哪里,如果不借助监控,找起来还是很费功夫的。
林家这座宅子的最大特点不是建于岛上,而是监控无处不在,并且技术十分先进,所有探头藏匿于不知哪个路灯内,外观无法分辨,就像苏秀这个算是精通IT技术的人也查觉不出她房间里藏有监控探头一样。林宅光这个监控系统就耗资百亿。
苏秀从林宥天的房间回来后,就拼命找起她外祖母临终前亲手交给她的传闻已久的祖传家宝-千年血珀,相传那不是一个单纯的价值连城的琥珀,它通有灵性,可以用来诅咒,但下咒的主人会得到不确定的报应;也可以用来保佑,倘若主人积德行善它就会保佑主人趋吉避凶,驱邪挡煞,消除主人周身环境的负面影响。
据说曾外祖母用它来为人占卜算命而名扬千里,那时生活贫困,孩子又多,所以用它来赚点钱维持生计。曾外祖母的母亲更厉害,不仅会占卜打卦,还会驱邪除魔,但此举属道破天机,通仙行为,会折寿,所以曾外祖母她们寿命都不长,可以说极短暂,而且都是爆病而终,所以因为惧怕这个东西而视之为不祥之物,传下来的本领也就代代减少,到苏秀母亲那里她完全就不会占卜,到苏秀这里就只变成了护身符。
外婆拉着苏秀的手让她将血珀攥于掌心,然后外婆边用手婆娑着她的拳头,边眯着眼,嘴里隐约呢喃三遍“此物有三,皆善必合;皆恶必斥;有善有恶,弱者必诛。”然后睁开眼叮嘱她,这个血珀可以通灵,以后要多修善事,多积德,让它变得越加透明,越加通亮,它就可以保佑你以及你想保估的人一生平安,如心所愿。
外婆还说苏秀的母亲将来是吃两家米的人,实属大忌,所以血珀不能传于她,一语泄露天机,所以外婆的一只手还压在床垫下,没等将下面的一本残缺发黄的本子抽出来交待,就已经咽气了。
外祖母去世后这么多年,这个血珀跟在苏秀身边,也没起什么作用,她日日为父亲祈祷,可父亲还是饱受胃痛折磨,母亲**,父母离异,她再怎么心地善良,助人为乐,到头来还是被人欺凌,直到父亲的离去,她干脆把这个可笑至极,自欺欺人的玩意从自己包里扔了出去。
林宥天远远地走过来,以为苏秀在观星空,近了一看她是在和牛说话。
“黄牛啊老黄牛,你今年几岁啊?我保证你不耕地,不被杀,还有新鲜的草料,让你福享终老......”
“原来你还会牛语。”林宥天过来也倚在牛棚前,抽出一支烟,点燃。
“我能求你永远都不杀这只老黄牛吗?一直赡养它到终老吗?”苏秀带着像哭过的声音,低低地企求。
怎么?这黄牛是你父亲托生的?任何人的第一反应都会这样想,尤其加之这黑夜,这昏暗灯光,更营造了迷信氛围。但即使这么想,也不能这么问。
“你要杀,我还不允呢!它是奶牛棚中的唯一一头黄牛,是我妈妈养的。”林宥天长舒一口烟雾,声音黯哑,半天一滴水未进,还吸了好几只烟,“跟我去趟医院吧!你妈妈住院了。”
“我没有妈妈,我只有爸爸,如今爸爸没了,我现在是孤儿。”苏秀息了下鼻子里的鼻涕,胡乱地擦着脸,冷冷地回。
“她看起来伤事很严重,我在医院门口碰见她时,她正满身血地被人抬进去。”林宥天清了下喉咙,正色道。
“满身血?”苏秀抬起头,诧异两秒,随即又低下头去,极淡地冷哼:“她跟我早已没有任何关系,即便她死了,也是她应得的报应,让她去九泉下给我父亲长跪......”
下一秒苏秀泪崩,掩鼻而泣。
即使母亲再错,再作风不正,再背叛家庭,她也没有像新闻上狠毒母亲那样虐待过她不是?相反记忆里母亲对她的慈爱呵护永远挥之不去,到什么时候她都是自己的生身母亲,即使她恨她,但是也希望她还在,这么多年苏秀嘴巴上很硬,但是心里无时无刻不渴望母亲能够回心转意。
“跟我走,不然你会后悔,而且你父亲也不会原谅你。”林宥天拉起苏秀的胳膊,“她是个好妈妈,像我妈妈一样是一个爱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的好女人。”林宥天的声音里夹杂着淡淡幽伤,显得更加黯哑。
一个背叛家庭,让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蒙羞的女人是个好妈妈?苏秀疑惑着跟随林宥天的脚步,即而她想到,“我父亲的日记你究竟看了多少?你知道我家里的事情,比我知道的还多,这样好吗?你还不打算给我?”
“这件事情回头再谈,先去看你母亲。”
谈?我父亲的日记归还给我天经地意,还要谈条件吗?苏秀心里愤怒,不满他这个人做事情即使没道理也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她还是忍住了,眼下她担心更多的是自己的妈妈,满身血是什么概念,让她心慌。
医院急救室外。
苏秀一眼就看到顾妍汐,摇着手里的皮夹,在那兴灾乐祸地荡来荡去,还有一个坐在那里的中年男人,就是顾妍汐的父亲-顾明成,大学开学典礼上的一眼,便终生难忘,恨之入骨的嘴脸,所以苏秀怎会认不出!
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顾妍汐漫不经心地,挑起懒洋洋的眼皮,定睛一看是林宥天,她立马矫正姿态,和前一秒相比,仿佛灵魂归体,整个人一抖,变得精神无比。
顾明成抬头看见林宥天忙恭维地站起身,寒暄道:“哦!林总!您好!难得见您一面,没想到在这里遇见。”
“我妈妈怎么样了?满身是血怎么回事?”不等林宥天回应,苏秀忙上前怒目圆睁,百感焦急地问。
“哦?你妈妈?你不是说你没妈吗?你不是说你不认识她吗?”说话不语带尖酸刻薄,那不是顾妍汐的性格,但是此刻语调尤为温文莞尔,因为有林宥天在。
“少废话,我妈妈为什么满身是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秀急不可耐地看着顾妍汐,又盯着顾明成,和他四目相接,“你们快说啊!”
顾明成显然早已认出苏秀,这张和她母亲犹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对于她的突然出现并质问,顾明成显得措手不及,无从回答,眸光里是散不尽的雾霾。
“说?你不知道?还是明知故问?你们一家人串通好骗我们顾家钱财,我倒要问问你,这几年你妈究竟背着我爸私底下给你们汇了多少钱?难怪像你家这样穷得叮当响也能读得起贵族学校?我万万没想到。难怪我百般欺凌,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以为你多么高尚,差点让我动了恻隐之心,原来你如此卑贱。”顾妍汐替父亲解围,同时也像是终于抓到了苏秀的把柄一样,不放过机会,在林宥天面前,穷凶极恶地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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